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破空之音炸开云雾,于虚空中不断的卷起一道道环形涟漪,无形的气浪席卷四周,巨力爆发之下,于长空中划出一道长虹,如天之痕,向着陈庚狠狠刺去!
“不!!”
陈庚回头,长矛在其眼中迅速变大,很快就占据视野中的一切,如惊雷一般,迅速弥漫,强烈的生死危机之感,也在这一刻,达到了极致。
此刻,四周领域闪烁,化为巨大的压迫感沉在陈庚身躯之上,惊神刺的神念不断肆虐着陈庚的识海,带来剧烈的撕裂之感,浑浊其感知,其最终结局,也毫无意外的,随着黄金长矛贯穿其心脏,五脏六腑瞬间碎灭,生机缓缓消散。
最终其回头,带着一丝惊愕和悔恨之色看了余长生一眼后,双眸缓缓闭和,火焰熄灭,身躯也从高空中骤然坠落。
而此刻,随着陈庚的殒落,下方张天文两人的战斗也进入了尾声,更是在陈庚陨落后,暗流三人彻底心灰意冷,彻底绝望,没多久也陨落于张天文和李明翰之手。
“战斗……结束了?!”
“金丹出手,果然恐怖如斯!”
“碾压!这人还是个御兽师?战力如此恐惧吗?”
随着此战的落幕,暗中默默关注着这一幕的大小势力,各自惊疑,小心翼翼中远远观望。
“等等,那好像是?长生?!”
两人交战之地,本就距离余家府邸不远,战斗结束,余波散开,月色洒落,一直默默关注着这一战的余家一众人,也在此刻,看着月色之下的那个轮廓,越发熟悉起来。
最终还是余成,凭借着对自家儿子的熟悉,惊呼出声,语气难以置信。
“什么?你确定是长生?”
此话一出,余家一众人等瞬间哗然,瞬间瞪大了眼睛,看向余成。
“嗯,应该……确实是长生,错不了。”
感受着一道道炽热的目光传过来,余成深吸口气,再次转头死死盯着余长生的轮廓,肯定的说道,转而心神则是泛起涟漪,既有慨然,更有激动。
眼看余成十分肯定,众人彻底不淡定了,特别是余泰然,极目远眺之下,率先化为一道长虹,向着余长生飞驰而去。
一路上,其心情是惊疑不定,更是忐忑不安,最终都化为浓浓的难以置信和激动之色,浮于脸表。
毕竟,余长生表现出来的战力来看,已经和金丹没有区别!如果真是余长生的话,那么这背后代表的意义……
想着,余泰然深吸一口气,速度更快,目中的期待之色,更为浓厚。
“天佑我余家,如果真出了一个如此年轻的金丹的话,那么……我余家日后,可是要真正的崛起了啊!”
在这复杂的情绪趋势之下,余泰然都没察觉,其飞行的身躯,甚至都轻微的颤抖着。
另一边,眼看陈庚陨落,余长生低头看了一眼下方,张天文和李明翰这边也彻底完事。
“呼……”
余长生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后,感受着体内消耗的几乎没有的法力,暗暗砸舌,摇头苦笑。
这场战斗结束的很快,甚至对余长生来说都并没有太大的压力,就已将陈庚灭杀,其关键原因就在于玄龟。
“仅仅只是两个大招,就已经把我的蓝耗尽了,这消耗还真是恐怖。”
余长生心里嘀咕,转头看了一眼慵懒的玄龟一眼,随即则是微微激动,有些兴奋。
从玄龟出场,一共就只是出了两招,一个是领域水国深渊,限制陈庚的行动,一个是瀚海无涯,彻底爆发,将陈庚打成重伤。威力毫无疑问的恐怖,消耗也是惊人的。
“不过,这也和那陈庚修为虚浮,并不算自己努力修炼过来有一定的原因,其真实实力,怕是要比起表面上的修为弱上不少。”
余长生沉吟,暗流之人,修炼速度很快,却都是一些诡异妖邪之法,境界是提升上来了,但是其实力或许要弱上几分。
“长生,你没事吧?”
张天文和李明翰两人对视一眼,压下心里的震惊,两步向前,关切问道。
“没事,都结束了,这暗流的金丹,比我想的要弱上一些。”
余长生闻言对着两人呵呵一笑,摆手温和说道。
“那只是长生你实力恐怖罢了,再弱的金丹,也是金丹啊。”
李明翰嘀咕着,暗中咽下一口唾沫,嘿嘿一笑。
“这才多久没见,看来在汇水山中,长生收获不小……”
张天文站在一旁,看着余长生,有些愣愣出神,目光复杂的看了余长生一眼,最终都化为一笑。
他是心情有些复杂,原本余长生说着金丹交给他对付,他还以为是用其他的手段暂时限制,想不到,竟然如此轻松写意的就解决掉了。
曾几何时,他还是万象宗第一天骄,结果现在看来,缺是有些名不副实了,刚刚恢复为八层灵台的兴奋之感,也在这种自形渐愧之下,冲淡了不少。
三人交谈之中,余泰然也到来了,看着余长生熟悉的面孔,哪怕早有准备,也还是有些心神恍惚。
“长生?”
带着一丝难以置信,余泰然试探开口。
“爷爷。”余长生回头,看着余泰然,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点头问候。
“好好好,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余泰然半响,笑容灿烂,连忙拍着余长生的手掌,压下心里的惊讶,呼出一口气,呵呵笑道。
“没事,奉宗门任务,来这斩杀一个暗流据点,怕打草惊蛇。就没有提前给你们说。”
余长生隔空捡起陈庚的储物袋。语气柔和的解释道,同时将陈庚的储物袋递给了余泰然。
“原来如此,”余泰然恍然,暗流之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随即则是有些疑惑,看着余长生递给自己的储物袋,有些迟疑的看着余长生。
“收着吧,这金丹的储物袋,里面应该有不少好东西,正好供应家族需要,对我的话倒是用不着了。”
余长生微笑着,不由分说的抓住余泰然的手臂,放在其手中。
“这……”余泰然喉结一动,神色有些动容,看着余长生不容置疑的眼神,半响后点点头,笑道:
“行,那爷爷也不客气了。”
说罢,则是一叹,目光慨然,带着一丝歉意:“这些年,家族都没帮到你什么,如今反倒是需要你来帮衬着家族了。”
“说的什么话,何必讲究这些。”余长生蹙眉,闻言摇摇头。
“老爷子好!”
张天文和李明翰看着余泰然,神态恭敬的礼貌问候。
余长生也回过神,轻声给余泰然介绍了两句:“你两位是我御兽峰的师兄弟,张天文和李明翰。”
余泰然这才注意到他们,脸上自然而然浮现笑容,一拍额头,说道:
“是我疏忽了,原来是长生的好友,你们都是万象宗天才子第,不辞辛苦过来陪着长生皓月城为我们除害,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嫌弃的话,先回府邸坐坐。”
“好的。”
三人没有意义,在余泰然的带领之下,向着余府行驶而去。
三人离开,一柱香后,此处,一道道身影缓缓赶来,修为有高有低,大多都是些皓月城内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不过却都诡异的保持沉默,最终将目光投向余家方向,其眼神中的骇然和震惊,掩饰不住。
方才余泰然到来的一幕,余长生也没有特意去遮掩,因此一直暗中关注着的他们,看的很清楚。
好半响,人群之中方才有人出声。
“想不到,那位金丹高手,居然是余家之人,余长生……”
“这怎么可能,余长生才多年轻,这个年龄的金丹高手……”
“早就听说余家出了个天才弟子,在万象宗内搅动风云,本来我还有些不信,如今看来,确实是如此了……”
各人神态各异,有人觉得无所谓,神色如常,也有些神色复杂,深深一叹,不过最终,都化为了一丝敬畏。
“从余泰然突破筑基开始……到现在余长生的金丹,这余家算是出了一个麒麟子,一飞冲天,彻底崛起了。”
“以后,这皓月城内,谁想打余家的主意,都要好好的惦量之下,余家……只能交好!”
………
一时间,关于这一战的消息,便是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传遍整个皓月城,更是其中关于余长生的描写,越穿越玄乎,不过最终都之化为一声感慨。
暗流之事处理完毕,余长生几人倒是也不着急,接下来的几天,便是在余家住了下来,修仙之人,越往后,对时间的概念就越模糊,因此好不容易来了一次皓月城,余长生自然要好好陪着家人,顺便处理一些事情。
………
不过,关于这场对于暗流的猎杀行动,可并没有由此结束,随着一个个据点被拔除,暗流震怒之中,恐慌也随之蔓延,这场席卷大半个武洲的行动,越演越烈。
玄阴门所在之地,位于武洲极西之部,其势力范围,真要讲究的话,覆盖方圆万里,不过此门相比交其余两门,一向低调,行走在外界的弟子也是很少,因此这些年来,虽然实力最强,存在感若十分低,对于世事,更是鲜有过问。
不过此时因为暗流之事,一下子将其推向了风口浪尖,各方对其的关注,却是多了不少。
此刻,玄阴门本部所在,是一片一望无际的红色平原,从高空下望,平原如血,在这天地之中,格外突兀,阴风怒吼中,卷动红色的风,带着淡淡的血腥之气,若隐若现。
而平原之上的尽头,连绵不绝屹立着几座高耸入云之山,这几座山,各不相同,其中最引人注目,则是其中三座,一座漆黑如墨,看着压抑不详,一座猩红如血,传递不安和血腥之气,最后一座深紫如渊,如刀剑一般,直插天穹。
正是玄阴门的三山,凶山,煞山,恶山!其代表的,也是玄阴门不同的凶,煞,恶三脉。
这三座山,不是天成,而是人为,传言为玄阴门创建之初,其内第一代门主,以莫大的神通炼化而成,以此为玄阴门根基,其本身,更是三件巨大的镇宗法宝,其底蕴之一!
此刻,煞山山巅,一片宫殿连续栉比鳞次排列,其中一座大殿之内,煞山峰主,祝正平身穿一身月白色的长袍,中年模样,眉宇之间不知是不是错觉,竟自然浮现一丝儒雅之意,其整个人,仿佛凡世之中诲人不倦的教书先生,举手投足之中,平平凡凡,返璞归真。
不过此刻眉宇之中却隐晦的浮现一丝阴霾之色,看着底下埋头半跪的手下,祝正平淡淡开口:
“塔儿魂灯破碎,不幸陨落,这件事情,可否已经查清。”
话音刚落,不等手下人回答,其面前不远的虚空,骤然一阵扭曲,一道全身煞红之袍的中年修士浮现,撇了一眼低头跪拜的手下,将目光看向祝正平,低眉一笑,率先回答:
“不用想了,阎塔陨落,你属下查不出什么,不过我暗流,却是知道不少。”
这身穿煞红长袍的中年修士,随着其出现,更有一丝一缕的血煞之气,自然而然的似是不经意的流落出来,于是乎,虚空生颤,隐隐之中,鬼哭狼嗷之音在其身旁回荡,其正是暗流门主,通元正!
对于通元正的出现,祝正平并不意外,于是挥挥手中,其手下人悄无声息的告退,祝正平只是眉头微挑,目光落在通元正身上,淡淡开口:“怎么,突然到访都不说一声,还真以为这煞山,成为你的家了吗?”
“我可没有这样说,”通元正耸耸肩,看着祝正平微微一笑。
“我来了,也只是告诉你一个消息罢了,你的爱徒,阎塔,陨落之地乃是汇水山中,那段时间之内,去过汇水山的,只有万象宗的一群弟子。”
“当时,我暗流收到任务,去劫杀他们,这一点,阎塔也知道,不过可惜,我的人低估了那群弟子的实力,最终无奈只能铩羽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