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悲哀内乱(1 / 1)

曾经花开 霜天星地 2525 字 8个月前

迎向水如玉期待的目光,凌云龙硬着头皮承诺道:“叔叔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儿地对如玉的,保证不会让她受到半点的委曲。”

范青爱抚着女儿的丝丝长发,叹道:“我们只能希望如此了。”

一阵沉默。

见气氛颇有些尴尬而感伤沉闷,水如玉歪着头撒娇道:“妈,什么时候吃饭啊,我都饿了半天了。”

“好好好,现在就开饭,真是的,刚才还不见你喊饿来着。”

宠溺地瞪了女儿一眼后,范青起身进了厨房。

饭后,水如玉娇嚷着要出去散步。

凌云龙见二老也没怎么反对,便跟着她走了出来。

“等一下,”临出门时,水至善叫住了两人,正色道:“小龙,有件事情叔叔不得不先说清楚,如玉好还小,才刚刚满十九岁,所以,我希望你们能把握住自己,不要胡闹……”“爸,我只是出去走走散散心,你不准的话,大不了我不去就是了。”

俏脸红红的水如玉大羞道。

水至善扬了扬手,道:“该说的爸爸我都说了,至于你们听不听,爸爸我就不管了,反正现在管也管不了了,翅膀硬了,又有谁把老人的话放在眼里?去吧,你们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吧。”

咬了咬樱唇,水如玉收回了放在门口的**,拉着凌云龙走回沙发,偎到水至善的身边,轻声道:“爸,对不起。”

爱怜地看了女儿一眼,将手插入她的长发中,摸索着叹道:“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又不去改?”幽幽垂下螓首,水如玉默然无语。

水至善看了看凌云龙,再叹道:“其实,之前你妈对阿龙很满意的,当时见你们两个彼此颇有好感,本着尊重你们自己的感情的原则,我们也就什么都没说,认为你们这样发展下去终会有水到渠成的一天的。

只是……没想到自他奔丧回来后就事情大变,更没想到他这小子这么风流,不但搭上你表姐,还扯上了小洋叶子这风云人物,你妈现在是怕你将来吃亏呀!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凭什么跟她们平起平坐?她们一个是大牌红星,另一个是亿万富豪的宝贝女儿,你怎么的她们竞争?”委曲地看了凌云龙一眼,水如玉幽幽地道:“我……我至少比她们多了解龙哥一些。”

水至善反问道:“是吗?别忘了,那时你还不到七岁,你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女孩儿又能知道什么?告诉爸爸,你现在又了解小龙多少?”水如玉为之一呆,半响又不甘心地道:“可是不管怎么说,龙哥他是爱我的。”

水至善摇头道:“但他同样也同时爱着你表姐和小洋叶子。”

水如玉涨红了俏脸,固执地争辩道:“可是我相信龙哥他爱我比爱她们多一点点。”

水至善苦笑道:“是吗?就算现在是这样,那么,将来呢?将来的你还能这样抓住他的心吗?要知道,男人的心永远都是善变的,特别是在左拥右抱的时候。”

水如玉无奈而幽幽地道:“将来的事……就将来再说吧,虽然这样如玉对不起您,但现在如玉真的没办法离开龙哥,爸,原谅我吧。”

水至善苦苦地叹了口气,不再说些什么。

旁边一直不敢插话的凌云龙静静地听着他们父女俩儿的对话,突然有了丝心酸地感觉。

“我这样究竟是不是对的?究竟应该怎么做才是对的?”凌云龙问道。

我无言。

因为,我,不是他!--------“查到天龙在哪儿了吗?”用半边面具遮住左脸的无颜右手端着酒杯,左手负在身后站在窗前,略带沙哑的声音没有任何一丝感情的波动。

“对不起……请颜座恕罪!请恕属下无能,暂时……还没有查到。

不过,请颜座再给属下三天时间,属于定当竭尽全力,保证三天后一定给颜座一个满意的答案。”

“是吗?满意的答案?”无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看着窗下的朦胧夜景,道:“从现在开始,你的任务改为严密监视全上海各大势力的动向,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立即向我汇报。”

“颜座,请相信属下,只要您再给属下三天时间,属下定能查出天龙的行踪。”

无颜冷冷地道:“这么说,三天之后,我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颜座,属下不敢!”“不敢?哼,”无颜冷哼了一声道:“天龙出道以来纵横驰骋天下好几载,竟能做到无人知其真面目。

我无颜虽自负,但与他对决亦只有五五胜。

如果你三天之内就能查出他的行踪,我这位置你不坐的话还有谁有资格来坐?”“属下狂言该……死,请颜座恕罪。”

无颜冷喝道:“那你还不快去做你该做的事情?莫非你认为这些事该有我来做不成?”“属下该死,属下这就去办!属下告退。”

窗外忽然下起了小雨,轻风拂过。

静静地储立于窗前,任由这柔柔的小雨慢慢地濡湿他的衣衫,无颜冷酷的目光中闪现浓烈的痛苦之色!“天龙……相思玉……大老板……还有……小雯雯……”-----------入土为安!长风等六人再加上日夜兼程终于匆匆赶回的卓长仪,七人横一字排开,恭恭敬敬地叩满了九个响头。

长乐、长宁、长明身后各有一支十六人的小队,呈纵列一字排定。

而长忧的身后则短了一半儿,只有八人。

统统一身黑衣黑纱的他们双膝着地,前额触地。

礼毕,长风等七人行恭恭敬敬地点上香,站了起来。

晚风乍起,暮色黄昏!长忧一个眼色后,以楚东一为着的只剩下八人的东玄小组立即一拥而上,重兵压向六长将中仅次于长风的二老——长巨。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处变不惊,长巨冷冷地道。

长忧将目光转向请工匠三班倒连夜制作的宏大墓碑,答非所问地道:“董事长待我们放兄弟和长仪恩重如山!”长巨立即变色道:“你是说我对董事长怀有异心?”长忧回头直视着长巨,道:“我没有这么说,这可是二哥你自己说的。”

脸色再变,长巨望向长风,冷声道:“大哥,你就任由老三他胡来呢?别忘了,四小组一直是他们四个直接领导,现在他老三除掉了我,下了个就是你了。”

长风静静而悲伤而看着老人坟前那栩栩如生的雕像,叹道:“老二你错了,没人想杀你。”

“原来你们是串通好了的,那你们的意思是什么?”长巨大怒道。

长忧冷静地道:“长忧有两件事不明白,请二哥指点迷津。”

长巨冷冷地道:“你说。”

长忧望向那墓碑,道:“其一,为什么我和老四、老五、老六已明令解散、连解散费都发下去了的一千多名弟兄现在又暗中聚在了一起?董事长严令退出的军火生意也又在暗中开始交易?”脸色巨变,长巨强辩道:“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你们四个的直属手下,你们都不清楚我一个局外人又怎么会知道?”长忧淡淡地笑了笑,却不再追根究底,开始下了个话题道:“其二,当日已受了重伤的大哥和神枪门‘追魂三枪’中的浓眉气不三生死搏杀时,二哥你明明早已赶到,却为什么置大哥的性命于不顾,非要等到董事长他老人家现身的前一瞬间才动手?如果董事长他老人家再晚一秒,大哥如今恐怕已尸骨早寒了。”

“你胡说!”长巨从震惊中跳了起来,大叫道:“大哥,你别听他的,他是在挑拨离间,我们两兄弟一直随侍董事长身边,情同手足,我又怎会见死不救?大哥,你我一直追侍董事长左右,你还不了解我吗?你就任由老三他恶意诽谤我吗?大哥,你说句话呀!”长风摇头叹道:“正因为我了解你像了解我自己一般,所以我才相信老三所说的一切!老二,你为什么不想想,老三他是怎么知道这一切的?”脸色又一次的大变,长巨怒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自编自导的。”

长风将悲伤的目光注入天际,缓缓地道:“老二你是真的不了解我还是……不敢亲口承认真相?”神情瞬间萎顿下来,随后长巨又高抬其头,大声道:“我绝对没有背叛董事长!”长风点头道:“我知道,所以,到现在为止,你,还活着。”

长巨凝视着长风,大声道:“大哥,你真的忍心让我们多年打拼的心血就这么付水东流吗?”长风淡淡地道:“董事长的话永远都是不可违抗的天命!”“你这是愚忠!”长巨叱道:“大哥,董事长在的时候,他老人家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卓长巨绝不皱半个眉头,现在董事长已经过世了,我们更应该尊重他老人家!可是,你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尊敬?我们应该怎么做才算是真正的尊敬他老人家?听命解散?不!那才是大大的不敬!要知道,董事长一生戎马,他的理想是什么?是统一中国所有的地下势力呀!如果他老人家想退出,又为何非要等到临终前才做出决策?这分明只是一时糊涂嘛!大哥,如果说你真是视董事长为天为地,那么,你就应该勇担大任,完成董事长他老人家尚未完成的宏图大业,兄弟们一定鼎力相助,其铸江山!大哥,来吧,天地就在我们的脚下!”静静地看着说着说着**飞扬的二弟,长风淡淡地道:“董事长的话永远都是不可违抗的天命!”长巨一呆,苦笑道:“我果然没猜错,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长风悲伤地看着苦笑中的长巨,轻轻地道:“老三,把他拿下,静候少爷发落。”

“是,大哥。”

长忧挥了挥手。

“慢着!”长巨冷静下来,直直地看着长风道:“大哥,你真的不再考虑一直我的提议吗?放着威风凛凛的大哥不做,而愚蠢地在一个毛头小子帐下做一个永远只有苦劳的马前卒?”“放肆!”长风首次怒道:“少爷是董事长他老人家唯一的血亲,自然也是我们唯一报恩的主人,你如果再放肆下去,休怪做大哥的不讲兄弟情面就地以家法论处!”长巨冷冷地道:“好!既然大哥你肯为了那小子而无视我们多年的生死情谊,那我这做弟弟的又有什么话说?老四、老五、老六,你们还等什么?”随着老六长明的一个手势,北宇十六人小组立即将长忧那只剩下八人的东玄小组团团围了起来。

脸色一紧,长忧怒道:“老六,你想干什么?”长明面无表情地道:“小弟什么也不想做,就是不愿一辈子碌碌无为,天天去吃那无滋无味儿的三两米饭。”

长风淡淡地看着按兵不动,但明显站在长巨一边的长乐、长宁,目光聚凝,威势顿生道:“难道你们想造反不成?”虎躯大震,长乐、长宁、长明三人不敢接触长风缓缓扫来的目光,纷纷垂下头去。

眉头大皱,长巨道:“大哥,你又何必给兄弟们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我们不堪其重的。

大哥,一句话,只要你们点头,大哥便永远是我们的大哥,老三也永远是我们生死与共的兄弟!大哥,就让我们一起打天下吧。

‘六长齐出,神嚎鬼哭’!何等的威风!大哥,来吧!”长风淡淡地道:“解散是遗命,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加以半点的违背!”长巨叹道:“大哥,你还真是比那诸葛孔明还愚忠啊。

不过,念在多年的生死之交上,兄弟我可以放你和老三出去,甚至老三要带上东玄小组也行,但有一条二弟我必须说清楚,如果将来战场上相见之际,便是你我兄弟恩断义绝之时,大哥,你和老三好生保重吧。”

长风淡淡地道:“董事长的遗命,长风当誓死捍卫。”

长巨脸色微变,苦笑道:“我知道大哥你的实力很强,老三的也相当不错,但即使再加上以前那个十六人的东玄小组,恐怕也冲不出我们这南黄、西洪和北宇的三重包围吧。”

长风忽然面目一肃,道:“老二,大哥有一事相求。”

长巨一楞,道:“大哥请讲,只要卓长巨能力所及,赴汤滔火,在所推辞。”

长风悲伤地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雕像,轻轻地道:“我死后,请老二你把我埋在这雕像下。”

长巨叹道:“大哥你这是何苦来由?”长风平静地道:“动手吧。”

一直木然看着那栩栩如生的雕像的卓长仪忽然踏前一步,挡在长风的身前,但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长巨。

长巨望着这一张能令所有男人疯狂的倾国倾诚的顶极容颜,诧异地道:“怎么,小仪,你想违背董事长的禁令而插手我们这里的事情?”卓长仪轻闭美眸,悲伤地道:“我是永远也不会违背爷爷不让我插手黑道事宜的禁令的,但,我也不会让你们内战,至少,不能让我知道,不能让我看到。”

卓长仪和他们六个一样,也是自幼被卓老人领养并精心培养的孤儿,不过,她与长风等六人有很大的不同。

其一她是七人中唯一受过正规高等教育的一个,主攻企业管理;其二,她很早就被老人下了最严格的禁令,绝对禁止她插手黑道上的事,只准她做正正规规的生意;其三,她也是唯一被允许叫老人为爷爷的一个。

这一点曾让长风等六人着实嫉妒不已。

长巨道:“那你说怎么办?我有心放大哥和老三还有东玄小组走,但大哥他又不领情,你看能不能劝劝他?一直以来,除了董事长,他最听你的话了。”

倾国倾城的玉脸一红,卓长仪道:“二哥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哥他的性子,我说的话又几时管用了?二哥,这打打杀杀的事有什么乐趣可言?你为什么不愿听爷爷的话不帮小妹打理公司呢?”长巨在笑道:“叫你劝劝大哥你反而给我做起了说客,唉,这么多年,二哥的血液里都是刀刀枪枪的,又怎能给你打理好公司的事?小仪,你还是劝劝大哥。”

卓长仪脸色苍白,急声道:“不,你们不能这样,爷爷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原谅你们的。”

长风依然定定地看着长巨,道:“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