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楼是东京城的风月之地,那里的花魁可不是他们这些普通人能够轻易见到的。
既然在城门口碰到了,领头守卫自然想一睹芳容。
如果见到了传说中的那两位,那这一趟差可就算赚到了。
燕青也不能强拦,只好陪上笑脸,说道:“军爷行个方便,莫要惊扰了姑娘。”
花魁们虽然没什么社会地位,但是也不是普通士兵们能够轻易招惹的。
万一是哪位官大人的相好,吹一吹枕边风,也够他们喝一壶的。
那领头守卫说道:“你也知道的,最近比较乱,例行公事而已。”
燕青道:“了解了解,军爷们辛苦。”
领头守卫掀开帘子,看到头戴帘帽的李师师和徐夫人。
他也不好意思看太久,确认车里只有两个人后,赶紧放下了车帘。
徐宁的儿子藏身在徐夫人后面,所以领头守卫匆忙间也没看到。
燕青上前赔了个笑脸,说道:“后面马车做的是随侍丫鬟,军爷要不要再看看?”
领头守卫又走到后面马车前,武柏很配合地掀开帘子,挡住了自己的相貌。
往里看了看,发现就三个头戴帘帽的丫鬟后,点了点头,朝城门口一挥手,示意放行。
燕青急忙跳上马车,拱手以示敬意后,驾着马车就向城外驶去。
走了半天的时间,碰到来接应的梁山泊弟兄,武柏车上的丫鬟们坐上了梁山泊派来的马车。
武柏又驾着马车返回东京城。
在城门口碰到了丐帮弟子,武柏把马车交给了他们。
然后看到一群污衣派弟子结伴而来,驻足在城门口向过往路人行乞。
一位污衣派弟子看到武柏后,主动走了过来。
此弟子不是别人,正是两个月前还被通缉的朝廷要犯,徐宁。
武柏对着徐宁点了点头,说道:“连夜赶路的话,天亮之前应该能赶上他们。
城中的事情你不必牵挂,我自会处理。
一路平安。”
武柏让徐宁藏身在污衣派丐帮弟子中混出城,却没告诉徐宁自己是用什么办法收买这些乞丐的。
在徐宁眼中这些乞丐并不可信,都是群吃不饱饭的人,朝廷可是悬赏一万贯钱在缉拿他。
只要举报了他就能获得一万贯钱,这么好的机会,他觉得是个人就不会放过。
何况这些衣不蔽体,吃不饱饭的乞丐。
武柏不可能让他知道自己丐帮弟子的身份。
只是让徐宁换上乞丐衣服,往脸上抹些脏东西,黄昏的时候就走出来,这个样子没人认得他。
走不了多远就能见到一队行乞的乞丐,悄悄跟上就行。
徐宁也是出于对武柏的绝对信任,这才依了武柏的计划行事。
他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顺利。
又听武柏自会处理城中的事情,想当然地就认为武柏会打点那些掩护他出城的乞丐们。
所以徐宁也没多问,拱手谢过武柏后,往东而去。
武柏从怀里掏出些碎银子,装作富家大少打赏这些穷乞丐的样子,一边散财一边走进城门。
天很快暗了下来,武柏来到李师师住处,远远地就看到李妈妈站在房门外面翘首企盼着。
武柏走过去,打招呼道:“李妈妈站在门外这是准备揽客哪?”
李妈妈定睛一瞧,呵,这不是那个跟他相谈甚欢的小可爱吗?
已经有些日子不见了,还怪想念这小可爱的。
她挂上职业性的笑容,热情地跟武柏说道:“呦,我当这谁呢,这不……”
说到这里,李妈妈卡词了,因为她根本不知道武柏的姓名。
所以也不知道该称呼武柏什么公子。
“看看,记不起我来了吧,李妈妈当真贵人多忘事呀。”武柏倒打一耙。
李妈妈委屈道:“我怎么不记得你这位公子呀,你不就是那位跟着燕公子一起的嘛。
你真是坏得很,上次都没跟我吐露姓名,让我现在吃了尴尬。”
武柏笑了起来:“原来李妈妈还记得我呀。”
李妈妈赶紧道:“记得记得,你还给我看病来着。”
武柏道:“我正是为此事而来,不知道李妈妈的身体现在感觉如何?”
李妈妈道:“我现在一直吃素,没事了就去街上走走,晚上睡得可香了,就是最近有点显头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山珍海味吃惯了,猛然间吃素,营养自然跟不上。
不头晕才怪。
武柏宽慰道:“没事儿,这是正常现象,去找个安静的地方静养一段时间也就好了。”
李妈妈为难道:“这我哪里走得开呀。”
武柏道:“怎么就走不开了呢,现在不就剩下你一个人了吗,你自己在这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妈妈没有品味出武柏话中的意思,说道:“师师说近来天气炎热,要到城外游玩避暑,我估摸着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所以在门外等候。
这不就等来了你嘛,你是要来找燕公子的吧?”
武柏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此番专门为李妈妈而来。”
女人嘛,无论老少,都喜欢别人这样跟她说话。
李妈妈开心地笑了起来,说道:“公子的嘴可真会说,可我老婆子不信,我一昔日黄花,何劳公子惦念呀。”
武柏道:“看看,李妈妈想歪了不是,我此来一是给你看看身体,二是给你解决一桩天大的麻烦事。
这事儿要是解决不好,李妈妈可就要大祸临头啦。”
李妈妈一惊,惊疑不定地看着武柏,觉得武柏不像是在开玩笑,问道:“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偷不抢的,能有什么麻烦事呀?”
武柏道:“李妈妈,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呀。”
李妈妈会意,把武柏请进堂中,让武柏坐在椅子上说话。
等武柏坐定身子后,她也顾不得给武柏看茶,急忙问道:“公子莫非还会占卜算卦?”
武柏谦虚道:“会那么一点点,算不上精通。”
李妈妈道:“那还请公子给我念叨念叨,我将有什么祸事临头?”
算卦这种事情,玩的就是心理战术,先拿话吓住你,再给你出主意安慰你。
人们普遍会抱有那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态对待这种事情。
就看你能不能忽悠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