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桃色事件(12)(1 / 1)

官像 竑霖 1430 字 8个月前

导读:

到了门口,见院门虚掩着。萧树良以为戚少康可能已经起床了,正在等自己,就连叫了两声“少康”,但没有人应声。

萧树良的头皮发麻,突然产生不安的感觉。他推开院门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只见戚少康头朝里,脚朝外,扑到在地上。头部血迹斑斑,已经人事不醒,早已昏迷过去了。

正文:

眼前的萧树良,年龄虽然已近七十,须发皆白。但身板硬朗,精神矍铄,说起话来底气很足。

俞任和老人握手时,隐隐地感到老人的手劲不弱,似乎在表达着一种意志。

刚才,冯军一说出举报人叫萧树良,俞任马上就提出要立刻见到这个人。

“你真是个急脾气。”冯军说道。

栾凤翔精神却很兴奋,插话道:“这叫雷厉风行。”

一说走,几个人马上扔下筷子,开车就出了门。

在路上,冯军介绍说,萧树良是县一中的退休教师。当年在丰盛乡中心校当老师的时候,曾经是戚少康的班主任。

“你们是怎么找到他的?”俞任兴致很高地问。

“你让他说吧。”冯军指着栾凤翔说。

栾凤翔摇摇头,感慨地说:“我算是知道了什么叫‘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当年找到萧树良完完全全是一个偶然。”

栾凤翔讲述起事情的经过。

当年,为了寻找举报人,栾凤翔他们费尽千辛万苦,踏破铁鞋,也没有什么收获。

一天,栾凤翔在家里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深更半夜起床,在地上走来走去,手里拿着举报信喃喃自语:“你究竟在哪里?究竟在哪里呀?”

栾凤翔的爱人被栾凤翔惊醒了。问他“深更半夜不睡觉,作什么妖”。

栾凤翔也不搭话,仍然愁眉不展地唉声叹气,满屋乱转。

爱人下了地,从栾凤翔的手里拿过举报信说:“我看看你究竟中了什么邪?”

栾凤翔不耐烦地说:“你能看出个六?”

不料,栾凤翔的爱人只看了一眼,就说:“这好像是我们学校萧老师的字。”

“什么、什么?”栾凤翔瞪大了眼睛,一把抓住爱人的胳膊,催促道:“你再仔细看看,到底是不是?”

爱人蛮有把握地说:“这还用看?这种魏碑体,一看就知道是萧老师写的。”

“举报信是我写的。”

说起举报的事,萧树良面对俞任等人,表现得不卑不亢,不躲不藏,而是襟怀坦白,直言不讳。

“您能具体说说情况吗?”俞任诚恳地说。

萧树良叹了口气,脸上现出悲愤的神色。

“我那可怜的学生啊!无端遭此大难,却不了了之,天理不公啊!”

萧树良讲起了事情的经过。

事情发生在快五年前的夏季。

事发的头两天,租住他房子的学生戚少康打电话给他,说着急给他送房租去,问他什么时候在家。

萧树良知道戚少康的工作还没有着落,经济上很拮据,就说不急,等你什么时候有闲空儿再说。

戚少康执意不肯,说老师能那么便宜地把房子租给他,就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还能拖欠房租呢?

见戚少康态度很坚决,萧树良就说,那好吧。不过,你不用专程跑一趟。我每天早上都到城西的河边锻炼,明天我锻炼完向你那儿拐一下,顺便取回来就行了。

戚少康说,这样也好,只是让老师受累了。

萧树良清晰地记得那个早晨是个假阴天。空气中湿度很大,快七点钟了,还是雾气弥漫,难见阳光。

萧树良轻车熟路地来到城西胜利巷自己原来居住的地方。

到了门口,见院门虚掩着。萧树良以为戚少康可能已经起床了,正在等自己,就连叫了两声“少康”,但没有人应声。

萧树良的头皮发麻,突然产生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推开院门一看,不觉大吃一惊,连头发都竖了起来。

只见戚少康头朝里,脚朝外,扑到在地上。头部血迹斑斑,已经人事不醒,早已昏迷过去了。

“所以,我马上就报了警,同时叫来救护车,把少康送到了医院。”萧树良沉重地叹息着,难耐心中的痛楚。

屋子里的气氛明显的凝重起来,显得有些压抑。

小孙给萧树良倒了杯水,让情绪有些激动的老人稍稍平静平静。

“我想知道,您这么多年坚持举报,究竟掌握了一些什么样的证据?”过了一会儿,俞任提出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萧树良喝了几口水,叹息道:“实话实说,我手里的确没有掌握什么叫硬的证据,但我敢肯定,唐振就是造成黄莺失踪的元凶。”

萧树良继续介绍有关情况。

经过抢救,戚少康逐渐苏醒过来,但是严重的脑震荡、腰伤和断腿,使得他很长时间才完全脱离了危险。

在那段时间里,萧树良和老伴日夜守候在戚少康的身旁,悉心照料。萧树良只有一个心愿,盼望戚少康早点康复,好弄清事情的原委。

在戚少康住院治疗期间,县公安局来找过戚少康两次,简单地了解了一下情况。戚少康由于身体的原因,也没有能提供太多的情况,或者说,他根本就不想说的太多。

过了不久,县公安局的人又来到医院,告诉戚少康,经过他们侦查判断,这是一起入室抢劫案,作案者估计是流窜犯,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

萧树良注意到,当公安局的人是是一起入室抢劫案时,戚少康的眼睛胀满了血丝,身体在微微发抖。

当戚少康刚刚能下地时,就在萧树良的陪同下,回到那所房子。在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后,戚少康愤怒已极,狠狠地把拐杖掼到地上。

在萧树良的再三追问下,戚少康叙述了黄莺失踪的经过,以及他与唐振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

“我可以肯定地说,唐振不仅就是黄莺失踪的元凶,而且打伤我的主谋也是他。”

“你有直接的证据吗?”萧树良问。

戚少康气愤地说:“我压根就不相信什么入室抢劫,纯粹就是奔我来的。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打伤我仅仅是其一,他们有更明确的目的。”

“什么目的?”萧树良问。

“他们是为了找一封信,一封黄莺留给我的信。这说明他们害怕了,怕黄莺揭露出事情的真相。而现在,我们的东西什么也没丢,单单就是丢了那封信。如果是入室抢劫,抢一封信干什么?”戚少康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听到这里,俞任的眉头皱了起来。他看着冯军。冯军也正看着他。

“这个情况你们掌握吗?”俞任问冯军。

“掌握。”冯军回答道。

“所以,我们决定上访。”萧树良接着说,“因为我们没有直接的证据,因此也没有采取直接登门上访的办法,而是给有关部门写举报信。”

“你们都给谁写过?”俞任问。

“写过很多,”萧树良说,“主要是给省、市、县的纪检部门。县里最多。给书记、县长、副书记、副县长等等都写了。

“这些写给领导的举报信,大多返到了纪委。“冯军补充道俞任语重心长地对萧树良说:“老爷子,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写的是匿名信,一般情况下是没人受理的?“萧树良无奈道:“我也没法署名啊?因为我不掌握证据啊。我是希望你们能够根据我提供的线索,通过你们的力量去查清问题,把坏人绳之以法。”

俞任在心里是承认萧树良的理由的。如果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唐振犯罪,那么萧树良就变成了诬告,事情就会更麻烦。

“老爷子,戚少康现在在哪儿?我们想见见他。”俞任又提出自己关心的第二个问题。

听到这个话,萧树良顿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

俞任等人一下子都愣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大家面面相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