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光(515—572年),敕勒族,字明月,朔州(今山西省朔州市)人。北魏到北齐时期名将、军事家。
百战百胜的射雕名将
斛律光出生于北方游牧民族,父亲是历经北魏、东魏、北齐三朝的名将。斛律光从小擅长骑马射箭,因武艺精湛而闻名。十七岁那年,他跟随父亲西征。交战中,他骑在飞马上一箭射中北周文帝宇文泰的丞相,并将其活捉。从此赢得神武帝高欢的赏识。
等到高欢的长子文襄帝高澄执政之时,斛律光已升任将军。有一次,他陪同高澄去郊外打猎,看到一只大鸟正在天空展翅翱翔,便弯弓搭箭,只听“嗖”的一声,正中大鸟要害,大鸟旋转着摔在地上,一看是只大雕。高澄大喜,夸赞了很久。从此,斛律光便有了“落雕都督”的美称。
高澄死后,弟弟文宣帝高洋建立北齐。斛律光跟随文宣帝出征,在对北周的战争中屡屡获胜。高欢的第六子孝昭帝高演在位时,为太子高百年迎娶斛律光的大女儿为太子妃。
后来,高欢的第九子武成帝高湛即位,为了奖赏斛律光的战功,为太子高纬迎娶斛律光的二女儿为太子妃。564年冬天,北周武帝率兵十万攻打洛阳。斛律光率领五万骑兵紧急行军赶赴洛阳,两军在邙山交战。斛律光射杀周军一员主将,斩首三千多敌军,致使尸体堆积成山,并缴获了敌军所有的辎(zī)重。另外两名周军主将只身逃脱。武成帝大喜,亲临洛阳给斛律光颁赏策勋,提升官爵。第二年,武成帝禅位给儿子高纬之后,将斛律光的女儿册立为皇后。
后主高纬即位的第三年冬天,北周又派将领围攻洛阳,阻断了齐军的粮道。斛律光奉后主之命,率领三万步兵、骑兵前来营救。齐军在路上又遇周军,斛律光披坚执锐,率先冲锋,大败周军,直抵宜阳(今河南省洛阳市属县)城下,与防守的周军对峙。双方相持超过一百天,仍没有解宜阳之围。于是,斛律光带兵筑城,最终疏通了宜阳的粮道。
斛律光率军撤退,五万周军急忙追击,斛律光指挥骑兵回军猛攻,大败周军。周军主将不甘心,又联合几员大将,带领三万步兵、骑兵,拦击斛律光的部队。斛律光也联合其他将领会师出击,周军又一次失利。同年冬天,斛律光率兵五万与北周大将韦孝宽的部队激战,并包围了北周境内的定阳城(今山西省吉县),一万多户汉人、胡人前来归附。
第二年,斛律光在汾河北岸修筑了十三座城,开拓土地五百余里。北周大将韦孝宽率军从玉壁攻打齐军,被斛律光的部队打败。不久,周军又围攻宜阳,十万火急之时,斛律光率兵五万前来援救,两军在城下大战,周军溃不成军,被俘一千余人。
斛律光率军凯旋,还没有抵达京城邺城,就接到解散兵卒回家的敕令。斛律光认为朝廷应该先行赏赐,否则兵卒即便回家,也容易作乱,于是一边秘密上奏请求,一边继续领军前进。但直到抵达京郊,朝廷使者都没有出现,斛律光下令兵卒就地扎营待命。后主听说了这个消息,大吃一惊,马上派人召见斛律光,赏赐众军后遣散。
到这时,斛律光为国征战四十年,立下赫赫战功。他的父亲在军中威望就很高,他的子侄全都封侯为将,一个女儿是皇后,一个女儿是太子妃,整个家族共迎娶了三位公主,他的弟弟也身居高位。斛律家门第之盛,无出其右。斛律光因此十分担忧,始终谨言慎行,不预朝政,而且生活节俭,拒绝受贿,从不结交宾客。
北周名将韦孝宽与斛律光交战从未得胜,见北齐后主昏庸无能,宠信奸佞,而斛律光性格耿直,又是荣誉加身的常胜将军,一定会招来奸臣的嫉恨。韦孝宽便编了一个童谣,说“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派人在北齐京城到处传唱。嫉妒斛律光的人乘机向后主报告,解释童谣说,“百升”为一斛,“明月”是斛律光的字,进而诬告斛律光有篡位的野心。
后主吓得一脸惨白,便策划了一场诱杀斛律光的骗局。不久,后主下诏赐给斛律光一匹骏马,斛律光入宫谢恩,就此被杀,终年五十八岁。
韦孝宽没费一兵一卒,便除掉了斛律光。北周武帝高兴得大赦天下,五年后,他亲自出征,攻灭北齐,下诏追赠斛律光为上柱国、崇国公,又指着诏书说:“如果斛律光还活着,我哪里能攻下邺城?”
斛律光与北周对抗二十多年,对战几百场,几乎全胜。后主听信谗言,错杀忠臣,直接导致了北齐的灭亡。
【原文】尝从世宗于洹(huán)桥校猎,见一大鸟,云表飞飏(yáng),光引弓射之,正中其颈。此鸟形如车轮,旋转而下,至地,乃大雕也。世宗取而观之,深壮异焉。丞相属邢子高见而叹曰:“此射雕手也。”当时传号落雕都督。——摘自《北齐书?卷十七》
【译文】斛律光曾经陪同齐世宗高澄在洹桥打猎,看见一只大鸟,正在天空飞翔,便拉弓射它,正好射中它的脖子。这只鸟形状像车轮,旋转着落下来,掉在地上,原来是一只大雕。世宗拿过来看,惊叹于其高超的技艺。丞相属官邢子高见状,赞叹说:“这真是射雕手啊。”当时的人便称他为“落雕都督”。
词语积累
云表:云外。指天空。
飞: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