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冰雨知道今天这赌是打定了。他哂然一笑,只和熟人吹牛,和阁下不熟,所以没那心情。我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但向来懂得言必行行必果的道理,如果阁下信不过我,咱们签一份协议如何?”
“不必,我信你就是,”可怜的花自在自以为大度,殊不知已落入圈套:“不过我不占你便宜,你能退能躲那也是你的本事。”
冰雨拱拱手:“那我也不矫情,谢啦。”
花自在摆摆手:“话说回来,既然是打赌,你我这一战就必须分出高下,所以建议你除非必要,最好不要像刚才那样浪费体力躲来躲去,你知道我的轻功也不错。好了,说吧,你要赌什么?”
冰雨一本正经地道:“赌卖身契。”
“赌……赌卖身契?”花自在端正的方口张大,那张迷倒明珠科大百分之八十女生的俊脸扭曲、变形,嘴里放进一只鹅蛋绝没问题。
“嗯嗯。”冰雨笑眯眯地点头,“据说有一种理论,总是看美女,会看出慢性疾病来,所以我在飞机上就忽然想啊,有个跟班也不错,嘿嘿。”
花自在的嘴又合上了,表情却像见了鬼。他第一个念头:这家伙疯了!
面前这位,还是以前那个有点傻呼呼的冰雨吗?濮阳纯亲了他一下,他的尾巴就翘起来了?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他为什么敢主动和龙榜第四名的人打这种赌,少年轻狂不是错,但要是没点分寸没点自知之明那就太离谱了!
冰雨见了他的反应,心下暗爽。嘿嘿笑道:“不明白地话,我再解释一遍卖身契是什么意思,就是说咱们谁输了,就当赢了那人的跟班,也就是手下,怎么样,敢不敢?”
从情敌嘴里冒出“敢不敢”这三个字,花自在觉得简直是对自己的羞辱。但他毕竟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少年,不是那种逞口舌之快的人,他用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冰雨:“冰先生,你确认你的精神正常?你有那么大把握赢我?”
“老实说,没有,”冰雨眨眨眼,“不过最近我的生活有点乱、有点压抑,需要发泄。听说揍人是最好地方法,所以就……嘿嘿。”
花自在听了他的话,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心想完了完了,这人已彻底变态。也好,反正也是来给他下战书的,那就顺便做回好事拯救他一下吧。
身在江湖,春风吹战鼓擂,打起架来谁怕谁!
他想了想,“咱们先把话说清楚。先不说你是否能赢,就算你赢了,我不可能背叛我师父的,你要是有这个心。趁早别……”
冰雨举起手,“你想歪了,上次我和逍遥前辈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以前的事就那么着了,孰是孰非不必再论,而且我不仅不要你们的补偿、不会报复你们。还会无私地帮助你们,尽力在中间平衡鹏族和国家的关系,…所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对不起他和鹏族地事,更不会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一会儿如果我赢了呢,你只要听我的话就是了,比如,帮我倒个茶沏个水啦,我生气时当我的沙包啦,我想教训谁替我出手啦。等等,你做这些简直是小菜嘛,嘿嘿。”
他地话开始还好,后面的内容却差点把花自在气死,走在暴走的边缘。
冷静,冷静,要有风度。
他抓了抓手掌,费了半天力气强自吸气压抑,良久方道:“花某看走眼了,原来冰先生是个性情中人。”向冰雨举起右掌:“那好吧,既然冰先生好意送上门当我的手下,花某却之不恭,就这么定了,来,君子一言——”
冰雨笑:“我们俩都不是君子,就别说什么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了,换一句吧,”抬起手,“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花自在只好随他改口。这次与冰雨摊牌他处处落于下风,感觉很憋气。
两人重重击掌,借这一击之力向后飘开数丈,凝望着对方,各运玄功。
花自在难忍心头的惊讶。作为逍遥问天的徒弟和鹏族的编外人员,他自然对冰雨的实力有相当的了解,以前地冰雨他不屑一顾,可现在的冰雨绝对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不同了,大大的不同了,这个人,有挑战他的资格!
静默。
“呼——呜——”风愈刮愈大,大海的脸变得最快,风力转眼间加大到使浪头叠起地程度。
这个地方是一个崖下沙滩地,崖高六米左右,沙滩的地面既平坦又宽广,只在沿岸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几块已经伫立了几百年的礁石,随着风力渐大,海浪不断涌上涌下,恶狠狠拍击那些礁石,颇有惊涛拍浪卷起千堆雪的威势。远方一道白线汹涌而来,迅速推近,原来那是一个速度很快的巨浪,眼见它疾扑岸边轰然击在礁石上,“噼啪”一声浪花飞溅,万千水滴直奔他们的侧面!
两名高手就在那一刹那发动。
他们的攻击理念完全相同,不约而同横身向前疾飞,瞬间即跨越几丈的距离,身体与地面平行,四拳相抵。适才他们站立地方的沙滩,这时才因他们有力地纵跃猛然爆炸,形成一个相反方向的沙坑!
纯力量的碰撞,气场的较量!
空气发出难听至极的啸叫,那即将扑到他们身上的浪花悬停在离他们一尺远的地方,被一层无形的气流托浮着,千万滴水滴如音乐喷泉般上下起舞,既不能落下也不能挣脱,反被迅速向海上推去,直到越过礁石很远,这才脱离气场的支撑,“砰”然落在海面上。
空中的两人陡然降下半尺,气场增强何止一倍,离他们最近的礁石顿时发出连串哀呜,转眼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