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里隐藏的悲伤
不因离去而回头
黑sè的眼睛流着泪
森林低下悲伤的头颅
一对云雀为爱情歌唱
死亡并不代表歌声停歇
总有人寂寞的唱下去
雨停风歇路难行
……
声未住,树身突然一阵摇晃,我只觉掌中一轻,眼睁睁看着那棵树徐徐上升,直到高过森林里最高的树,飘在半空中。
金光敛入树身,根须却仍长长地垂下来,垂到地面,轻轻在风中飘荡。
“风筝!”我恍然低语,“像风筝一样的树……”
风筝树在空中长大,树干从粗如手臂到一人合抱,枝枝丫丫展开一片绿yin,叶片的形状遥遥看去像人的手掌,有五根细长的手指,我不由得想起那双夺命的纤手,无数的叶片在风中颤动,仿佛那少女在微笑招手。
风起了,刮在我湿透的衣裙上,有点冷,迎面似乎还有雨意,虽然天空那么蓝。
风筝树顺着风势飘向南方,顷刻间只剩下蓝天上一个黑点,不过它的暗示每个人都看懂了。
向南!
东方是太阳升起的方向,我们一路东行,遇到这一场杀戮,这一次改道南行,南方属火,又该有怎样的遭遇,怎样不可测的命运?
四个人望着风筝树消失的方向,想着各自的心事。我偶一回眸,见乌芙丝痴痴地注目那两人的尸身,又迅速转过头去。
对了,在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必须做。
……
从树叶的缝隙看得到蓝sè的天空,而树梢还在滴水。
有一滴落在我颈上,滑进领口里,冰凉凉地从胸口流过。
像心上流泪的感觉。
梁今也和cynosure掘了个大坑,幻师、ray和那对兄妹被并排放进去,不管他们活着时仇恨还是相爱,现在都肩并肩躺着,表情如同熟睡。
我都不忍心他们的脸被泥土遮住。
头露在外面的话……能看到星星吧?
cynosure低声念咒,泥土自发地填入坑中,甚至有两棵树缓缓移动过来,笔直地矗立坑顶。
我低下头看着ray的枪。我的沙漠之鹰一直没有找到,这支枪以后将与我同进退,我决定叫它ray,至少在看着它时,我能够记起那个磊落的男人。
三人在树前默默站了许久,直到远远传来乌芙丝不耐烦的叫喊。
cynosure第一个迈步前行,“该走了。”
梁今也拍一掌树干,道:“对不起老兄,我没能救你。”然后转身跟上cynosure。
我怔怔地站着,抬起头,叶缝间洒下金子般的阳光,不久前这阳光还照在五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