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不管涉及到什么人,只要是违法违纪,就绝不姑息。这件事,就由你代表县委负全责,组织纪检、检察、公安联合办案。”
钱似海表情庄重地说出了自己的上述意见。
俞任有些被感动了,钱似海的形象也在他的心目中高大起来,完美起来。
“那我们就立刻赴省进行抓捕,以防夜长梦多。”
“我同意。”钱似海果断地说。
正文:
陈三不想进班房,所以一心想立功,好回家准备下个月娶媳妇。
“我嫉妒刘老蔫拉活多,所以,我偷偷摸摸地把他车的后窗玻璃给砸了。我这个事儿跟谁都没说过,我可是主动说的,算不算立功。”陈三急急地问。
李峰摇摇头,干脆地道:“不算。”
陈三的秃脑袋上开始冒汗了。搔首弄姿地冥思苦想。
“我、我还有一个事儿,”陈三嗫嚅着,迟迟疑疑的样子,“我还泡过一个女的。你们可别告诉我对象啊!那个女的是南关的。有一回坐我车,跑出了城,最后到了地方才说没钱。我一听就急了。她却死皮赖脸地说,她虽然没有钱,但是可以陪我玩玩,她的活儿好。我这才知道,她原来是做小姐的。后来,我就那啥了。这个算不算立功?”
李峰又摇摇头。
陈三一见李峰又摇头,心里便越发的没了底,秃脑袋上的汗顺着两鬓就流了下来。
“接着说。”李峰不慌不忙地对陈三说。
“还说啥呀?我也没啥事儿了。”陈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龇牙咧嘴的,颇为为难的样子。
“我还有一个事儿,就这一个了,也是我没跟人说过的。”陈三咬咬牙,好像豁出去似的说,“我去年拉拉一个外地的。他下车的时候,把一个小皮箱落在我的车上了。我没给他。那小子还在县电视台发了广告找我,说箱子里有什么重要票据,我也没理他。我在箱子里找到了两万块钱,其它的东西,都让我撇西大河去了。我拿那钱,给我对象买了一条金项链和一个戒指,还给她妈一万。那老东西见钱眼开。开始死活不同意她姑娘跟我好。我给了她一万块钱后,她就乐得屁颠屁颠的,这才同意。他妈的。”
陈三大骂起他的老丈母娘来,好像忘了自己的处境和目的。
“你骂完了吗?”李峰忍着笑,问陈三。
陈三这才反应过来,忙问:“我这个算不算?”
李峰撇着嘴,再一次摇摇头。
陈三“妈呀”一声,差一点哭出声来。求饶似的道:“我没有了,没有啥事儿了,真的,骗你是你儿子。”
李峰打了个唉声,道:“你要是就这些破事儿,肯定不能算立功,那就只好照章办事了,该抓就抓,该判就判。”
“呜——”
陈三终于绝望地放声大哭起来,嚷求道:“你们不能抓我呀,你们一抓,我的对象肯定就黄了,就她那个妈也不能让她呀。呜——,我妈还等着抱孙子呢。呜——”
眼前这个半傻不苶的陈三,弄得栾凤翔和李峰哭笑不得。
李峰说:“你别哭了。我们是爱莫能助,你啊,也想开点,是不是?你又惦记娶媳妇,又想让你妈抱孙子,那你跟人家动刀子的时候干嘛了的?”
“我就是想吓唬吓唬他。”陈三狡辩道。
“你那是吓唬吗?吓唬还把螺丝刀子往人家身上捅?我告诉你,那个人的情况现在还不知怎么样呢。如果严重的话,可就不仅仅是三年的问题了,五年、十年都是它。”
陈三顿时傻了,满脑袋的汗也顾不上擦了。
“必须得立功才行啊?”
过了一会儿,陈三又想起立功的事儿。
“这就要看你能立多大的功了。”李峰说。
“说别人的事儿行不行?”陈三咬着牙问道。
“行啊,只要有用就行。”李峰鼓励他说。
陈三一拍了一下大腿,很悲壮地自语道:“今天我对不起哥们儿了。”
陈三说,我过去有一个一起开出租的哥们儿叫猴子。那小子狠,出手重,但我们俩关系处的不错,有什么事儿都相互关照关照。不过,人家现在早不干了,攀上了高枝儿,但俺俩还有联系。有一回,俺俩喝酒,都没少喝。他就跟我说了一个事儿,说昨天收拾了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子。把他打倒了,还从他家抢了一个什么信。
“被打的人姓什么?叫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栾凤翔,突然产生了一个敏锐的感觉,他追问陈三。
陈三挠挠头皮,为难地说:“他没说。”
“在什么地点?”栾凤翔又问。
“猴子好像是说在城西。”
栾凤翔立刻站起身,厉声问道:“你现在能找到猴子吗?”
陈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见栾凤翔严肃的样子,心里一下子没了底,秃脑袋上的汗“唰——”的一下就淌了下来。
“能、能、能,我、我有他手、手机号。”陈三语无伦次,冷汗横流,整个身子几乎抖成了一团。
唐振告诉肖扬,他要在省城休息几天,转告成田,先不回去了。
肖扬本想问一问原因,可一看唐振阴沉着脸,颇为烦躁的样子,也没敢张嘴。只好给家里打了电话,说在省城陪着唐振办事。
唐振近来感觉颇不舒坦,常常发低烧,整日感觉倦怠、乏力,还经常头痛。心绪不得安宁,总是烦躁不堪。睡眠也不好,一入睡就是噩梦连连,不是杀人就是放火,不是阴曹就是地狱,弄得精神极度紧张,恐惧万分。胃口也不好,食欲不振,一吃东西就感到恶心,体重明显下降。更有甚者,对声音、风、光等反应**,咽喉有一种紧缩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苦不堪言。
唐振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心里无底的唐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怀疑自己被传染上了艾滋病。
这几年,唐振的心灵极度扭曲,刘莹莹事件之后,他有一种变本加厉的心态,似乎要把对刘莹莹的仇恨,全部转嫁到了其他所有女人的身上,只有在女人的哀嚎和痛楚中,他才能获得心理上的平衡,才能得到快乐。因此,他在女人问题的放纵,基本上到了肆无忌惮的程度,差不多天天笙箫,夜夜做新郎。尽管也很注意,但是,也不敢保证没有疏忽的时候,比如喝多的时候,饥不择食的时候等等。
一想到可能得了艾滋病,唐振顿时就害怕了起来。当晚就**了。
唐振躲在宾馆里,拉起厚厚的窗帘,也不点灯,躲在漆黑的房间里,一个人独处,惶惶不可终日。
最闹心的当属肖扬。唐振就像是得了精神病似的,对他整日不理不睬,饭也不吃,酒也不喝,连玩女人的兴致也没有了,每天闭门不出,把个一向善于伺候领导的肖扬难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肖扬左右为难的时候,唐振精神萎靡地从房间里走来出来,对肖扬说要上医院。
“您病了?”肖扬忙问。
唐振烦躁地斥责道:“你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一下子,把肖扬噎没气了。
猴子果然在和陈三约定好的时间地点出现了,栾凤翔他们也就没费吹灰之力抓住了猴子。
栾凤翔很有经验,除了他和李峰外,没让其他人参与对猴子的审讯。
开始的时候,猴子很硬气,对入室伤人一事矢口否认,拒不承认。最后,栾凤翔拉来陈三与他对面对质,他才缴械投降。
按照猴子的交代,胖子也顺理成章地落了网。在铁证面前,胖子无法抵赖,就交代出了幕后指使者肖扬。
当栾凤翔把这个情况汇报给俞任时,俞任马上决定直接找钱似海,请示采取具体手段。
钱似海听完俞任的汇报后沉默了很长时间。
俞任看得出,钱似海处于左右为难,相当矛盾的状态。俞任完全能够理解钱似海此时此刻的心情。一切证据表明,在黄莺失踪案中,唐振肯定是难辞其咎的。那么,处理一个唐振不算什么,但是今后和唐鼎的关系就不好处了,这就意味着成田将失去那些对全县经济发展至关重要的项目、资金……
钱似海在咬牙,在下决心。
但是,钱似海毕竟是一位成熟的政治家,在大是大非面前,是不会丧失原则的。
“我完全同意你的意见,该抓的抓,该处理的处理,不管涉及到什么人,只要是违法违纪,就绝不姑息。这件事,就由你代表县委负全责,组织纪检、检察、公安联合办案。”
钱似海表情庄重地说出了自己的上述意见。
俞任有些被感动了,钱似海的形象也在他的心目中高大起来,完美起来。
“那我们就立刻赴省进行抓捕,以防夜长梦多。”
“我同意。”钱似海果断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