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巧不屑地轻笑,“你那么能耐,还需要问别人吗?自己随便猜猜不就好了?”
云团拿出匕首,用刀面贴贴织巧的脸,“你好像意识不到自己的处境。”
织巧面色一变,“对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俩都没事,我慌什么?”
云团在织巧的手背划了个小口子,把之前在本源态提取的藻类毒素抹了一点上去,“按照作恶程度来看,你们应该先有报应。”
“你涂了什么东西!”织巧勉强低头,看向被绳子捆得发青发紫的手,新伤口处有一点浓绿色,她面色大变。
“我也没用过,只知道有毒。”云团瞥了柳和清一眼,将匕首入鞘。
这个瞎了的木偶,倒是不值得费心,单单是过早成为人偶的副作用,就够他喝一壶了。
“你不知道什么毒还用!你就不怕我毒发身亡吗?!那谁还会知道这个东西有什么问题!”织巧厉声吼道,看起来,这木块还真有点来头。
云团认真地听完,面无表情地摇头,“不怕啊,死了我还能让别人拘你的魂继续问,要是你死了,那我可以用的手段就更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织巧感觉手背的伤口一会儿奇痒无比,一会儿又痛得像是在灼烧,仔细感知,似乎又没什么事。
这样下去,真是连死了都不得安宁。
只是,云团为什么要说是“让别人拘魂”?莫非这人本身没什么力量?
但……能有随叫随到的手下也是一种本事,
织巧轻咳两声,“那什么,这其实就是一块能安神的紫檀木。”
“这样啊,那我就把它绑在你的颈动脉附近,让你能睡几个安稳的好觉吧。”
云团一脸真诚,翻出一个小电钻,当着织巧的面,给木头打了个孔,穿上细绳,套在她脖子上,还贴心地调整了一下位置。
织巧:“……不是,我,我真没撒谎,它就是块木头,你想啊,我怎么可能给第一次见面的人下毒呢?”
云团摸摸耳垂,织巧要是不解释这么多,她还会相信一点。
“我又没说你给我下毒,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云团又拿起匕首,在织巧的左胳膊上划了一点点,抹上另一种藻类的毒素,“放心,死不了人的,最差也就是中毒再加一点细菌感染。”
织巧见云团起身就要离开,越发慌乱,她挣扎两下,嚷道:“你、你不能这样!我还有用的,你不能杀我!”
云团摊手,“我都说了,是死是活没关系的,活着还浪费粮食呢。”
说着,她径直离开。
躲在通风管道看热闹的小兮见状,也从另一边退出房间。
【老大,刚才她都要招了,为什么不乘胜追击呢?】
“现在她状态太好,还觉得能凭那几个秘密混口饭吃,甚至想要权力——再等一段时间吧,降低她的心理预期。”
云团打了个哈欠,“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奇织巧掌握的信息,不过北熙可能会用到,就顺便也问问看。”
【原来是这样,那刚才能找人拘她魂,也只是吓吓她咯?】
“没有啊,这是真的,不过比较麻烦而已,还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事自然要找别人代劳。”云团笑笑,打开隔壁的门,就对上北熙略微感动的眼神。
哦对,差点忘了,北熙是能听见的。
还好刚才没说什么奇怪的话。
云团一抬手,“我看这边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先回去歇着了?”
北熙欲言又止。
云团左看柠兮兮,右看空间能力者和鳄鱼饲主,“没关系,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直接跟纸人说就行了,我会过来的。”
北熙又看了云团一眼,眼神中有被埋藏得不太好的对未知的恐惧。
就像小孩子第一天上幼儿园,对父母等长辈的依赖一样。
云团摆摆手,“没事儿的,你那边的药剂是够的,实在不行就跟纸人说,它们会带你到新的药物存放点。”
北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可是你说,这里只是乐园的仿制品,并不是原本的乐园。”
“哦,差点忘了这回事——这里还能撑一阵子,别担心,我先去交涉一下,看能不能把以前的安全部拉拢,如果不行,就拉景煜他们一起,处理这个高仿和遗留问题。”
云团抬手拍拍北熙的肩膀,“加油,相信你能处理好。”
北熙面色并不好,他略显幽怨,不过没再拦了。
云团转身离开,“小兮,我们去会会那个天才程序员。”
【哪个?不是有一堆吗?】
“就是他们口中那个‘岩哥’啊。”云团站在银灰色的长廊里,皱眉回忆了一会儿,“安全部……在哪个方向来着?”
【稍等,正在查询中——】
小兮处理了一会儿数据,过了许久,镜头盖掀起,【找到了!往这边走。】
说罢,小圆球飞在前边带路。
云团跟上,一边用意识在空间里翻找着有用的物件。
视线触及一个手电筒,她记得这玩意儿,是景煜留给她防身用的。
有电。
外形上也比匕首或者其他武器要更不起眼些。
心念一动,她抓住手电筒,继续往前走。
十分钟后。
云团看着在电脑前躺尸的一个个人形物件,脚步一顿。
她先看向空气循环系统,很好,还在运转,功率不大——如果这些人死了,那这个模式不足以消除腐臭味。
他们应该还活着,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格外疲惫。
云团敲了敲半开的门。
这十几个人里,只有一个人抬了一下手,都没出声回应。
“不会是……低血糖了吧?”
云团拿着手电靠近,距离两米左右,她拿出一根晾衣杆,戳了戳近在眼前的一个红黑格子衬衫的男人,“伙计,你还活着吗?”
男人又动了一下,勉强偏头,露出蜡黄干瘦的脸,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活、活着……”
看起来是有进气没出气了。
云团给人灌了几口水,又塞了块过期两个月的巧克力给他,过了十几分钟,这人才清醒了一些。
他抬头,眼神里都是迷茫,“你是谁啊?”
“连我都不认识,你大概还没恢复。”云团严肃道,“我是安全员啊,你们抄袭我处理副本问题的方式,不是已经很久了吗?连我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闻言,男人神色一僵,“原来是你啊,刚才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们这是怎么了?”
听到“们”这个字,男人瞬间急了,他像是才意识到同事们也在这个房间,“他们,救救他们!”
他边说边扶着桌子起身,还趔趄几下,把一台显示器撞到地上。
云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