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柏道:“等下去我怕时间晚了,林师父一家人都吃过午饭了,那就不好看了。”
武植无奈,只好放武柏离去。
结果武柏前脚刚刚离开,武松就带着搬运礼物的士兵,来到了武植家门口。
恰巧武植就要到门口相迎,兄弟两个在门口打了个照面。
武植看到亲弟弟武松后,忽然就红了眼睛,忍不住训斥道:“你这臭小子,总算是舍得回来看我了!”
武松一把将大哥抱住,说道:“最近忙着练功,所以耽误了回来探望大哥,我保证,以后得了闲肯定经常回来。”
武植拍了拍弟弟的后背,说道:“行啦,我知道你跟三郎都很忙,就是时常不见你,惦记的慌,实在没空就别回来了,事业为重。”
武松撒开拥抱武柏的手臂,说道:“来,大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扈三娘,我未过门的妻子。”
扈三娘今天穿的是一袭绫罗裙装,虽没有穿着军装那么英姿飒爽,但多了三分恬静,显得她更有女人味儿。
她上前盈盈一礼打招呼道:“三娘见过大哥。”
武植擦了擦发红的眼睛,见到三娘竟如此美丽落落大方,不禁为武松感到高兴,裂着嘴笑道:“好好好,妹子不必拘礼,来到这里就是回家了。”
扈三娘点了点头。
武植将二人请进屋中,赏了搬运礼物的士兵几两银子。
金莲见到武松和扈三娘后,热情的打着招呼。
扈三娘见金莲挺着个大肚子,急忙上前搀住了她。
两个姑娘家开始家长里短的聊起天来。
没过多久,林冲一家子也赶了过来,众人叙礼相见。
酒店的饭菜送过来后,众人围坐一团,开怀畅饮。
这是家宴,谈论的都是家长里短,扈三娘也很有分寸,没在席上过问梁山泊的事情。
散席后,扈三娘、金莲、林娘子回了后宅,去说女人的话题了。
三人年纪相互之间也差不了几岁,凑在一起自有说不完的话题。
林冲正在厅上和武松说着话,王定六忽然到访。
他跟众人施了一礼后,说道:“上帅,济州府传来消息,说京城那边封了童贯做大元帅,挑选了二万精锐御林军,另选调了八路军州各一万人马,共十万大军浩浩****杀奔梁山泊而来。”
林冲忙问:“有没有具体情报。”
王定六道:“有。”
他双手奉上飞鸽传书。
林冲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明了八路军州的情况。
分别是,睢州兵马都监段鹏举。
郑州兵马都监陈翥。
陈州兵马都监吴秉彝。
唐州兵马都监韩天麟。
许州兵马都监李明。
邓州兵马都监王义。
洳州兵马都监马杤里。
嵩州兵马都监周信。
御林军由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御前飞虎大将毕胜,两人领兵。
林冲对这两人比较熟悉,他看到这两个人的名字后,心中豪情顿起,说道:“来的好,到要让拱卫官家的御林军,见识见识咱义军的厉害!”
武柏接过飞鸽传书也看了看,说道:“这十万人若都上了山,只怕山上没那么大的空间,看来到了真正练兵的时候了。”
林冲道:“那就让兄弟们杀个痛快!”
武松一听梁山泊又要打仗了,他主动请缨道:“正好我也在山上,如果有用的到的地方,上帅尽管吩咐。”
没等林冲回答,武柏急忙劝阻道:“不可,二哥是我内定的秘密王牌,非危难时刻不得启用。
区区十万兵马,梁山泊义军还未放在眼里。”
武松看了武柏一眼,没再说话。
林冲也道:“三郎说的对,武松兄弟还关乎着扈家庄这条秘密据点,一旦身份暴露,恐对扈家庄不利。
朝廷这十万兵马,就看我们的吧。”
武松见林冲说话,他说道:“那好吧,但我想留在这里。”
武柏道:“二哥留下来也行,但必须得遮住本来面容。”
见武柏如此谨慎,武松越发觉得武柏应该不止把自己当秘密武器那么简单了。
只是林冲他们在此,武柏不便说明而已。
见有紧急军情,林冲不便在此久留,告罪一声起身离开。
张老爷子也跟着离开。
武植本想也跟着去聚义厅,却被林冲制止,说道:“你们一家人难得团聚,朝廷兵马一时半会儿还打不过来,我只是先跟众位将领通个气。”
武植见林冲如此说,便留在了家中。
但三兄弟的话题终究离不开了此次军情。
武植问武柏:“那个童贯是何许人也,有甚本事?”
武柏道:“他就是一个长着胡须的太监,对武学颇有研究,悟出了些东西,就觉得自己多么了不起,其实也是个井底之蛙。”
武植一愣:“井底之蛙?何为井底之蛙?”
武柏便将这个典故讲了讲。
武植恍然。
武松道:“梁山泊已经连挫朝廷兵马几阵,这童贯还敢领兵前来,看来对自己的武功还是有几分自信的。”
武柏点了点头道:“我猜他的内力应该也突破到了第三阶段。
但咱梁山泊明面上,可是有两人的内力都突破到了第三阶段。
就让童贯当块儿磨刀石吧。”
武植担忧道:“真的没问题吗?”
武柏道:“大哥放心,有我和二哥压阵,朝廷兵马掀不起浪花来。
何况咱们有水泊做天然屏障,他们想要突破水军的防线,绝非易事。”
武植见武柏如此自信,这才心安。
他又问了问武松的近况,叹息道:“如今战事吃惊,你和扈家姑娘的婚事只怕要延后举行了。
二郎,你有没有具体的安排?”
这事儿武松就没想过,他说道:“全凭大哥做主,现在不方便那就延后。”
武植道:“我得给你准备些聘礼才行,咱先把这亲给定下来,免得让扈家庄那边有意见。”
武松道:“聘礼我已经安排了。”
武植愣道:“你安排了?你安排的什么呀?”
武松道:“相较于金银财宝绫罗绸缎,扈家庄更需要我传授些武艺给他们,所以我便让三郎送了扈家庄一部,他自创的内功心法口诀。”
武植道:“这终究不够体面,还是要送些东西过去的。
你看人家扈姑娘,第一次来就拿了这么东西,咱们怎么能失礼呢。”
武松知道大哥是个要面子的人,但他最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只好说道:“我们都是江湖儿女,自然会以江湖儿女的方式相处,大哥把心放肚子里,没人会觉得咱们武家失礼。
况且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嫂嫂又要生孩子,大哥应该把钱都放在这上面。”
武植默了默,说道:“你这么说,总让我觉得我这做大哥的没用,兄弟娶媳妇连个聘礼都出不起。
这让我如何对的起死去的爹娘?”
武松无奈的看向武柏,希望他能说两句话,劝一劝武植。
武柏看到了武松求救的目光,思索了一下后,问武植:“大哥,你现在在梁山泊担任什么职务?”
武植微愣,不知武柏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说道:“库粮大总管呀,义军的一应收纳开销,都必须经过我的手才行。
怎么了三郎,有什么问题吗?”
武柏道:“问题是没有,不过大哥这个职务容易招惹是非。”
武植惊道:“招惹什么是非?”
武柏道:“大哥不妨想想,如果你执意要给二哥去扈家庄下聘礼,那给多少聘礼好呢?
给多了的话,会不会让人觉得咱们暗中贪污?
大哥是库粮大总管,而我顶着个国师的头衔,咱们两个在梁山泊是举重若轻的人物,一举一动有多少人看着呢。
所以咱们不能落人口实。
如今义军正是竖立口碑的时候,咱兄弟是不是更要给其他人竖立榜样?
我知道大哥肯定会说,咱不偷不抢凭的是自己的本事挣来的。
可大哥与我的职务太过敏感,就算咱们问心无愧,也难免会有人在背地里嚼舌头。
聘礼越多招惹的是非越麻烦。
可给少了的话,大哥又拿不出手。
所以这事儿啊还得依二哥的。
他们两口子能把日子过的融洽就行。
大哥的心意我们都懂,但兄弟们之间求的是和和美美,又岂会在意那些身外之物。
何况你要是给二哥准备聘礼,一份可不够,得两份。
青州那边还有个花玥姐姐等着嫁过来呢。”
“啊……这……”武植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的确有点勉为其难?
虽然他是梁山泊库粮大总管,但是武植敦厚老实,没那么多门道,做事情又兢兢业业。
所以当了一年多的库粮大总管,还真没攒下多少银两。
武松上前拍了拍大哥的肩膀,说道:“大哥,咱们如今的身份不同了,不能再以普通人的角度看待问题了。”
武植陷入沉思中,也不知有没有想通,最终叹了口气,说道:“也罢,就依你们两个吧。”
三兄弟这一聊天不知不觉夜幕就降了下来。
武植不让武柏再去酒店订饭,执意要亲自做。
林师娘本来是要走的,被武植和金莲执意留了下来。
武柏派了个人去通知林冲,晚上直接过来吃饭。
等就剩下武柏、武松两兄弟后,武松这时才问道:“三郎,中午的时候,我提出要帮义军的忙,你为何要那么强烈的阻止?
你应该不是只把我当最后的王牌吧?我觉得还另有隐情。”
武柏见二哥又问起这件事情,他奇怪道:“难道二哥当真不知道我为何要强烈阻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