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突发变故(1 / 1)

官像 竑霖 1658 字 8个月前

导读: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

只见警车的后门突然打开,那个残疾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当即摔倒在大街上。

“啊?”凡人不觉惊叫一声,撒腿向出事地点跑去。

正文:

常委会后,各位领导按钱似海的部署和要求,分头进行落实,为全市“三创新”总结大会的召开做准备。

朴天一召集自己分管战线的主要领导开会,研究具体贯彻意见。

会议结束时,朴天一专门把县公安局局长马明和巡警队队长郑照实留下。

朴天一给马明和郑照实每人发了一支香烟。

马明一看,是软包中华,便道:“朴县长还留后手哪,有这么好的烟,刚才咋不拿出来呢?”

朴天一指点着马明,笑骂道:“不知好歹的家伙。这不是因为少吗?刚才要是拿出来了,现在还轮到你抽了?”

马明连连点头,道:“也是,也是。谢谢领导惦记我们哥们儿。”

朴天一坐下,郑重其事地说:“咱们书归正传。把你们哥俩留下,可不光仅仅是惦记你们的事儿,是我不放心你们。”

“怎么了领导?”马明不解地问。

朴天一说:“别的事儿,我心里都有谱儿,可就是这个沿街要饭的,太影响形象。钱书记在会上,特意强调了这个事儿。找你们哥俩,就是要琢磨琢磨这个事儿咋整。”

马明吐出一口烟,转身对郑照实说:“你说说吧。”

郑照实挠了挠板寸头,接着马明的话茬儿说:“这个事儿,现在不太好办。因为什么呢?是这样。原来呀,民政部门负责对这些流浪要饭的进行收容遣送。可现在不行了,没有权利收容了,改为了救助。这个救助,还得是这些人自己愿意接受救助。如果强迫,那就是违法。不好整。”

“那你们能干点儿啥呢?”朴天一又问。

马明回答道:“我们只针对那些强讨强要,或者以乞讨为职业,并且达到一定数量,涉嫌诈骗的,已经影响到社会治安的,才能给予必要的处罚。”

“那要仅仅就是要饭的呢?”朴天一追问道。

“那就没办法干涉了。”马明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状,“这是人家的生存方式,是人家的权利。”

“原来是这样。”

朴天一站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

近年来,在成田镇的街头巷尾,流浪乞讨人员不断增多。这些人里,既有外地的,也有当地的。

这些乞讨者,随时随处出没,不分时间地点场合。或是在街头席地讨要,或是上门行乞,或是专在十字街头拦阻车辆,强行讨要。就连钱似海等县领导的车,都被拦阻过。去年,甚至还发生了省领导的车被拦阻的事件。

乞讨现象,的确非常影响城市形象。

“钱书记要求,必须加强对这种情况的整顿和清理,为会议的顺利召开,创造一个好的环境形象。这个事儿,就交给你们去办。”

朴天一把任务交代清楚了。

马明和郑照实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谁也没表态。

朴天一把手一挥,果断地道:“你们去研究吧。明天就开始行动。”

木制的椅子,被太阳烘烤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仍然保有余温。

樊树江把一个小包裹当作枕头,放到椅子的一头,然后便头朝南脚朝西躺下了。

自从三年前被释放后,樊树江就流落到了县城里。夏天的时候,就以乞讨为生。到了冬天,就回到村里猫冬。

樊树江是因为投毒而被判刑的。

樊树江原来是明生乡丰乐村的村民委员会主任。后来合乡并村,樊树江所在的丰乐村,被并到规模较大的丰收村,丰乐村变成了一个自然屯。樊树江也就自然而然地由村委会主任,变成了自然屯的屯长。

心高气盛的樊树江,心有不甘,千方百计地还想继续当村委会主任。

但是,在换届选举中,樊树江落选了。

失败和巨大的心理落差,使得樊树江几近疯狂。他对选举的获胜者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等到第二年水稻插秧的季节,樊树江把除稗草的农药,撒到了那位获胜者的水稻田里,结果造成绝产。并且,在以后的两三年之内,不能再进行水稻的种植和生产。

樊树江自以为做得人不知鬼不觉,天衣无缝。没料到,未出三天,警察就找上门来。在人证物证面前,樊树江无言以对。

就这样,因故意破坏生产罪,樊树江获刑七年。

但樊树江并没有在监狱里呆到刑满。

由于在一次监狱失火中,樊树江因积极救火而立功。被减了刑期。还没到五年,就被提前释放了。

回到家里的樊树江,面对的是家徒四壁,妻离子散。又因为救火时负伤,断了右腿而成了残疾,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最关键的是,在村里没有脸面再继续生活下去。所以,就借上访的理由,在县城里以乞讨为生。

樊树江因为投过毒,蹲过大狱,过去还干过村干部,加上此人头脑灵活,见多识广,所以,被称作“丐帮”的乞讨者之中,是数得上的人物,拥有相当的地位,说一不二,没有什么人敢对他指鼻子瞪眼睛的。

县里搞清理的事儿,樊树江知道。他的一些同僚,有的暂时偃旗息鼓,有的流窜到外地以暂避风头。

但樊树江对此事没太理会。照旧我行我素,依然故我。

天亮后的一段时间,是一天中最好的时候。气温适中,不冷不热。

就在樊树江沉浸在美梦之中时,有人叫他起来。

睡意朦胧的樊树江睁开睡眼,恼怒地瞪视着眼前的两个不速之客。

“请出示身份证。”

年轻的警察说道。

“没有。”樊树江慵懒地回答着。他看出来了,这个年轻的警察是个新手。

“请你跟我们去救助站。”

年轻警察保持着温和的态度。

“不去。”樊树江回答的很干脆。

“为什么?”另一个年纪稍长的警察问。

樊树江翻了翻眼皮,理直气壮地说:“为什么?因为我不是要饭的,我是来上访的。”

“那更好了,你需要到哪里上访,我们送你去。”年轻的警察说。

“不去,我哪儿也不去。”

樊树江拿出泼皮的作风。

年长的警察说:“这样吧,不管你是干什么的,都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好不好?”

“不好。你们想随便抓人哪?不行,违法。你别以为我不懂。”

樊树江把屁股往椅子里挪了挪,盘上了腿,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说话间,从警车里下来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巡警队队长郑照实。

“怎么回事?”郑照实有些不耐烦地问。他在车里已经等了半天,搞不清楚因为什么原因儿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

年轻的警察说:“报告队长,这个人哪儿也不去,我们说服不了他。”

郑照实瞧了瞧樊树江,问道:“你叫什么?”

“没名。”樊树江把脸一扭道。

“哪儿的人?”郑照实又问。

“不知道。”樊树江照旧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呦,还是个刺头,”郑照实围着衣衫褴褛的樊树江转了两圈,猛地叫道:“樊树江。”

“到。”

樊树江应声答道,习惯地下地立正站好。

郑照实嘿嘿乐乐起来,讽刺道:“还行,没忘了监狱里的规矩。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认识你。你以为你变成了要饭的我就不认识你了?”

樊树江翻了翻眼皮,眨巴了两下精灵古怪的小眼睛,用斜眼瞅了瞅着郑照实。

樊树江认出了郑照实。当年,郑照实是他们乡的派出所所长。抓樊树江的人中,就有郑照实。

“你认识我又能咋的?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反对共产党,你还能灭了我不成?”

见周围聚集了不少的围观的人,樊树江的胆子似乎壮了许多。于是便阴阳怪气地抢白郑照实,好像根本就没把郑照实放在眼里。

郑照实一听,叫道:“小子,出息了,还一套一套的。行。”

郑照实挽了挽袖子,对身边的两个警察道:“我说,请这位先生走一趟。”

樊树江把身子一扭,两只手死死拽住椅子靠背道:“干啥?想绑架啊?我可告诉你们,我哪儿也不去。你们要动我一下,我就去告你们。我有心脏病,我是残疾人,我……”

樊树江的话音未落,早就被两个警察架上了警车。

樊树江被架上警车的这一幕,被站在一旁的凡人拍了下来。

警车开动了。围观的人仍在议论。

一个人问:“警察抓他一个残疾人干啥?”

旁边的人答道:“他什么证件都没有,还挺横。”

又一个人说:“我认识那小子,还是要饭的头儿呢。不是什么善类。”

凡人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目光投向警车开走的方向。

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事件发生了。

只见警车的后门突然打开,那个残疾人从车上跳了下来,当即摔倒在大街上。

“啊?”凡人不觉惊叫一声,撒腿向出事地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