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日斜漳浦望 风起邺台寒(下)(1 / 1)

长风几万里 白夏源 2583 字 10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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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原舒服地靠在青石砌起的温泉壁沿上,神识向四周延展开去,然自己的感觉融入周围的环境中。神识透出大气层,来到了茫茫星空;神识穿透了地底岩层,感受到了岩层下翻腾的岩浆的灼热;神识漫无边际地沿着地表延伸出去,感受着厚厚雪层下正在蛰伏的种子中的勃勃生机,听到了垂死生命的叹息声,也看到了地下巢穴中酣眠的动物正在燃烧自己厚厚的脂肪释放能量,维持生机;他的神识深深地探入风暴洋,与大洋深处的各种暗流融为一体,时而穿行于大群的海洋生物之中,时而掠过海底的崇山峻岭;他的神识穿过一重重厚重的城墙,感受到了城市中的喧嚣。

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的神识无处不在,天地万物都在自己的包容中。各种感受交杂在一起,有水的轻灵,火的狂野,金的坚韧,土的浑厚,木的生动,却能分辨得清清楚楚,仿佛整个星球的节奏与自己体内能量的律动同步运转,体内的五行混元都在欢快地运转,时而分离,时而交融。慢慢地他感觉到了一种新的能量在向自己汇集,逐步同化五行混元,他发觉很难用言语来描述这种能量,只是觉得非常舒服,“聚散氤氲,锻炼jing华。”他的脑海中突然跳出了修神诀中的一句口诀,以前他一直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现在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对了!就是氤氲之气!

氤氲之气逐步开始转化五行混元,并开始以基因肽链为单元强化改造他的全身肌体和器官。他的身体中产生了一种全新形式的能量,他干脆把这种能量命名为氤氲混元。氤氲混元逐渐渗入肽链上的每一个碱基对,肽链也在悄悄地发生变化,碱基对之间的氢键正被氤氲混元能量所取代,沈原称之为能键,甚至一部分碱基对也开始部分转化成能量形态。他试着通过调节能键来调整肽链的结构和大小,结果竟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有趣的变化,这下他来兴趣了。

他发现通过调节能键的长短可使调节部位的肌体强度和柔软xing发生质的变化,于是便试着对左手手掌部位进行了调节,左手随着他的心意不断地变换成各种形状,但当他撤除能量后,手掌又立刻恢复了原来的形状,沈原长出一口气,好了,这下不用担心自己会变chéng rén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而无法恢复了。沈原一边用神识监视五行混元转化和身体强化的过程,一边在已完成强化的部位上试验各种变化,他已经完全沉浸到这种有趣的游戏中去了。

服侍沈原的两个侍浴女正跪坐在温泉旁的暖棚中等候沈原的召唤。忽然,她们看到浴池的四周升起了一团浓雾,将浴池遮挡得严严实实,而且浓雾像流水一般正沿着一个看不见的球面缓缓流转着,其中还偶尔会闪过刺眼的亮光。两女急忙起来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可她们发现竟然无论如何也无法靠近温泉。两女大惊,急忙去找羽田峙。

羽田峙赶来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只好去找那位少校。少校来看过后,立刻招来一队士兵守住温泉,自己去向贺涔毅汇报。贺涔毅听说后大奇,立刻把计勇廷、胤毓斐和胤毓钦叫来一起察看。刚刚在两个侍浴女身上爽了一把的胤毓斐听说有这么回事,心中十分好奇,一骨碌从侍浴女雪白的大腿上爬起,披上浴衣就跟着众人一块来到沈原沐浴的温泉处。

“这是一个很强的能量罩,可能是师傅正在练功。计师兄,你来试试。”魏宝根观察了一会儿,放出神识想进入雾团探查一下,却被雾团给弹了回来。

计勇廷也放出神识,同样被弹了回来,他试着将神识化为各种形态,仍是不得其门而入,只好沮丧地放弃了。“看来只有等师傅自己出来了!”计勇廷是沈原所有弟子中功力最高的,他都无计可施,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其他人听说此事,也都纷纷赶来,大家七嘴八舌,用了所有他们能想到的办法,仍然束手无策,但至少证明了一点,这个奇怪的雾团防御xing极强,这一点总算是可以聊以**。这时天sè慢慢暗了下来,雾团仍然在缓缓流转着,不时有五彩光线从雾团中冲出。羽田峙和侍浴女都敬畏地趴在地上,口中兀自喃喃念诵着。无可奈何的众人只好叫起羽田峙,吩咐他准备晚餐和住宿的客房。

胡思乱想了一夜,雾团仍然没有什么变化,众人只好将jing卫员留下,自己先行返回长冈府。临走前贺涔毅吩咐羽田峙歇业,并许诺以每天五百两银子的费用包下了羽田砂蒸所。回到长冈府后,贺涔毅立刻调了一个营去守卫羽田砂蒸所,于庆纲听说后,也自告奋勇跟着去守护沈原。贺涔毅觉得确实也需要有个人照应,便给了他一艘飞舟,让他带队前去。

过了几天,夏杨两家和宝瑞的一帮头头脑脑们携家带口地来到了长冈府,贺涔毅和魏宝根亲自接待他们,将他们在王府中安顿下来。

魏宝根带着夏玉莲和翠菊四女还有两个孩子几个丫环来到沈原的住处。夏玉莲不见沈原,心下疑惑,便开口问道:“根子,你师傅他人呢?”

“师娘,师傅他正在闭关练功。”魏宝根悄悄地告诉夏玉莲。

“他怎么突然闭关了?”夏玉莲一呆。

魏宝根便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夏玉莲和四女立刻急了起来,马上要魏贺二人安排去看沈原闭关的情况。

“师娘,现在有庆纲在那里照料,您就放心吧!师傅要是出关了,我们马上就通知您。你们这一路劳顿,还是先歇一ri,等明ri再去好吗?”

夏玉莲想了想,无奈地点点头。两个小家伙来到新鲜地方,吵着要去玩,夏玉莲便吩咐彩虹彩霞带着多多陪他们去走走,想想还是不放心,又派出了两个随船来的机器人侍卫跟着,玉桐也跟着一块去了。众人下午美美地睡了一觉,只有知情的夏玉莲和四女心事重重,胡思乱想了一下午。后来见夏世安夫妇问起,还得遮掩一番,说是沈原有点事不在长冈府,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晚上,贺涔毅出面宴请夏杨两家以及宝瑞的一众高层,夏玉莲和翠菊四女也获邀出席,虽说女子轻易不能参加酒宴,但夏玉莲和翠菊等人的身份可非同一般,现在已经是王妃了,自然有这个资格。宴席上兴**的一干高级将领都执弟子礼,对沈家五女十分恭敬,说起来这几位都算是他们的师娘。不过夏玉莲等人因心忧沈原,只是强打jing神应付众将领的殷勤好客,宴席上的气氛不免有些沉闷。只有两个无忧无虑的小家伙,屡屡有上佳的表现,都得众人哈哈大笑。

第二天,夏玉莲就让前来请安的魏宝根等人马上安排前往府岐温泉区的事。魏宝根与贺涔毅商量后干脆派了一艘飞舟一起前往。到了府岐后,别的人都安排到另一个著名的温泉场,魏宝根亲自带着夏玉莲五女前往羽田砂蒸所。

当夏玉莲看到雾团时,心中一酸,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多多看到雾团后,先是低低地吼了一声,然后一纵身就进了雾团。看得于庆纲惊诧不已,他在这里的几天中无时无刻不在想办法进去,却一直未能能如愿,没想到多多竟如此轻松地就进去了。

过了一会儿,多多浑身**地从雾团中蹿了出来,它径直跑到夏玉莲面前,注视着她。夏玉莲惊奇地看着多多:“多多,你见到夫君了?”

多多点点头。

“他在里面好吗?”

多多又点点头。

“那他什么时候能出关?”

多多叫了一声,可是谁也不懂它的叫声是什么意思。

夏玉莲的心已经放下了一大半。“你看我都糊涂了,那他很快就能出关吗?”

多多还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是不是你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出关?”

多多点点头,又叫了一声,然后就钻进了雾团再也不出来了。

知道夫君没事了,夏玉莲和翠菊四女的心情立刻开朗起来了,跟魏宝根、于庆纲也开始有说有笑了,这两人本来就是府中的家丁,跟翠菊四女也都很熟。魏宝根乘机请几位师娘在这里泡一下温泉。

羽田峙得知这几位是王妃和世子世女,立刻叫来了许多侍浴女,让她们服侍王妃们和世子世女入浴。放下心事的五女畅畅快快地泡过温泉后,人显得越发娇艳动人,看得魏宝根和于庆纲都是一呆,羽田峙更是视其为天人,态度也越发恭谨。

魏宝根算算离迎chun节还有几天时间,便提议带大家游览一下东海路的胜景,夏玉莲想想就算是干等着也没用,于是就同意了。贺涔毅便派了一艘条件相对舒适的指挥船供宝瑞的一干高层乘坐,又派了一个连的兵力随行保护,夏杨两家、夏玉莲五女以及两个孩子还是乘坐自己的飞舟,魏宝根亲自陪同,三位皇子也一同前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出行了。

有飞舟载,一路的行程还是很舒服的。五天时间里,他们游览了魏宝根jing选的十几处景点和几个有名的城市以及充满浓郁的推榆乡土气息的小镇。两个孩子喜欢各sè各样的小玩具,夏玉莲五女对各种小饰物、小挂件感兴趣,周欣宜等人则在用审视的眼光观察评估各地的商业模式、生产规模、作坊种类和分布,而胤毓斐和胤毓钦却是在一路讨论如何将推榆人迁徙一部分到内地去,再迁移一部分云汉人到东海路来。

迎chun节前,这个高级旅游团回到了长冈府,贺涔毅也于数ri前派出了两艘飞舟到京城去,将三位皇子以及兴**高级将领的家人接到了长冈府,统统安排进了王府中的贵宾区,王府中一下就热闹起来了,充满了过节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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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耳军镇雷关是云汉国与雷陀联盟边境上的一座重要关卡,经过数十年的经营,如今的镇雷关已是一座形雄关险隘。关下镇雷城如今已由原来的一个仅有寥寥十数人的小村庄发展成一座拥有数万人口的边境城镇了。镇守镇雷关的一万戍军的家属都住在关下的小镇中,许多人家已是数代的戍军了。

二十几年前镇雷关还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关隘,自从当年雷陀联盟大军偷袭得手由此入侵后,胤岳辰十分重视这座关隘,拨巨资整修镇雷关。由于镇雷关的两侧山势险峻,绝壁千仞,飞鸟难渡,要到关内只有走镇雷关关门一条路。镇雷关北面靠雷陀联盟一侧是一条修建在山脊上、可容纳十人并行的大路,路的两侧是残破的护栏,护栏外则是深谷幽泉,关下只有一块不大的平地,端的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再加上二十多年来不断地加高加固,关城的城墙也由原先的一道变为两道,因此,虽然只有一万人守关,但对于有着足够守城器械的镇雷关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了,二十几年来镇雷关也从未失守过。

现在正是迎chun节的前夜,镇雷城中家家户户红灯高悬,一派过节的喜气景象。如今虽说年难过,可总还是要过的,不是吗?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味、炒货的香味和烟花爆竹的硝烟味。关上却是冷冷清清,几个哨兵抄着手,缩着脖子,无jing打采地在城墙上来回游荡,时不时地往城墙下扫一眼。此刻已是深冬季节,天寒地冻,凛冽的北风穿过城垛的缺口呼啸而来,站在城墙上要是不动,马上就会被冻僵了。

“谁!”一个哨兵发现从关内一侧上来了几个人,高声喝问道。

“没长眼睛啊?”来人中领头一人气势汹汹地说道。

“哦,原来是何大人,这么冷的天您怎么过来了?”借着昏暗的灯光哨兵看清了来人是离耳军戍军副都统兼镇雷关守备韩骏飞的亲兵头目何维一,马上换了一副口吻。

“韩大人说今儿是除夕,让我们送点宵夜来犒劳弟兄们。”何维一身边一个白净面皮的中年汉子笑着抢先说道。

“哎呀!韩大人真是爱兵如子,辛苦各位大人了!来!来!屋里坐,外面实在他娘的太冷了!”哨兵忙不迭地将众人引进城楼内。

“叫弟兄们都来吃点东西,暖和暖和吧!我们先替你管一会儿。”何维一说道。

“这怎么好意思?……那就有劳何大人了!”这位哨兵显然是一个小头目,他朝在城墙上游荡的几个兵丁喊道:“你们几个快过来!……”那几个正冻得发抖的兵丁一听有热乎东西吃,忙不迭地跑进了城楼。

见城楼门重重地关上了,何维一走到城垛边,提起灯笼在空中转了几圈,只见关外远远地也有一点鬼火亮了几下。他放下灯笼躲到城垛下等了一会儿,“吱扭”一声,城楼门打开了,那中年汉子走了出来,借着灯火可以看到城楼中几个哨兵正七窍流血躺在地上。何维一一招手,带着一帮手下走下了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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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汤谷城皇宫内,胤岳辰捂着肚子,猛地吐了一口黑血,怒视着罗十三:“罗十三,你给寡人吃了什么东西?”

“皇上,您为国cāo劳太久了,也该歇一歇了!”罗十三抄着尖利的嗓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是谁指使你的?”

“是我!”门外走进了一个中年男子。

“你!……好……好……”胤岳辰又吐了一口血,浑身一阵抽搐,瞪着两只眼睛靠在椅子上再也不动了。

那中年男子走上前去,探了探鼻息,然后将胤岳辰的眼皮阖上,叹了口气。“罗十三!”

“老奴在!主上有何吩咐?”

“给陛下换身龙袍,这里清理一下,再叫太医来看看,准备发丧吧!”说完,那中年男子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