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西蒙由时任子夜出版社文学顾问的新小说派作家格里耶发现。他的作品很快获得一部分读者的青睐,但却十分晦涩难懂,因此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时有人甚至感到气愤。2001年当选为法兰西学院院士的作家昂罗·里纳尔迪就是如此。他当时在《快报》周刊上撰文说:“如果说一位大小说家是因其风格和展现的世界特殊,有一种表现人际关系的新方式,有一种一听就能认出的声音,能表达个人的**即所有人的**,那么,这些特点,克洛德·西蒙是一无所有。他有的只是形式,即一种纯属装饰性的形式,有的只是作者虽作出努力却难以把这袋子装满的困难,这袋子永远只能发出空洞的声音。”[11]这批评虽说听来有点刺耳,却也在某种程度上反映出西蒙小说的难以把握。虽然如此,他的作品已译成30多种语言出版,可以说在国外要比在法国更加出名。
西方评论家把西蒙看成最富于“现实主义倾向”的优秀小说家。对于他的逝世,法国总理德维尔潘称“法国文坛失去了其中一位最伟大的作家”。德维尔潘表示,西蒙作品文笔独特,其小说极富个性地向世人展现了20世纪的惊人历史画卷,而西蒙正是见证了这个世纪人类的战争与暴力。法国文化部长雷诺·当诺迪欧·瓦布尔表示,作为法国“新小说”流派的代表性作家,西蒙无论在法国还是在世界上都享有盛誉。
记者采访了翻译过《有轨电车》等三部小说的余中先,他说:“作品没有什么故事性,写作始终是回忆性的,片断性的,带着浓烈色彩的……我觉得西蒙对线性文字背后的形象的处理透着一种平面感甚至立体感。他特别善于把绘画所能表现的画面,甚至把电影所能表现的动态形象,用线性的文字流畅地表达出来。”
吴岳添认为,“西蒙的全部创作都是在贯彻新小说的宗旨,他在否定传统小说的创作方法,不断对文体革新进行探索的同时,始终认为世界是荒诞的。他认为过去的小说是老一套的道德说教,而他的小说则要反映世界的无意义”[12]。
[1] 郑克鲁、兰守亭:《诺贝尔文学奖百年概观》,369页,上海,学林出版社,2006。
[2] 宋兆霖:《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访谈录》,261页,杭州,浙江文艺出版社,2005。
[3] [法]西蒙:《在斯德哥尔摩的演说》,载《世界文学》,1986(4)。
[4] 张爱华﹑徐启华:《克洛德·西蒙谈小说》,载《外国文学报道》,1986(2)。
[5] 张爱华、徐启华:《克洛德·西蒙谈小说》,载《外国文学报道》,1986(2)。
[6] 1974年国际文化中心瑟里西讨论会专集《克罗德·西蒙:分析与理论》,412页,巴黎出版总会社,1975。
[7] [法]克洛德·西蒙:《〈弗兰德公路〉创作经过》,载《巴黎快报》,1960-11-10。
[8] 吴岳添:《法国小说发展史》,432页,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
[9] 转引自廖星桥:《法国现当代文学论》,62页,长沙,湖南师范大学出版社,1991。
[10] 柳鸣九:《新小说派研究》,前言,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
[11] 转引自徐和瑾:《注重视觉效果的法国“新小说派”作家——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克洛德·西蒙逝世》,载《文学报》,2005-08-11。
[12] 吴岳添:《法国小说发展史》,431页,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