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读与评点] 再说朝鲜之事(1 / 1)

李鸿章家书 董丛林 436 字 1个月前

李鸿章此信中所说“朝鲜各国会处,又其臣下树党”,是指该国一方面处于各国交相竞争的焦点,一方面其臣工当中派别分立。也正因为这种复杂情况,所以“时有谣言”,李鸿章要经方听到“自应电告”。至于信中所说经日本外相(外务大臣)榎本武洋及李仙得(或作“李善德”)的“再三剖辨,自可释然”,这不知具体何指,当是关乎朝、日之事。信中又为经方提醒,“李仙得向非安分”,举出同治十二年(1873年)他随副岛种臣“来津换约”时的行径为证。又言及其人到朝鲜襄助内政外交后,驻朝的袁世凯(字慰庭)时刻提防,而自己和总理衙门也常“伺察其动静”的情形。说现在他的自陈函件,谅无虚伪,这或许是鉴于中国、朝鲜“近稍自强”,不便施其“狡狯伎俩”了吧,而“其人实不平正”。信中所说与日本大阪制铜会社“订借合同”的金嘉缜,也属朝鲜的“开化党”人,而“觅稿(当指该合同稿)抄寄”给李鸿章的唐绍仪,为广东香山人氏,时任清朝驻龙山商务委员,即驻朝鲜汉城领事。鉴于他抄来的合同文字与经方的来稿相同,判断此外当“并无借款关税作押之事”,但仍要经方“随时探查”。

信中又说到榎本武洋筹议在朝鲜境内修接铁路的事情,鉴于美商未必肯费此巨款,日本则或亦无此力的情况,估计朝鲜王廷“必难允遵”。又说到本国议造关东铁路的困难之情。所说对此事“意颇怯卸”的裕寿山,即满旗大员裕禄(字寿山),时为盛京将军,奉天境内的线路,在其辖区之内,此人态度如此畏难、消极,事情自更不易办。信中又言及由沈阳东边连通朝鲜义州、平壤的线路之议,说这样较原拟路线要长两三倍,“为费更多,愿大难偿,只可姑存其说耳”。李鸿章是料及当时实难办到。信中又言及在朝鲜平壤之铁岛地方开埠之事,说“华、洋商皆所欣愿”,要经方待“日廷定议,即行电知”。

关于家事,信中告知张媳带掌孙女于三月初一起程,赴京出嫁,而“尚属可观”的嫁妆是由鸿章夫人“摒凑齐整”的。特别说到,作为亲姥爷的刘秉璋(字仲良)为“添箱二千金”,系由其侄子刘献夫专人代送,要经方与之通信时道谢。为外孙女陪嫁两千两银子,可得是富家姥爷才能“慷慨”得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