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瑞出身河北,父亲是一家机械厂的工人,母亲是个)7妇人一家人原本和和睦睦,安乐无忧,却在他十八岁那年突遭变故
祸起源自父亲厂里的一个老厂长,此人五十多岁年纪,却是色中饿鬼,仗着自己的厂长身份,欺压凌辱了多位女职工,连带着职工家属中有姿色上佳的他也不会放过
一日偶然,罗永瑞的母亲去厂里找丈夫,被那厂长看见,顿时惊为天人魂色相授,欺骗她说罗父在他办公室里,让她跟着自己去找
结果进屋之后他便反锁上门欲行不轨,罗母奋起反抗才保得清白逃了出来只是隔日罗父便被厂里辞退了自此之后,罗父虽然对妻子无法埋怨,但却忍不住终日长吁短叹罗母自觉拖累了丈夫,偷偷喝农药自尽了而罗父发现之后便悔恨是自己逼死了发妻,于是隔日便悬梁自尽随她而去
原本家庭和睦的罗永瑞一夜之间家破人亡,恨不得将那机械厂的老鬼千刀万剐剥皮拆骨
收殓父母尸首后,他便上门寻仇,但因为势单力薄反被那老头子的两个儿子打得吐血断腿
那老厂长在乡间根深蒂固,自有势力,他根本申报无门,养好伤后家财也几乎散尽,于是背井离乡出外谋生辗转两年到了杭州,一个意外的际遇让他结实了沈家老爷子,于是跟着被聘到了沈家大院里做那洒扫的伙计
那年他二十岁,沈清风当时只有十五岁但就是这个年仅十五岁的二少爷,让他了却了毕生宏愿他至今仍记得那日的情形,他在院里扫地,二少爷正在练拳,忽然收势问了他一句:“小瑞,你常日在此做工,不必侍奉父母吗?”
罗永瑞闻言便自落泪,沈清风好奇之下问明缘由,顿时激愤异常,二话不说去房里取了一个包裹后拉着他出门离家两人连夜坐火车去了罗永瑞的河北老家,半夜翻进那老厂长的家院之中由罗永瑞把门,沈清风手执单刀亲身入内,杀尽他一户七口人,一个不留,又把那老贼的人头割下提在手中出来
沈家二少白衣进,红衣出,血染锦袍满脸猩红,将那人头递给罗永瑞道:“走!去祭拜你父母!”
月色下,那稚嫩的脸上满是狠厉绝杀之气,让罗永瑞敬畏非常铭记在心两人趁着夜色到了罗家父母坟前,用那老贼的狗头祭拜,沈清风少年心性,一挽长袍也是跪地叩拜,罗永瑞赶去扶他,却被他推开道:“死者为大”
叩首毕他见罗永瑞泪流不止哭得像个三岁孩子般窝囊又道:“在你父母灵前成什么样子我今夜连杀七人且是头一次杀人都不像你这样没用”
罗永瑞闻言跪地泣伏:“二少爷小瑞不值得你如此亲身犯险我我不知该如何报答你!若是有人纠察我自当顶罪只可惜若如此二少地恩情小瑞只能来生再报了!”
沈清风哈哈大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哪用得着你来顶缸?莫说他们查不到我头上就算查到了又能奈我何!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他逼死你双亲我灭他满门便是一报还一报!”
言罢他又扶起罗永瑞道:“小瑞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儿膝下有黄金今日便算了往后你若再这样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我今日助你报仇不是求你回报而是要告诉你进我沈家门是我沈家人有我沈清风在那容得外人欺到我沈家头上来!你与我年岁相当又是个孤儿今后便把我当成自家兄弟就行”
罗永瑞闻言铭感五内在双亲坟前立誓:“今日起我罗永瑞生是沈家地人死是沈家地死人若违此誓必遭天谴!”而他心中地誓言却是把自己实实在在地当成了沈清风地人
把那人头弃之荒野两人迎风而去山道上有那孤狼嗷叫带起萧然之气风吹衣劲地沈清风今夜首开杀戒豪兴大发在那山中壮言吟道:“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宁教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放眼天下五千年何处英雄不杀人!今夜手刃恶贼又结一兄弟痛快哈哈哈哈痛快!”
罗永瑞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念着: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这便是沈清风其后二十余年间的行事写照
直到今天,这位昔日叱咤江南的热血男儿已经成了个居家过日子的中年大叔,每日里闲暇不过是下下棋,遛遛狗,远离了
争斗的杀场
可是在功成名就的罗永瑞眼中,他永远是那个义愤填膺,奋起杀人的义勇少年,是他一辈子的恩人
只是他的恩人,也有软弱的时候,那句即兴而发的古来仁德专害人,只怕他早已忘怀了,否则对着那
“对了,小四这两年没再为难你家闺女吧?”正想着,沈清风就已经问到了罗永瑞低头道:“没有,前年的事再也没提起过了”
“那便好,我就说嘛,年轻人的婚事,我们这些老家伙操什么心”
前年夏天,沈傲君曾经授意安排罗艾与林家的一位少爷相亲,虽然因为小艾行为乖张没有成事,但总是有了这么个指婚的意头在,让不问世事的沈清风不得不出面干预,说了几句自那以后,沈傲君便不再去打罗家丫头的主意了
两人正聊着,从房里出来一个年轻人,相貌俊秀非凡,与年轻时的沈清风肖似,只是气质上要柔了许多,看着很是和善那人缓步走过来,轻柔地道了声:“瑞叔来了,我给您倒茶”
罗永瑞招呼了一声,又与沈清风谈起事来,片刻后那年轻人端了杯茶出来,杯口没有一丝热气待他放下茶杯,便可看到里面盛的是冒气泡的可乐,水面上浮着几丝茶叶
“瑞叔请喝茶,”年轻人说了声后又问,“今天小艾又没来吗?”
罗永瑞尴尬地笑笑,说道:“是啊,她去京城考试了,所以没过来”
“哦,”那年轻人的俊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几年没见她了,怪想念的”念叨了句后,又对沈清风道,“父亲,那我回房看书了,你们且聊”
沈清风笑着点点头:“去吧”
年轻人于是捧起茶几上一本黄页电话薄来,边走边看回房去了他便是沈清风的傻儿子沈卓,此人本属行字辈,却因情况特殊而没有入得族谱,但沈清风只给他取了一个单名,便是仍然存着一份念想
罗永瑞每年腊月二十八都会去探望沈清风,风雨无阻,沈家老太君自然知道这点,她更清楚这两人之间的那点情谊有多深,所以不去试图割裂这对主仆之间的关系,而是想在其他方面做出一点努力
当年老罗每次去沈家都是要带上女儿罗艾的,小艾也跟年岁相当的小沈玩得很好,并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小桌子沈卓虽然有些行为不正常,但平时说话却是看不出异常来,相貌又好为人又和善,所以小时候陪他一起玩的小艾根本不知道他是傻瓜,还跟他玩过家家扮丈夫妻子呢
直到十几岁了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上学,为什么会用可乐去泡茶但是她觉得他可怜,并没有因此疏远他直到十五岁那年,沈老太君突然提议,让两个孩子订下婚事
这个建议,明着是鼓励沈清风和罗永瑞加深关系,实则是期望他们主仆二人心生嫌隙但是老太君未能如愿,沈清风断然否决:“罗家那丫头不服管教,做我的儿媳妇还不配,这件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虽然话不好听,但罗永瑞听着却是格外顺耳,对二爷的感激更甚只是那件事老太君未能办成,马上便撤了沈清风的班子,扶持刚刚成年的幼女上台
除了罗永瑞自成一系她动不了之外,沈清风在沈家的根基可以说是被连根拔起,就此一蹶不振
而自那以后,罗艾便吓得不敢再陪父亲去探望沈二爷了,怕小桌子要把过家家当成真事来办对除了沈二爷之外的沈家人,自然也是丝毫没有好感对于小桌子还是同情而已谁会心甘情愿嫁给一个傻瓜呢?除非她自己也傻了罗艾当日曾说老爷子要想表忠心,大可让她嫁过去一了百了,不过是一时气话,如果老爷子真有这个安排,那她一定会坚决与他断绝父女关系,学哥哥一样离家出走
“小卓至少还是很乖的,不用您操什么心我家那俩孩子就不行了,现在翅膀硬了,居然跟我闹分家,自己开始做事业我还得处处照应着,免得他们血本无归,真是哎,不提了!”罗永瑞说起自家两个不成器的孩子就头疼,沈清风冲他笑了笑道:“年轻人就该有点冲劲,吃过亏才知道长进,你也不要护得太死了适当的时候,磕绊他们一下倒是不错,免得顺风顺水的,他们往后不知进退学了我,却是难免要吃亏的”(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