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尔·卡耐基说过:“世界上有一句非常神奇的话,它可以阻止争辩、消除怨恨、营造好感,还能吸引别人。就算是世界上最狡猾、最固执的人,听到这句话也会被软化。这句神奇的话就是:对你的所作所为,我没有丝毫的责怪,如果我是你的话,或许我也会那么做。”
奥尔柯特女士是《小妇人》的作者,卡耐基在一次播音演讲中提到了她。他知道,这位作者是在麻赛其赛斯的康考特长大的,并且在那里完成了她的名作。但因为口误,他不小心说成了“我曾经到纽海姆彼雪的康考特拜访过她的老家”。如果只说了一次“纽海姆彼雪”,还情有可原,可惜他一连说了两次。之后,他收到了很多质问和指责的信函,很多信简直就是侮辱。
一位住在费城的老太太,她也是在麻赛其赛斯的康考特长大的,对于卡耐基的口误,她表现出了极大的愤怒。读到她的那封信时,卡耐基感慨万千地说:“感谢上帝,幸亏没有让我娶到这样的女人。”他本来想给这位老太太回一封,告诉她自己虽然说错了地名,可她也用不着表现得这么粗鲁无礼。不过,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要是真的那样做了,就太愚蠢了。
卡耐基不想跟她争执,只是希望让她把仇视变成友善。他告诉自己:“如果我是她的话,可能也会有那样的感觉,说出那样的话。”后来,他去费城的时候,给这位老太太打了一个电话。
卡耐基说:“夫人,几个礼拜以前我收到了您寄来的信,真是感谢。”
电话另一端传出柔和、流利的声音:“很抱歉,您是哪一位?我实在听不出来。”
“我叫戴尔·卡耐基,对您而言,我应该算是一个陌生人。在几个礼拜前,您收听了我在电台的节目,我把《小妇人》作者奥尔柯特女士的出生地说错了,犯了这么愚蠢的错误,实在不应该。为了这件事,我特意向您道歉。同时,还想感谢您花费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帮我指正错误。”卡耐基诚恳地说道。
对方说:“实在对不起,卡耐基先生,我在信里向您粗鲁地发脾气,请您原谅。”
卡耐基说:“您不该向我道歉,错的人是我,该道歉的人也是我。我想,一个小学生大概也不会犯那样的错误。我后来已经在电台更正了自己的错误,现在我想亲自向您道歉。”
对方说:“我是在麻赛其赛斯的康考特长大的,200多年了,我的家族在那里一直很有声望,我的家乡也是我的骄傲。所以,当我听你说奥尔柯特女士是新罕布什尔州人的时候,我心里很不舒服。可不管如何,我写了那样一封信,实在是很不好意思。”
卡耐基说:“别这样说。像您这样一位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给电台播音员写信指出错误是很难得的。如果以后我的演讲中再出现什么错误,希望您还能告诉我。”
对方说:“你这么谦虚地接受别人的批评,真的让人很喜欢你。我相信,你在生活中是个不错的人,我想跟你成为朋友。”
当卡耐基试着从对方的角度出发来阐述整件事情,并对她的言行表示出同情和道歉时,他也得到了对方的同情和歉意,并让对方愿意和他成为朋友,这就是同情在博弈中发挥的效用。
霍洛克是美国第一位音乐会经理人,他对如何应付像邓肯、潘洛弗、嘉利宾等有名的艺术家,有着二十几年的丰富经验。他坦言,要应对那些性格古怪的音乐家,就要对他们可笑、古怪的脾气表示出极大的同情。
霍洛克曾经给世界低音歌王嘉利宾做过3年的经理人,嘉利宾简直就像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让霍洛克伤透了脑筋。比如,晚上有音乐会的话,嘉利宾总是在当天的中午给霍洛克打电话,说他不舒服,喉咙沙哑,不能登台演出。
听到这样的话后,霍洛克从来不与他争辩。他知道,作为一个艺术家的经理人,这样处理问题是很糟糕的。每逢这时,他总是连忙赶到嘉利宾住的旅酒店,充满同情地说:“我可怜的朋友,真是很不幸,看样子你是没法再唱了。没关系,我马上就去通知他们,取消晚上的节目。虽然这会让你损失两三千块钱的收入,可是跟你的名誉比起来,那都不算什么。”
听到霍洛克这样说,嘉利宾会怀着感触的心情叹息道:“沙尔,要不你等会儿再来吧。下午5点钟的时候,看看那时候我的情况怎么样。”到了下午5点钟,霍洛克再去宾馆时,依然坚持要替嘉利宾取消节目。这时,嘉利宾又说:“你再晚一点儿过来,可能那时我会好很多。”
到了7点半,这位低音歌王终于答应登台,只是他提出,要让霍洛克先生在台上跟大家讲,说嘉利宾患了严重的感冒,嗓子不太好。霍洛克当时会假意地答应他,他知道,唯有那样,嘉利宾才会登台。
盖慈博士曾在他的著作《教育心理学》一书中写道:“人类普遍地需要同情,孩子们会急切地显示他受伤的地方,有的甚至故意把自己割伤、弄伤,以博取大人们的同情。”何止是孩子会这样?成人也一样,他们可能会到处向人诉说他遭遇的意外事故,诉说自己的疾病、自己的苦闷……要知道,自怜是人类的习性。在日后的人际交往中,当你与双方处于对峙或博弈的状态中,想化解彼此间的隔阂,化被动为主动,同情对方是一个不错的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