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战分出了胜负。
舒芙蕾踩在汉罹拔身上,秘银战铠仿佛一只畸形的蜘蛛,伸出十多只触爪,把他牢牢扎在地上。
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单方面的施虐,一场没有反转余地的碾压。汉罹拔完全不能碰触秘银战铠,一碰,就像是直接触摸烧红的烙铁;他尝试用武器攻击,但铠甲的坚固性又远出意料;他想逃跑,但那如鬼似魅的铠甲能变成任何形状,舒芙蕾只是心念一动,铠甲就射出了带索的飞镖,将他像一条狗那样拖了回来!汉罹拔没有一丝一毫的获胜可能。
“你有什么遗言?”舒芙蕾问。
“哼哼哈哈哈哈……”汉罹拔咬牙怪笑,“秘银战铠,名不虚传!你赢了,杀了我吧!你不会期待我求饶吧?”
“你的求饶不值一文。”舒芙蕾说着,银色触爪全部缩回,铠甲的表面仿佛雨打镜湖,泛起微微的涟漪。她举起一只手,缠绕手臂的流银向上延展,化成了一把尖刀。
汉罹拔笑着说:“你的父亲会为你自豪的。他赔上大女儿的阴谋都没得逞,你却凭实力赢到了最后。”
舒芙蕾冷然道:“你想拖延时间吗?胡说八道什么?”
“呵呵……难道你不知道,十八年前,血王是真的有意借和亲,商讨一条人与血族的共存之路,但你父亲却不信赖他。臭蝙蝠们诚心诚意出席婚礼,他却布置好了陷阱……可惜最后倒霉的还是自己,连女儿都跟吸血鬼跑了!”
“你说谎!当年出尔反尔的,是吸血鬼!”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骗你有何意义……我猎杀过成千上万只臭蝙蝠,当年的真相,你会比我更清楚?哼哼哈哈哈,我怎么说的,你们人类完全不值得信赖!”
舒芙蕾高举着的银刃,放了下来,汉罹拔问:“怎么不动手了?”
“到头来,是我们自己破坏了和平的可能?”舒芙蕾笑了一下,“如果姐姐当年得到了幸福,就不会有幽森和幽远的悲剧,或许狼人一族也不会覆灭,或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她从汉罹拔的身上走了下来,“我杀了你,狼人就彻底灭绝了,我就做了和昔日的吸血鬼一样的事,而你至死都将怀抱仇恨与怀疑。这就是胜利吗?这就是我要的和平?”
汉罹拔感到不可思议:“你要放了我?我可是杀死过你的人。”
“我不杀你,也不会就这样放了你。”舒芙蕾说,“我会把你关起来,让你好好想想,这又一次死里逃生的性命,是不是仍要为复仇而活?作为最后的狼人,你到底想要留下些什么?”
“你会后悔的。”
“或许吧,但你难道不觉得,有着绝对的力量,却仍然选择和平而不是征服,才是真正的强大?”死过一次的舒芙蕾透彻地说,“昔日父王放弃的‘相信’,我想再次尝试,就从你开始。”
汉罹拔深深地凝视着舒芙蕾,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突然他又笑了:“现在说这些漂亮话还太早了吧。”
“什么意思?”
“蝙蝠的臭味……蝙蝠拍翅膀的声音……”汉罹拔抬头看天空,“这里虽然变成了这样,但战争还没结束呢!末日谷以外的臭蝙蝠来了,屠魔军不知道死光了没。不管怎样,我们都会是他们的第一目标。”
“让他们来吧。”舒芙蕾说罢,流银再次形成了面罩,将她的头部完全保护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