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院,可是没有成功,虽然我严重怀疑医生强留我是为了多赚我点医药费,好给部门创收,毕竟我住的可是贵宾病房。 他满嘴术语,语气夸张,还说到病毒的危害性以吓唬我,照他的思路走,就算是感个冒都可能会挂掉。
我娘常说,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所以我坚持。 但这医生实在适合搞公关,因为他不仅这么和我说,对林泽秀、豆男也这样说,结果这两个人死命要留我在医院。
我――可耻的败了。
好在,在这两个男人协调好后,我的日子过得清静舒服很多,他们轮流来陪我,我不至于太寂寞,也不会被吵得不得安宁,重要的是,我有机会单独和他们对话。
这天轮到林泽秀,他一进病房的门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疲劳啊就像一瓶硫酸,兜头泼在一帅哥脸上时,多帅的人也会变得憔悴无比,顶多就是个帅一点的熊猫罢了。
“公司很忙?”我心里有点奇怪的感觉,说不上心疼,也说不上同情,只是稍有些不忍。 不管他是不是和豆男别苗头,他照顾了我却是事实。
“你在意我,我很开心。 ”他戏谑的说,把我的午饭小心翼翼的摆在小桌上,和平常一样,精致的菜色令我顿时食欲大振。
“中国饮食文化真是博大精深,同样的蔬菜居然能搭配出这么多花样。 ”我尝了一口蘑菇。 满意地叹了口气,“你给我送饭这些日子,菜的花样就没重复过。 ”
“你喜欢就好。 ”他淡淡的,眼睛看着我,似乎很欣赏我吃东西的样子。
我用力咽下花椰菜,把嘴闭得小小的,逼自己表现得文雅一点。 “可是你这样盯着我,我吃不下去。 不如你睡一下,看来你最近累得很了。 ”我往床边挪了一点,最近因为不用打点滴,手腕也差不多全好,行动自如多了。
他犹豫了一下,在我身边躺下,闭上眼睛。 舒服的叹了口气。
“知道吗?小新,你身上有一种能让人很安宁的气质,虽然你自己比较闹腾。 ”他似乎嘲笑我,可是声音有一种温柔地性感,“在你身边待着,会感觉很舒服放松。 ”
这是真心的,还是为追求我而说得甜言mi语?我不确定,但是很享受被人夸奖。
“你身边女人这么多。 干嘛说我闹腾。 ”我小小不满一下,继续进攻排骨。
“她们身上有钱地味道,我不喜欢。 ”他突然说,答非所问。
我可以把这句话的潜台词理解为:他喜欢我吗?
我很意外,因为他的话听来如此真心,可不是他平时和我说话的风格。 他总是很亲切。 可身上却有一种若即若离感,让人贴近不了他的内心似的。
“爱你的钱有什么不好,这也是你地优点呀。 ”我耸耸肩,决定直率点,不和他掉花枪,这样精明的人是会识破一切谎言的,论起装模作样,我还远远不够段数。
“当然你也很帅。 ”临了,我加了一句。
“那么那些接近我的女人除了我的帅和我的钱外,还爱我什么呢?”他声音有点冷。
“可是你要给机会给人了解你啊。 不然怎么发掘你的人格优点。 否则。 你表现在外面的,也只有你地钱和你的帅而已。 ”我说。 “就好像好多漂亮女人,总说别人只注意她的美貌,不注重她的内涵,可是她们如此傲慢,拒绝普通人的接近,只找条件相当的,那就没理由抱怨人家只看到外在了,是不是?”
他地眉毛一抖,却没张开眼睛,让我看不出他的情绪,可是他半天不说话。
难道――我这样说太直率了?
我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不是生气了吧?”
他闭着眼睛笑,有一股奇异的媚惑感。 他可算得上是我见过长得最帅的男人,很容易让女人迷失的。
“我没生气,只是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一时不知怎么回答你,所以只好闭嘴。 ”他轻声道,忽又一扯嘴角,“再说经常被你气得暴跳如雷的是我哥,你没那么容易气到我。 ”
“那是因为你不在意别人的话吧。 ”我哼了一声,准备转移话题,“话说他身体怎么样了?”
我们住在一家医院,我连医院后院的停尸房和锅炉房都坐着轮椅逛过了,就是没去看过他。 这样是有点不像话,一来他好歹是我地上司,二来对自己救下地一条性命,多多少少也应该关注一下。
决定了,出院前去看望林泽丰一下。
“他恢复力惊人,已经完全没事了。 ”林泽秀终于张开眼睛,“其实那天我就是要郑重对你说感谢的。 ”
哪天?就是豆男闯进来地那天?!原来,他只是为了和我说感谢,害我白期待一场!那么,他突然说追我,只怕也是临时决定的喽!我就知道我没那么快到达目标,这世界上哪有白来的好事,除了豆男。
“其实外界盛传CES公司二子夺嫡,我和我哥是知道的。 ”他继续说,“公司就像个消息连通器,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即会传遍各个角落。 可我们不想去澄清,这样,正好可以看清很多人的行动,看他们投kao我们中的哪一派。 你不明白小新,当你站在高处,就会看到很多利益纠缠的东西,我不能说那是很愉快的,但这种心知肚明和智商无关,重要的是所处的位置,这一切真让我厌倦。 ”
“不是二字夺嫡?”他今天突然对我说了好多心里话,我感觉很突然。
也许,他最近是太累了吧?从心理到生理,从公司的工作到调查林泽丰的遇刺,还要和豆男斗来斗去,哪一样对他来说都不轻松。 而我对他是最没有威胁的人,所以他会觉得安全。
再强悍的人也是需要向人倾诉的,这是人的正常心理需要。
“你不相信我说的吗?”他问。
我突然伸手把他脸庞上的头发拂开,我想这么做好久了,那发丝随意的搭在他额头上,似乎是他完美表象上的唯一一丝真实与脆弱,“我相信,但是你说了我才敢确定。 你和大林副总之间的感觉虽然对立,却有一种亲昵。 唉,我说不出来,那只是一种感觉。 甚至,我感觉你们兄弟间感情很好。 ”
“是很好。 ”他承认,“改天讲给你听。 我只能说,他虽然比我大四岁,却像我真正的父亲。 不过你很敏锐,我希望公司中别再有这么聪明的人了,否则就没有好戏可看了,这会让我丧失很大一部分乐趣。 ”
“你今天和我说这个,不怕我说出去吗?”我望着他,终于确定他身体里有恶魔因子,绝不是表面上的文雅高贵。
“我会杀人灭口的。 ”他开玩笑。
“我希望你亲自来杀,正好让我活动一下筋骨。 ”我艺高人胆大。
好在月月和UU都不是爱掺和这种权利争夺的人,不然我一定泄lou出去,让她们自保。 为了朋友,我不介意做小人。
而我今天知道了林泽秀那天要和我说的是什么,明天就可以问出豆男为什么喜欢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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