殷仲思冷冷地道:“何必?你可以继续保持不与我交往的高雅志向。”绿儿“嗤“地一笑。桓玄老羞成怒:“牙尖嘴利又怎样,也不过是个庶人的儿子。怎么样?你父亲死前这几年过得如何?听说所有亲戚跟他断绝了来往。听说他成ri成夜不停凌空书写'咄咄怪事'四字。还听说他最后是患虐病死的。”
殷仲思双拳紧握,一字一字道:“不,劳,动,问。”
桓玄哼笑:终于戳到你痛处了罢。打铁要趁热,他很懂再接再厉的道理。”听说虐鬼体形极小,在世间任意行虐以使人得病。而大丈夫正气凛然,仁人君子德行高超,虐鬼便不敢靠近。可从没听说过有大人物会得虐病的。难道你父亲……“哈哈,有些话不说完反而更好,让人可以反复琢磨,意会于心。白痴也知道他没问完的那句话定是“难道你父亲不是大丈夫?不是仁人君子?!”
殷仲思正sè道:“正因为来使世间君子人得病,这才把这病叫做'虐'。先父是仁义君子,德才兼备,天下皆知。阁下想必是听信了某些无耻小人的恶意诽谤,这才心存怀疑。”
桓玄无言可对,回头叫道:“喂,还不快来帮我的忙。”
殷仲文摊摊手,无奈道:“这……这也不是有千斤力就可以帮得上的呀。”
桓玄哼道:“没用!”听得游完后殿的人走出来的声音,不想再次出丑,说道:“走罢。这里有什么好玩的。”
桓伊已走进前殿,问道:“灵宝,怎么刚才没看到你。”
桓玄道:“这些土做的泥人没什么好看的,我没兴趣。”
桓伊喝道:“别在这里胡说。”
桓玄道:“不对吗?”指着旁边一尊卧佛,“这位饱食终ri,高卧不起,被人烧高香献祭品地供着,却懒于普渡众生。真想得志于天下,求神拜佛又有什么用,须当手握重兵。”
桓伊被他说得心脏无力,差点脸sè泛白。这一对活宝他真是再也不要理会了。一个在佛殿里威胁着要痛揍佛祖;一个指着和尚骂贼秃,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这些大不敬的话。这也算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罢。他真的要跟父亲去谈谈,对这个任意妄为的堂弟再好好管教管教,免得学大伯父那样心存不满,意图篡位。当初桓温死得早没来得及造反,使得桓家逃过一劫。若是桓玄存着这样的念头,桓家这次是否还能逃得过去,那就真的难讲了。
“走了走了。”他不敢多停留,只盼没多少人听到他这番胡言乱语。一抬头,却见到一付若有所思的眼睛。他一怔。这位殷先生在他家里四年了,他却还不算认识他。也是到今天才知道他是当年显赫一时的殷侯的儿子。在他身上还有多少秘密呢?看来对这个人他也要花点时间好好了解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