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事故,南记银行发生了一场火灾。虽然损失不大,火灾现场接近资料中心,差一点将多年的档案付之一炬。这场大火除了让人们防灾,还给现在南记的经营者南门亦潼提了一个醒,她突然想到:如果一场灾难毁掉了南记银行的总部,所有的业务都将无法办理,南记银行岂不**然无存?
此时计算机技术已经开始商用,南记银行想出的办法就是:把自己的头部分散掉,如果没有总部,南记银行就不会被一场灾难毁掉,诸如地震、海啸、火灾……南记银行的总部在世界各地修建了灾备中心、数据备份中心,各部分之间只需要一个网络协调计算机就解决了。
这就是互联网最初的设计理念——防灾,防止头部遭受毁灭性打击。南门亦潼本就在金融圈,很快这个理念就引起了很多人的兴趣。某一天,全镇的大学一起做了个实验,用网络连接了几家大学的大型计算机,从此,人类拥有了互联网。
互联网的出现给小镇再次注入了无限生机,所谓门户网站、BBS、聊天室兴盛一时,网上冲浪成了一种时髦。互联网业态热闹非凡,吸引了很多风险投资,甚至成为投资方向首选和必须考虑到的概念。
然而很遗憾,无论最具盈利能力的门户网站还是其他互联网业态,都没能创造足够多的盈利。
风险投资入股之后,大多靠投资企业被并购出手股份,而不是让互联网企业真正实现盈利。尽管投资人赚得盆满钵满,互联网产业仍旧引起了非议:互联网行业之所以兴盛,归根结底是因为风险投资的资金在支持,风险投资不过是A转给B、B转给C、C再转给A……每次倒手都会融到更大一笔资金,再用这些资金去抢占地盘,然后再去融资。循环往复自己跟自己玩,这不是典型的泡沫玩法吗?
谁能保证互联网不是下一个泡沫?说到底没有盈利支撑,就等于无源之水、无土之木,泡沫一旦破裂,会不会给世界留下一片灰色?
作为互联网的首创者,南门亦潼已经成为互联网领军人物,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如果没有瓦特,蒸汽机原理可能只在高压锅上应用,当人类看到高压锅的时候,可有人想到高压锅原理能改变世界;当雷电从天上被引入人间,有人知道电能可以照亮黑夜吗?最后还不是创造了动力,改变了世界?
对南门亦潼的回答,反对声继续发起攻击:蒸汽机和电能是动力,是人类改造世界的根本,相比之下,信息产业没有触及动力系统变革,所谓网路只是一个信息集合体,所做的只是提高信息交流效率;甚至不能用互联网行业比较昆仑谷的半导体行业,昆仑谷的半导体行业自始至终都是真实盈利的,不是单纯去跟投资者谈市场占有率,市场占有率固然很重要,但最终一定要落实在盈利上;无论怎样变换形式,信息只是信息,不是生产能力。既然不是生产能力,该如何盈利,又怎么可能回报投资者?
面对质疑,南门亦潼用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提问回答:“改善商业渠道和提高信息效率难道不能提高生产力吗?互联网有这样或那样的缺点,这是不容否认的事实。如果现在互联网作为一个产业整体消失,就一定能消除所有金融风险隐患吗?您愿意停留在没有互联网的世界里吗?”
显然,没有人愿意舍弃这种信息交流的便利,也没人愿意舍弃互联网。每次看到人们迷惑的表情,南门亦潼经常会发出这样的感慨:“与人类历史长河相比,互联网兴起的时间不过弹指一挥。很多技术应用在出现几十年、上百年后才能显现自己的价值。从技术应用的角度看,发展已经非常快了,而盈利模式要慢慢寻找,不可能一蹴而就。”
所幸,互联网没有让人类等太久。
东方兆麟的“无线变频”奠定了无线通信技术的基础,让移动通信与互联网技术结合在一起成为可能;紧接着,通信技术实现了把互联网格式改为移动通信格式;移动通信网速得到了质的提升。智能手机技术的瓶颈在于芯片,很早之前就已经出现,只不过在移动互联出现之前,智能手机的意义不是很大,也就没有人在意。
一旦互联网端口从台式机变为移动互联,新的业态便出现了。
轩辕启恒曾经常想一个问题:如果这个世界能把每一分钱用到极致,将会有一个怎样的世界?每个人、每家企业都有很多零钱,可能三五十元,可能三五百元,如果把这些钱都利用起来,会是怎样的结果?
然而,轩辕启恒也知道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集合锱铢之利的成本实在太高了,不要说财大气粗的金融业,即使对普通人分角这个单位的零钱也没有太大作用,如何能用于金融投资?
与人类几十万年漫长的历史相比,弹指一挥间人类就有了机械、电力,人类得到了力量,然而,信息传播方式的变化却远逊于动力机械,电话、Call机、电报、视频电话,本质上都停留在语音通话的层面。现在移动互联和智能移动终端设备的普及,人类才有可能实现瞬时交流,交流方式也从单纯的通话、留言变为声光电多种形式。也许,随着人类科技的逐步发达,所谓千里之外的意念交流也不是什么难事,那时会是怎样的世界呢?
至于信息储存和分析,虽然有了电子计算机,骨子里还是结绳记事的模式:有用的信息才可能被记录下来,没用的统统被忽略。
人们曾经认为记录人类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是不可能的事情,移动互联和智能移动终端设备的意义便在于此,两者相互结合就可以记录每个人每天每刻的行为。这些看似毫无意义的行为,组合到一起将重构信息获取、信息记忆、信息储存的伦理。如果信息都会被记录,然后通过种种途径组合,必能变为有意义的信息和有价值的商品。
原来,偶然因素成为决定性因素,每个人都要逛超市,在超市里怎么走看起来具有随意性,选取某种商品在很大程度上也带有随意性。单纯从超市的某个方位经过确实没什么意义,汇聚了无数个你的行为的数据一定会很有意义。超市发现,婴儿尿布的购买者主要是年轻的父亲,于是,超市里啤酒和婴儿尿布出人意料地成为邻居,两者销售都非常好。
每次对着智能手机,轩辕启恒都会想到这些问题:金融归根结底是一种资金中介,最核心的意义在于解决信息不对称,如果金融交易双方能实现信息完全对等,金融作为中介服务业将不复存在。
移动网路既然可以聚沙成塔,把每一个人的信息串联成优势,也一定可以聚合“碎片化”资金,也就是尽锱铢之利。
对我们每一个人来说,所谓的“碎片化”资金可能是几分、几毛、几块、几十块……对一家企业来说可能是几十、几百、几千……总之,“碎片化”资金的最大特征是小,小到什么程度呢?小到这笔钱在与不在几乎没有人在意。
只有到了移动互联时代,智能设备及相关产业发展才使得聚合“碎片化”资金成为可能,因为归集“碎片化”资金一定使用“碎片化”时间,只有足够便捷,人们才会有足够的动机来处理这些“碎片化”资金。
有了资金来源,轩辕启恒开始设计资金运用,有很多种可能:
——轩辕启恒知道,小微企业最具投资价值、最具创新动力,无论是昆仑谷中那些创造巨额利润的新兴半导体产业,还是现在的互联网企业,哪怕是当年出海的“蓬莱号”,大家都在追求创造不一样的世界。大企业也投入创新资金,但大企业的目标是维持旧世界,旧世界中它才是霸主,自我谋杀不符合人类的利益和本能,不可能出现。
——轩辕启恒知道,小微企业最具成长性,回报率最高。今天世界500强哪怕在几十年前大多都不存在,今天的巨无霸起步时一样是小微企业,一样举步维艰。如果当时投资了这些小微企业,回报率远超其他任何投资。
——轩辕启恒当然也知道,小微企业的风险极高,他见过的创业者能熬过1年的都是少数,熬过5年的更是凤毛麟角,能留下来做10年以上的万中无一,却能赢得世界!轩辕启恒本人就是从十几个人、七八条枪闯出来的,一艘“蓬莱号”造就了轩辕家族的传奇,也掀开了华夏小镇的航海大时代。
移动互联为人类积累了大数据,小微企业风险源自信息不对称,大数据天眼之下小微企业风险已经被弱化。另一方面,移动互联已经具备了聚合“碎片化”资金的能力,“碎片化”资金恰恰是风险承受能力最强大的一种。站在个人的角度,“碎片化”资金投资收益带来的效用几乎为零,即资金承受风险的能力却无穷大。只有具备这样的特征,资金才可能投向风险最高的领域,当然也一定是收益最高的领域。
如果“碎片化”资金能投资于小微企业,将带来怎样一种金融业演进?能不能是商业银行、投资银行、风险投资后的第四次资金大融合——“碎片化”资金与创业者的融合?
轩辕启恒反反复复在想,他和华夏小镇一起等待,等待下一次产业革命,等待下一次展开金融之翼,等待下一次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