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你呀,就仅仅考虑你自己,”肖一世不满意地说,“你首先应该考虑我的感受。我大小不济也是一个老总。你是我老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光代表你自己,还代表我。你说你整天整的穷馊馊的,影响我的形象。”
蒋玉雯对肖一世的话感到极度可乐。她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你笑什么?”肖一世有些悻恼。
蒋玉雯无奈地摇摇头,道:“可怜哪,可怜。”
“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一世的脸绷了起来。
“没意思。”蒋玉雯平静地回答。
正文:为了实现人员分流,提高机关的人员素质,改善结构,省政府号召政府机关的干部可以留职下海,并提供相应的优惠政策。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愤世嫉俗的肖一世决定离开机关,弃文从商,正式投奔阚军,到商品经济的大潮中一展拳脚。
肖一世并没有征得蒋玉雯的同意,很快就办理了相关的手续,毅然离开了让他心灰意冷的机关大院。
环境既可以影响人,更可以改变人。
到“鸿鹄实业公司”上班的第一天,阚军就在公司高层会议上宣布,肖一世为公司副总,负责公司的常务工作。是公司里仅此于老总阚军的二把手。
“肖副总是我的光腚娃娃。我们俩的关系,就多个脑袋差个姓。”阚军颇为义气地晃着脑袋。
而坐在阚军次席的肖一世则激动的周身发热,肚脐眼里充满了鼓胀之气。
阚军在中午举行了由公司高层参加的酒会,以示对肖一世加盟的欢迎。
当天下班回家,蒋玉雯与肖一世在单元门前不期而遇。
蒋玉雯注意到一辆黑色的“别克”牌轿车停在自家的门前。有人从副驾驶的位置上下来,打开后面的车门。一个熟悉的背影从车里走下来。下车人颇为深沉地环顾了一下。蒋玉雯一看,原来是肖一世。
肖一世的目光与蒋玉雯的目光凭空相遇。
“上车,”肖一世一指轿车,对蒋玉雯说,“我们不做饭了,去‘马克西’吃西餐。”
蒋玉雯没有说话。肖一世有些疑惑地望着蒋玉雯。
肖一世在蒋玉雯的脸上没有看到的他设想中的那种大喜过望,而是平静和淡然。
而蒋玉雯在肖一世的脸上看到的却是掩饰不住的踌躇满志和暴发户似的得意。
时间的脚步永远是那样步履匆匆。它不会因为某人高兴或者是不高兴,愿意还是不愿意,始终按照自己的频率和节奏办事。
不知不觉中,又一个酷暑到来了。
也是造化弄人。
现在的肖一世,像一只找到了水蜜桃的猴子,兴奋得红头涨脸,抓耳挠腮。整天挺胸抬头,派头十足。脾气秉性、生活习性也随之大变。
肖一世的神速蜕变,使蒋玉雯感到惊诧。
比如,从前的肖一世不太讲究穿戴,即便是蒋玉雯给他买来,放到他的面前,他也是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刚到公司上班的那个月,肖一世对蒋玉雯提出的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要买新衣服。
一天早上,肖一世站在镜子前面,认真地梳理着稀疏的头发。现在的肖一世,已经不再梳过去那种谦卑的青年头了,而是改为与“副总”的身份相称的背头。
“一会我送你。”肖一世一边梳头,一边对正准备去上班的蒋玉雯说。
“不用了,我自己走,就当锻炼了。”蒋玉雯说着就要出门。
“你呀,太自以为是。”肖一世哼了一声说,“穷命,有福也不会享。”
蒋玉雯叹了一口气,道:“没办法,本性难移,想学也学不来。”
“你讽刺我。”
肖一世**地叫道。
蒋玉雯一笑。
肖一世气哼哼地白了蒋玉雯一眼,用力地梳着头。
“喂,我跟你说个事,你今天去给我买一套西装,要深蓝色的,再买几件白衬衣。我明天有外事活动。”
“你要接见哪国总统啊?”
“你别闹,我说的是正经事儿。”
似乎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肖一世不再穿他在机关上班时的任何一件衣服,全部重新购买。
蒋玉雯揶揄道:“今天的太阳有什么不同吗?”
肖一世正色道:“当然。”
快到季度末的时候,肖一世对蒋玉雯说:“我这个季度可以得两万块奖金。你拿去多买几件衣服。”
“我的衣服够穿,浪费那钱干啥?”
“你呀,就仅仅考虑你自己,”肖一世不满意地说,“你首先应该考虑我的感受。我大小不济也是一个老总。你是我老婆。你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不光代表你自己,还代表我。你说你整天整的穷馊馊的,影响我的形象。”
蒋玉雯对肖一世的话感到极度可乐。她不由自主地大笑起来。“你笑什么?”肖一世有些悻恼。
蒋玉雯无奈地摇摇头,道:“可怜哪,可怜。”
“你这是什么意思?”肖一世的脸绷了起来。
“没意思。”蒋玉雯平静地回答。
肖一世气鼓鼓地在地上转来转去,明显突出来的肚子卡在腰带的外面。
“反正你得像回事儿的……”
蒋玉雯也严肃起来。
“真有钱的话,还是赶紧给你爸送回去。老爷子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肖一世的父亲因为骨折,正在医院里治疗。
“这你不用管,我有安排。”
季度末很快就到了,又很快过去了。在新的季度都要结束的时候,肖一世说的那两万块钱也未见踪影。蒋玉雯问肖一世是怎么回事。
肖一世踌躇了一下,然后就毫不隐瞒地告诉蒋玉雯,那笔钱输了。
“输了?干啥输了?啥能输那些钱哪?”蒋玉雯不由睁大了眼睛。
肖一世懒散地说:“能干啥,打麻将,‘斗地主’呗。”
“你也不会这些玩意儿啊?”蒋玉雯不解地问。
“对呀,”肖一世双手一摊,“要不怎么就输了呢?”
蒋玉雯手捂额头,长叹一口气,道:“我的妈呀,你太有才了。”
“看你,看你。”肖一世撇着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你说钱没了,你就心疼的了不得。钱算什么?这都是投资,是为了挣更多的钱。”
“挣更多的钱好再去输?”蒋玉雯不屑道。
“跟你说正经的呢。再说,现在打麻将,‘斗地主’,上歌厅,泡酒吧都是必要的交际手段。我现在毕竟是管常务的副总,迎来送往是我的份内工作。所以,我也不可能像从前那样死性,也需要适应,需要与时俱进。”
“噢!”蒋玉雯理解的点点头,“你准备全面与时俱进呗?”
“这是工作需要。”肖一世的神情显得很庄重。
投奔阚军之前,肖一世的生活比较单调闭塞。没有什么业余爱好,至于娱乐场所,更是视为禁地,从不涉足。原因在于肖一世既不会唱歌,也不会跳舞。其实,肖一世嗓音浑厚,说话字正腔圆。身材也不错。除了不太直流之外,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可是,自从离开机关,弃文从商之后,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光景里,肖一世从里到外好像换了一个人,一切都很放得开。出入各种酒宴娱乐场所更成了家常便饭。让蒋玉雯疑虑的是,原来一向正人君子的肖一世还与一些女人搂搂抱抱,打情骂俏。甚至连蒋玉雯在场也无所避讳。
面对肖一世的放浪和不检点,蒋玉雯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反应,只是提醒肖一世要洁身自好,好自为之。
肖一世讥讽蒋玉雯小家子气,一律以“做生意需要”为由,一言以蔽之,仍然我行我素。
然而有一天,两个人终因肖一世的**而发生了激烈的冲突,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