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深沉地看着杨翼,终于,他缓缓地说起来了:“从前,有一个师傅,这个师傅很厉害,他有一身当时无人能及的武功,而且还拥有着一身盗窃的功夫,但是,他从不去偷一般人的财物,是一个劫富济贫的侠盗。”
杨翼的眼睛一闪一闪的,认真地听着老人的故事。
老人继续说:“师傅带了两名徒弟,两人都非常出色,但是师弟显然要比师兄聪明,师傅所教的,他都学会了,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师傅却更喜欢师兄多一点,经常会带着师兄去办一些大事,师弟却没有机会参加。这引来了这个师弟的不满,怎么我的功夫不比师兄的差,为什么每次办事的时个却不带我?有一次,师傅又要带师兄去干一单大买卖,这回,师弟开口了,他说:师傅,怎么你每次都带师兄去,有好事都留给了他,是不是太偏心了?你猜师父会怎么和他说?”老人看着杨翼,杨翼答道:“师父肯定说,你还小,留在家里先学习一下吧!”
老人看着杨翼问:“你怎么会认为师傅这样说?”杨翼说:“我爷爷以前也是经常这样对我说的。”
老人笑了一笑说:“师傅不是那样说的,师傅说:要练偷,先练心!你以为你师兄每次得了很多好处?不,你错了,每次去都是刀头舔血的活儿,好处,一点也没有,我们修盗一道,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大众!师弟不相信,他说:我就不信你们一点好处也没有,否则你们吃什么,穿什么?师傅说:好处是有的,但是盗亦有道,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等你把这些道理弄明白了,你才算是一个真正的盗客。”
老人顿了一下,继续说:“那次,我师弟偷偷地跟着我们去了,他的功夫确实练得很不错,而且,在关键的关头,他还帮了我们一把,但是,那单买卖做完后,师傅并没有高兴,也没有表扬他,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老人又问杨翼。
杨翼说:“可能是他不听师傅的话,没有按师傅的要求留下,而是偷偷地跟着出去。”
老人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说:“不是这样的,师傅回来后,发现师弟的日子一天天地奢侈起来,穿的衣服也天天换新的,还经常下山去吃喝,甚至**狎妓,他哪来那么多钱?师傅悄悄地去师弟的房间搜索后才知道,那次他竟把一部分的财物悄悄地藏好,事后自己一人偷偷地把好些财物据为已有。师傅大怒,一气之下,把他逐出了师门!”说到此,老人似乎眼中闪出了一线的泪光:“后来,师弟下山后竟然狂偷滥窃,成了一个远近闻久的恶盗、强盗!很快,他就有了自己的庄园,而且网罗了一大批打手在自己的手下。为了敛财,他还不惜贩卖枪枝与鸦片,逐渐形成也一股十分邪恶的势力。”
老人停了一下,似乎回忆得十分痛苦,他说:“后来,师傅知道了,派师兄下山清理门户,在十分艰难的情况下,师兄终于仅凭最后一招隐身术击败师弟,这一招,也是师傅唯一传给师兄的,师弟并不曾学得。然而,师兄一念之仁,念在同门兄弟的份上,仅仅是封了师弟的功夫,然后竟然放走了师弟。”
“爷爷,什么是‘封’了功夫?”杨翼突然问道。
“哦,封了武功的意思就是把人的功夫封起来,用一种更强的功夫把别人的功夫罩住,就好象一个箱子把别人的武功锁进去的意思,这是一种相当深躲奥的武学,你长大后会明白的。是了,他把师弟放走了,师弟从此浪迹江湖,无数的仇家想取他的性命,无奈,他只好远渡重洋,浪迹天涯!……”接下来的故事,老人欲言又止,想了一下,他终于说道:“这人故事说完了,你明白我说这个故事的意思吗?”
杨翼点点头说:“我明白,爷爷是想说做一个好的盗客必须要心正,必须要做好人,千万不要把心思想歪了,如果把心思想歪了,后果十分严重,是不是这样?”
老头满意地抚了一下杨翼的头,说:“是的,正是这样。”
“而且,我还明白了,你说的这个故事就是说你自己,你就是师兄。”杨翼接着说道。
老人吃了一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翼邪邪地笑了一下说:“你刚才在说的时候不小心把师兄说成了‘我’了,嘻嘻。”
一枝花看着杨翼,他真的很吃惊,这个小家伙的观察力这么强,确实少见,于是他说:“翼仔,你要记住,不论你以后学得怎么样,都发先把心放正了,才会成正果的,我当年也曾收过两个徒弟,一个资质太差,学不好,一个资质倒是不差,却太重权势,误入官场,这种人,是不配学习盗术的,这次,我接下了这个任务,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一单大买卖,而且,这单买卖,十分危险,你,有没有信心啊?”
杨翼坚定地看着一枝花,用力地点了点头,他,似乎有一点兴奋,也有一点紧张,还有一点期待。
接下来的这两天,师傅教他的是另一门功夫——地形!
一个好的盗门高手,其对于地形的认识必十分清楚,否则,无法知道目标在哪里,得手后的逃走方位也不知道在哪里,所以地形学在盗窃一门十分重要,在盗门的学说中,分别有新地旧地之说,所谓新地,就是让人动过的地方,这要求每一个盗客必须十分细心地辨别,旧地则是没人动过的,一般比较安全。
而其它的阳地,阴地,金地、木地、水地、土火地则按阴阳五行来划分,分别说明哪此地方可以走,哪些地方不可以走,关系到杨翼年纪还小,对于八门的学说可能还不太了解,一枝花把地形中的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用形象生动的手法讲解给杨翼听,好让他快一点了解这一门学说,……因为时间有点紧,他也只好简单地教一下杨翼了。
两天后,一台直升机降落在一枝花的那间木屋的后山顶上,一枝花拉起杨翼,迅速登上直升机,赶赴他们做“买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