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不认错?”
“你动手打我还要我认错?!”
“看来你还没学乖。“殷仲思又一下打下去。小女孩“哇“地一声大哭,“你是个坏人!我要告诉阿爹去!”
“去告诉呀!看是你的嘴利还是我的拳头狠。”
小女孩趴在他膝上,忽然一口朝他腿上咬下去。
殷仲思又惊又怒,这一咬可比他的拳头更加货真价实。”松口!”小女孩咬得更紧。殷仲思看她这付狠劲,似乎不咬下他一块肉来誓不甘休。他右手拿住她脸颊用力一捏,怒道:
“还不松口?”
小女孩一痛,加之穴道被他捏住,只好松口。但还要嘴硬:“你不打我我才松口。”嘴巴被他捏住无法合拢,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不过殷仲思一手抓住她双手,一手捏住她脸,也腾不出第三只手来打她。”你服不服?不服我还要打。”
“不服不服,死也不服。”
殷仲思一怔,体味她话中决绝的意味。她明明处于完全的劣势,可是照样斗志昂扬,不肯服输。殷仲思倒有点佩服起她的勇敢来。换作是他自己,自也不能因身处逆境而垂手臣服。
他不知道自己嘴边已微微露出一丝笑意,“你打又打不过我。不服还想怎样?”
“你卑鄙无耻,以大欺小!”小女孩不怕死地大声指控。
殷仲思再度一怔:卑鄙无耻是谈不上,可以不必理会,不过是小孩子家的胡说八道罢了;可是这以大欺小的罪名只怕是逃不过了。不管她说了什么或做了什么,眼前这个年龄体重都不到他一半的小孩子被他以武力制服,赢了故然没有什么光彩,传出去更是会贻笑大方。
他正在发愣的当口,正好桓冲走了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付场面:自己的宝贝女儿被按在这狂徒的膝上,似乎正在被毒打。桓冲惊怒交加,一口气憋在喉咙口,气得说不出话来。
大步急进的态势在在显露了他的愤怒。幸好他忠心耿耿的管家及时出口大喝:“大胆狂徒!
竟敢在将军府撒野?!还不把我们小姐放下!”
殷仲思回头,看到怒冲冲而来的桓冲及大批下人,手一松,到她耳边轻语:“还不快去哭诉。”
小女孩儿站直了身子,大大的杏眼瞪过去,发现他正好整以暇地坐着,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是在瞧她是否会如他所料跑去哭诉。小女孩有片刻的犹豫,一部分的她不甘心被他料中,一部分的她却想:这个机会怎可错过。在这之前,她是阿爹阿娘哥哥姐姐们捧在手里的宝贝,别说打了,重话也没人对她说过一句---只除了她实在顽皮得太过分,她阿爹才会无可奈何地念她两句。越想越委屈,不再管是否正好被他料中,一回身,飞扑到急匆匆而来的桓冲怀里,大声哭道:“阿爹,他欺负我!他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