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囚车内,满面污垢,胡子拉碴,气息奄奄的韩存保被囚禁在里面。
他的精神状态很差。
做为勾结梁山泊义军的疑犯,他得到了高俅非人的虐待。
不仅每天只给一顿发馊的饭吃,还天天被严刑逼供,鞭抽棒打,让他认罪。
不仅让他认罪,还连带着把他叔父前任太师,也给捎带上。
说韩家早就有了谋反的心思。
这韩存保哪里肯认罪,如果只关乎到他一人安危的话,或许他已经忍受不住虐待,画押认罪了。
但关乎到整个家族,他便是死也不能承认。
所以现在被折磨的丢了半条命,只怕到不了京城就会在路上一命呜呼。
也许知道韩存保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所以只有两个衙役驾着马车负责押送。
等他们不急不徐的离开济州城,来到一处荒郊野外后,蒙着面的武柏突然杀出。
他观察了这两个衙役一路,觉得这两人十分同情韩存保的遭遇,对韩存保照顾的非常周到。
所以武柏并没有杀死两人,只把两人打晕,震碎囚车,把韩存保救了出来。
韩存保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看蒙着面的武柏一眼,苦笑一声道:“韩家名声只怕要毁在吾手矣!”
武柏没有理会他,带着韩存保来到安静的地方后,给他输入些许内力,保全住了他的性命。
然后一路疾驰回到了梁山泊,另外派人把韩存保带到了软禁其他节度使的地方。
并派安道全过来给他诊治。
王焕等节度使见到韩存保这个惨样后,勃然大怒道:“兄弟,是谁把你伤成这个样子的?”
韩存保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治好,但是意识很清楚,他将自己的遭遇说给了王焕等人听。
王焕听后,呀呀怪叫起来,气的须发皆张:“我等虽然身陷于此,但是从未想过要背叛朝廷!
高俅为何要如此猜忌!”
梅展道:“王兄,高俅这是要拉整个韩家下水呀!”
项元镇道:“我看林冲说的没错,高俅就是一个奸诈无耻的小人。
韩忠彦太师忠君爱国,他在政时,与当朝太师颇为不合。
高俅这是在伺机报复!”
王焕义愤填膺道:“果真是奸臣当道呀!
朝廷如此,让我等还如何效命,这是在寒我等的心呀!”
张开气愤道:“不若加入义军,反了如何!”
韩存保急忙阻止道:“诸位不可,不可呀!
我等反了容易,家中老小如何自处?”
众节度使全都沉默了下去。
身在官场多年,早就已经是家大业大,一方节度使,哪里那么容易脱身。
要他们不管不顾,那得下多大的决心才行。
没过一会儿,安道全便赶来,认真检查了一遍韩存保的身体,说韩存保的内伤基本已无大碍,就是皮外伤需要静养。
韩存保想起了救他的蒙面武柏,意识到武柏给他灌输过内力,应该就是在那时治好了他的内伤。
此等手段他曾听叔父提起过,只有武林高手才会施展。
他这才意识到,梁山泊远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武柏将韩存保送回梁山泊后,又担心起韩存保的家里人来。
万一他们不信二龙山上的人怎么办?
所以他决定还是亲自跑一趟的好。
通过丐帮弟子的强大信息网,武柏很快就锁定了韩存保家的地址。
韩府位于雁门关内,属于山西路。
门庭显赫,尽显将门之风。
韩存保的叔父是前任太师,而他的父亲在名声不显之时便战死沙场。
这才是韩存保年轻之时,选择流浪江湖的根本原因。
武柏赶到韩府附近的时候,就看到张青、孙二娘夫妇,被一位年迈的门子领了进去。
他只好选择暗中观察。
等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后,韩府里面急匆匆走出一位年纪和武柏差不多大的青年人。
武柏仔细一瞧,见这青年人剑眉星眸,颇为英武,跟韩存保有几分相像。
只是神色间有几分忧虑。
他施展轻功,快速赶超这青年人,见这青年人心中想着事情,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武柏故意与这青年人撞在一起。
还故意被这青年人撞倒在地。
武柏生气道:“走道不看路吗?”
青年人急忙把武柏扶起来,拱手赔礼道:“不好意思,一时失神,没注意。”
武柏见这青年人挺客气,也算是从侧面说明了韩存保家的家风。
他说道:“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
青年人看了武柏一眼,说道:“没事……”
武柏道:“行啦,你我萍水相逢,就算有心事也不可能跟我说。
我向你打听个地方,行不行?”
青年人痛快问道:“你打听哪里?”
武柏道:“不知道韩节度使府第在哪里?”
青年人一愣:“你打听那里做什么?”
武柏道:“我有事要去禀告。”
青年人急问道:“你有何事禀告?”
武柏嘿了一声:“你行色匆匆一看就是有心事的样子,我不打听你的事情。
你怎么反倒问起我的事情了?
你礼貌吗?”
青年人拱手道:“实不相瞒,我是韩节度使的儿子韩兆昌。”
武柏盯着韩兆昌的眼睛问道:“当真?”
韩兆昌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骗你这外乡人有什么意义。”
武柏拱手道:“还请韩兄速速带我回府,我有重要的事情相告。”
韩兆昌道:“什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
武柏道:“这里时有过往路人,恐有不便,还是回府上说的好。”
韩兆昌想了想后,说道:“那好吧,你随我来。”
二人又结伴返回韩府,来到会客厅。
此时的会客厅内端坐着一位风韵犹存,颇有英姿的中年妇人。
她见韩兆昌去而复返,不禁问道:“你怎这么快就回来了?”
韩兆昌指着武柏道:“在路上碰到这位小哥,他说有要紧的事情相告,所以就带着他回来了。”
那妇人上下打量了武柏一眼,见武柏衣着不俗,模样俊俏,便问道:“不知这位小兄弟有何事相告?”
武柏拱手施礼说道:“您一定就是韩夫人吧?”
那妇人答道:“没错,你来节度使府有何用意?”
武柏急声道:“禀夫人,韩节度使府就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