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类,有陌生人类的气味。”
四人停在林外,不一会儿,果见几个人分枝拨叶走出来,前头那个正是阿虎。
“大个子!”阿虎似乎对cynosure特别崇拜,欢欢喜喜地朝他大叫,“原来这个山谷有人居住,是和我一样的人类哦!”
cynosure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再看向阿虎身后的四个和他一样半大不小的少年,确定没有威胁xing,转过头不再理睬。
乌芙丝更是“哼”了一声表示轻蔑。
阿虎虎虎有神的大眼立刻黯淡下来。
这小子!我无奈地想,他显然搞不清楚状况,忘了只有我跟他才是一国的。
四个少年中的三个穿着和阿虎类似的粗布衣裳,年纪虽小却显得颇为结实,露出来的皮肤被晒成紫红sè,一看就是惯于劳作的农家孩子。而被他们护在中间,看起来年纪最小,约十一二岁的少年却极白皙瘦弱,长着一张娃娃脸。
在我打量他们的同时,四个少年也好奇地瞧着我们,脸上没有对闯入家园的陌生人该有的jing戒,我想,他们应该是习惯了安逸的生活。
这个山谷似是和长尾坡一样少见妖jing踪迹。
“啊!”娃娃脸少年突然指着梁今也叫,“你在流血!”
我低下头,梁今也抱着我一路行来,两个人身上都在滴水,站立这片刻地上已积了一摊,间或一滴浓郁鲜红顺着他的袖尾坠到水中,洇淡成丝丝缕缕,盘旋。
那孩子又道:“你们到我们村里来吧,我爸爸是医生,可以帮他治伤。”
阿虎闻言喜形于sè,眼巴巴地瞅着我们。
cynosure不发一言,当先钻入树丛,乌芙丝紧跟在后头。
几个少年忙追上去领路,阿虎笑得合不拢嘴,和他们一路打闹着去了。
娃娃脸少年落在后头,迟疑了下,回头看来。
我正在梁今也怀中挣扎。
“放我下来。”
“不放。”
“你的手还在流血。”
“流光了就不流了。”
“梁今也!”
他双臂收紧,箍得我生疼,额头抵住我的,肌肤相接处忽冷忽热,两双眼如此之近,我能数清他颤抖的睫毛。
眼睫下,凤目,深黑的瞳仁,一刹那闪过的情绪。
可是恐惧?
我伸手捧住他的脸,非要他抬起眼睫,与我四目相对。
“梁今也,你在害怕什么?”
他吐出一口气,轻轻说话,声音代替唇触到我的唇,有一丝异样的酥麻。
“长尾坡前,你跟我说,我站得太高,你牵不到我的手。那天在心树上,你又把手放在我手里。我心里发了誓,温雪啊温雪,我放过你两次,第三次,如果你还给我机会牵你的手,我绝不会放开。我宁愿杀了你,但是绝不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