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 60 章(1 / 1)

“好了, 接下来只就剩你一个了。”将朝他倒过来的两人扶到身后的树下靠坐好后,不去管地上其他三三两两昏睡过去的人,太宰治神色如常的看着目前除他之外仅剩的意识清醒之人, “盗窃犯,不对,应该说杀人犯鲸正和先生。”

“咔嚓。”保险栓被打开的声音。

“你是谁?”被叫**份的鲸正和用装有消声器的□□对准眼前的男人, 精神高度紧张戒备,“你到底干了什么?!”

为什么给达摩开眼之后所有人都晕过去了?!

虽然这样做给了他极大的便利,不论是逃跑还是其他, 他都只需要解决掉一个身上缠满绷带看上去弱不经风除了脸以外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就行。

至于剩下的人, 前面不远就是悬崖,扔下去一了百了。

或者栽赃嫁祸也可以……啊, 不对, 铃木家的那个大小姐可以拿去勒索一笔巨额赎金, 还有那个银色头发的小姑娘, 之前好像听到铃木家的大小姐喊她四宫家的小丫头。

与铃木财团齐名但家族成员极少对外公开亮相的四宫财团,如果是真的, 这也是一笔天价的赎金。

据说四宫财团现任家主的女儿差不多就是国中生的年龄。

这一票赚大发了,成功的话就算后续什么都不干下辈子都不用愁了。

打定主意,动手之前还有一个疑问, “你是怎么知道那几个达摩里藏有黄金的?!”难道是那些家伙搬的时候被人看到了?

“我没看到哦。”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 完全无视对准自己的黑色□□太宰治摊了摊手,慢悠悠回到原来的位置站定, “但是有见证者告诉我了呢。”

“搬运的人数, 长相,达摩里藏了些什么等等。”

“见证者?”鲸正和警惕的扫了一圈四周,“你还有同伙?”

“不要躲躲藏藏的, 不想死的话就滚出来!”

“没有躲啊,它们一直都在呢。”

“它们?”

“对啊。”太宰治笑眯眯的道,“就是这些达摩。”

“开什么玩笑!”鲸正和只觉得荒谬,不过是些不会说话的死物罢了。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是谁?!”失去耐心的鲸正和不想再浪费时间继续废话下去,有价值的话就打一顿后拿去勒索赎金,不重要就一枪崩了他。

“我是谁不重要,个人建议你还是尽快交代一下那尊黄金神像的去向比较好哦。”太宰治拍了拍身旁靠着的达摩,相较之前达摩身上红色的油彩色泽似乎浓郁了许多,细看之下似乎还有丝丝缕缕的黑气聚集后自地面呈螺旋式上升隐隐凝聚成人形。

月光下拉长的黑影分化出利爪不断的试图朝全然不知的男人靠近。

“趁着现在你还有能说话的时间。”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鲸正和避而不答,厉声喝道,“现在,想活命的话就松开那尊达摩,然后滚到那棵树边上站好!”

“啊啦啦,真可怕。”嘴上说着可怕的男人毫无听命行事的意思,“难道你还在等你的同伙吗?我可以告诉你不用再等了哦,他们已经先你一步去蹲局子了呢~”

什么?!

“是你干的?!”

“不是哦,我又不会分身术。”

可恶!同伙被抓,先不管信息真的还是假的,鲸正和耐心彻底耗尽,瞄准对方的腿部就要按下扳机。

“看来谈判破裂了呢,哎,我难得好心想给你一个痛快来着,既然你不领情,那就以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吧。”太宰治嘴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容,慢慢松开了摁在红色达摩头上的手,“报复可以,记得先让他把我想知道的都交代清楚了,知道了吗?”

“前田美香女士。”

“成交。”浓烈的怨气自达摩身上爆发,留着血泪的人形咒灵死死的盯着震惊到眼珠脱眶的男子,幽幽的道,“鲸正和,想不到吧?我从地狱回来了!”

“美,美香?!”

“到底怎么回事?!”

“不,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

“搞定一个,接下来就是你了。”对身后不断响起的惨叫声恍若未闻,太宰治双手插兜走到一棵缘结树前站定,“委托已经完成,我要来收取约定的报酬了呢。”

“别那么着急嘛年轻人。”缘结树抖了抖树身,数条枝干目标明确的将躺在地上的人缠绕包裹着拖出战局,避免其受到怨气的侵袭,“这些小家伙可还在我的领域里做着恋爱的美梦呢。”

“关于过去的,未来的,平行世界的……难得我开了生得领域,你不要来体验一下吗?”

“不要,我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而且平行世界什么的,我已经体验过了哦。”

“哈,是的,我忘了,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就是平行世界啊。”

“比起那些,千穗理还在外面等我,我得尽快收工才行。”伸出一根手指点在早川纱希的额头上,后者毫无醒来的迹象后太宰治有些无趣的收回手,“他们什么时候能醒?”

“一两个小时之后吧,领域内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我一开始以为你应该要花一点时间,所以开了生得领域,没想到会结束的这么快。”

“没办法,我不太喜欢在蠢货身上浪费时间。”一听要吹着冷风等那么久,太宰治就想撂挑子不干了,“而且对我来说过程怎么样从来都不重要,我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就行。”

“倒也是你的风格。”

“睡的真香啊。”越想越不平衡,太宰治逐渐蠢蠢欲动,“如果将他们强制唤醒呢?”

“不可以哦,会做噩梦的,噩梦对人的影响会很大。”缘结神树将被枝条拢着的人们藏在自己身后,警惕的道。

“是吗。”意图被识破,太宰治只得找了棵最近的大树靠坐等,“你的生得领域我记得好像是叫做缘分天定吧?具体效果是什么?”

“是的呢。”见他没有了下一步动作,缘结神树松了口气,决定陪他聊天打发时间,省的他无聊想搞破坏,“所谓缘分天定,大概就是指所有两个人同时存在的世界,无论以什么样的形式,两人都终将相遇。”

“这样啊,真是没想到,作为一只咒灵,居然热衷于牵红线吗?”

“哈哈哈哈,没办法,自于神社诞生的数百年间我都是由数不尽爱意浇灌长大的呢。”

*

“纱希,纱希,醒醒,我们到啦!”睡意朦胧间,有人拍了拍我的肩将我从睡梦中唤醒。

“这里是……?”睁开眼,从的士下车,远远看到的是一片绿荫地上巨大的露天球场。

温妮莎、妮可、塞西尔,狄伦,德维特远远站在纽约USTA国家网球中心门口,朝我们挥手。

“米娅,纱希,这边这边~”

“为什么会来这里?”还没清醒的我有些蒙圈。

“你是睡懵了么?还是实验做多了走火入魔了?今天来这里是因为温妮莎喊我们来看全美网球公开赛的冠军赛啊!”米娅拉着我一边跑一边道,“最主要是因为其中有一位史上最年轻的被誉为日本武士的参赛选手参与冠军争夺战哦!”

“啊,是吗?”

跑到集合点,手上被人塞了一瓶橘子汁,玻璃瓶身冰凉的温度贴在手心缓解了燥热的同时也让我清醒了不少。

美网啊。被拉着走的我揉了揉眼睛,喝完橘子汁后慢慢打了个哈欠,说实话我对网球没什么太大的兴趣,对其的认知也仅限于国中的时候全国大会被小景硬抓去给他当拉拉队应援,排练的间隙打了几把网球练习赛,这项需要大范围的跑动以及对耐力高要求的运动让我选择对其敬而远之。

我也就放松时打打乒乓球了,要论乒乓球的技术就算我退役很多年了,技术也依然有自信吊打研究院的全体成员。

但是为什么偏偏两院友好交流活动最后定的球类运动项目是网球。

一想到明明运气爆棚抽到了轮空,却因为体检时院内医生再三强调我需要多运动时被来取体检报告的院长听到了,结果被强行加塞去打网球男女混双比赛的我真实痛苦面具了。

更悲剧的是本次活动还跟课外活动分挂钩,院长说了对我的要求不高,但至少得拿下对方一局,不能Love game。

为了给我打气,顺便提升一下我对网球的基本认知和感受一下这项运动的魅力所在,学姐温蒂莎便在征得院长的同意后,挑了一个没什么实验要做的日子邀请我以及实验室的几位搭档一起来看四大满贯赛事之一的全美公开赛。

但是我现在真的好想睡觉,昨晚熬夜等实验结果,咬牙挺过最困的时间点后居然就再也睡不着了!

身体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的感觉真的很难受,我已经做好了在观众席睡觉的准备,包包里塞了一个大号抱枕,一对耳塞,一副眼罩。我们坐的是内场VIP的票,应该相对来说好睡觉一点。

一路边走神边听着几人聊天讨论一会比赛的看点,不知不觉就到了路易斯阿姆斯特朗球场。

球场外已经三三两两汇聚了观众,在入场倒计时临近后渐渐排成长队。

“还过一会就可以准备排队入场了,我们先进去吧,里面有餐厅什么的,可以坐着等,外面实在是太热了。”温妮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见鬼的天气,怎么会这么热!”

“大家门票记得拿出来,到时候可以凭票就餐,比赛的时间可能会比较长,可以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但是尽量还是少吃点,比赛的时候跑厕所可是有点费劲的事情。”

“好~”

大家齐齐应声道,从各自随身携带的包包里拿出门票。

门票我记得是放在背包的内袋里,只要拉开拉链就能找到……

嗯?怎么不在?我摸了半天,整个人僵在原地。

我明明带了的,出门前接到温妮莎的电话还特地检查了一遍,不可能忘在家里。

上车以后我包包抱在怀里到头就睡,也没有乱动,除了刚下车的时候,好像听到有人说一会要检票,最好提前把票拿出来,我就把票拿出来了,然后在用纸巾擦完汗扔垃圾桶以后顺便去把喝完了的橘子汁瓶子扔在了饮料类回收框里……啊!

我想起来了,我当时顺手把票和瓶子一起扔了啊啊啊!

好在离得不远,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怕被念叨我没敢跟温妮莎说,只小声跟米娅打了个招呼,她一脸无奈的让我早去早回,“赶紧的,我给你打掩护说你去洗手间了,距离检票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在那之前尽快回来!”

拜托了!我双手合十拜了拜她,然后拎着包往扔瓶子的地方冲。

扔的时候票面应该是包在瓶子上的,水汽紧紧的粘着瓶身,应该不至于被人发现后捡走。

就希望不要被清洁人员收垃圾时给带走了,当时框里的各种饮料瓶已经堆了不少来着。

我扔了玻璃瓶的那个可回收垃圾桶是摆放在一棵树旁边的,颜色是在一排白色绿色垃圾桶中还算显眼的灰色,那么灰色的垃圾桶……找到了!

在一排塑料瓶罐可回收垃圾桶中终于找到眼熟的垃圾桶,我冲过去刚想翻就发现我的橘子汁玻璃瓶瓶身变成透明的了!

我的票呢?!

被人捡走了吗?!

就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不见了!

完蛋了要被温妮莎骂死了呜呜呜呜QAQ。

我抱着包包蹲在垃圾桶边,原地自闭。

怎么办啊?那是特级票,先不说票价,温妮莎找了好几个人一起帮忙才买到的,刚发售就销售一空了,就算我现在打电话让人给我买也买不到了。

而且把人家好不容易买到的票当垃圾扔了什么的……啊我真的是个笨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出来的时间一长却迟迟没有消息,这种情况下温妮莎很快就会打电话联系我了,对于明确知悉我路痴属性的温妮莎而言,出门在外超过十分钟不见我第一时间就会给我打电话确认我是不是走丢了。

还没找到合适理由的我只觉得日子过的前所未有的煎熬。

要不还是打电话坦白吧,让他们不用等我了先进去排队,我一会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先进去再说——

哐当。

垃圾桶内发出易拉罐碰撞的声音。

“Exceuse me。”陌生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对上的是一双琥珀色的猫眼。

“What happened?”看清我的瞬间他愣了愣,“你没事吧?”

忽然切换的流利日语,难道跟我一样是日本人吗?

20来岁,年龄看上去跟我差不多,背着超大的网球包,墨绿色的头发,比我高了一个头不止。

肌肉线条流畅自然,看上去爆发力十足。

“那个,请问你刚刚有在垃圾桶看到一张门票吗?”既然他问我了,我不抱什么希望的问道。

“门票?”他挑眉,“难道说你把观赛门票和饮料瓶一起扔了吗?”

“嗯……”我小声应道,在对方看笨蛋的眼神中默默低下头。

“你掉的那张门票座位号码是多少?”

“No.001224。”

“那就是了。”他变魔术一般两指夹着门票在我面前晃了晃,“看到的时候我还在想是谁那么大手笔会将内场的特级票当成垃圾扔掉。”

“呐,给你。”

看到票面背后温妮莎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早川纱希四个字的门票时,我感觉自己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谢谢你!”我双手接过门票,跟捧着自己的研究论文一样慎重无比,“太谢谢你了,你也是来看比赛的吗?”

“不,我是来打比赛的。”

“欸?是冠军赛吗?”

看他点头,我追问道,“那你什么时候出场?叫什么名字?抱歉我第一次来看比赛什么都不知道……不是,总之我应该一天都在无论如何我会给你加油的!”

太过高兴我一时之间有些语无伦次。

啊啊,太糟糕了,我都在说什么啊。

明明应对合作对象各种谈判的时候我已经足够适应并能做到游刃有余了来着。

是前段时间在实验室待太久了只跟药物和数据打交道有时候两三天都没跟人说话的后遗症吗?!

救命谁能把我从话题陷入只有我一个人在单方面不断叭叭输出的尴尬境地中解救出来?!

在他眉头愈发挑高时我一边想着该怎么感谢对方一边把门票放进包里掩饰自己慌乱的情绪时手碰到了一个方形硬物。

我的签名本。

能来打美网公开赛冠军赛的话人是应该很厉害的吧,还有捡到门票还给我的好心人身份双重加持,我不知怎么想的脑子一抽从包包里将签名本和笔递给他,“请给我一个签名!”

这个算是我珍藏的签名本了,里面有许多乒乓球名将以及其他看比赛时要到的篮球运动员的签名。

不过有一次给小景看到了,这人特别自信的觉得自己也总有一天能在网球赛事中登顶,于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签了上去。

一下拉低了我签名本的整体逼格。

看到的时候挺想打他来着,要不是打不过,才不会骂他一顿了事。

“你一下问我那么多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像在接受记者采访一样。”像是终于有了一个可以接话的点,他慢慢开口道。

啊……这样吗?“那不好回答的问题你忽略掉就行啦!”我认真建议道。

“嗯?还能这样吗?”

“是的!”我代表集团在药物新品研发会上答记者问时就是这样的。

想回答的就回答,不想回答的就随便敷衍一下。

识趣的人一般就不会再问了,换一个能得到答案的问题不比一直追问却没有结果要好吗?

而且合作了这么久了,看在家族的面子上,媒体大多也不敢胡编乱造。

“好吧,学到了。”他随意点了下头表示受教,接过本子和笔,“要签什么?”

“想签什么都行,最后带上名字。”

看了我一眼,他翻开签名本,在签有迹部景吾的那一页顿了顿后翻到一页空白处,然后快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签名的当头,球场内外的大型音响中有热情四射的摇滚音乐声响起。

“好了。”他签好名,将本子和笔还给我。

我刚收好,手机振动提示音响起,拿出来一看是温妮莎。

“纱希!你在哪?又迷路了吗?我们要入场啦!”

“马上过来,排到了的话你们就先去入场吧。”

“行吧,特级票可以有专门的vip入场通道,1-3号入口都是可以快速通过的……要不还是我过来接你?”叮嘱到最后,自觉肩负今天要把我全头全尾带出去就得完完整整带回来重任的温妮莎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

“不用了,我知道路的,稍等一下我马上过来!”好容易安抚住试图来找我的温妮莎,挂完电话,抬头看到墨绿色头发的男人也戴上帽子转身要走。

“那个。”我叫住他,再次表示谢意,“谢谢,真的非常感谢你,比赛加油!Best of luck!”

他没有回头,只挥了挥手表示听到了。

“Thank you。”

跑到预约的餐厅,我整个人瘫在椅子上完全不想动弹。

“好慢啊纱希。”妮可塞了我一杯草莓奶昔,米娅抽了几张纸巾给我擦汗,“不舒服吗?去了这么久?”

“抱歉,找人签名花了点时间。”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没有不舒服。”

“嗯?签名?怎么,是遇到哪个职业选手了吗?”德维特感兴趣的凑了过来。

“嗯,遇到了一个。”

“是谁是谁?”端着一个蛋糕走过来的温妮莎切了一块蛋糕递给我。

“我看看。”我打开签名本,写的是日语,拼出来就是——

「越前龙马。」

赠语是不要再金鱼记忆了。

他怎么知道我偶尔会金鱼记忆的?

“哦,是他啊!”作为网球爱好者的塞西尔激动到道,“你居然拿到了他的签名吗?”

“他的签名很难要吗?”

“嗯,差不多,主要也是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俱乐部或者训练场,能在户外随机遇到他的时候不算多。”

“这样。”

“但是他是真的很厉害呢。还记得我跟你们说的那个日本武士吗?就是他!”

“亚洲人的长相呢,还挺帅的!”已经在官推上找到照片的妮可赞道。

“话说回来到底怎么个厉害法?”

“这么说吧,目前为止他是全胜的战绩。”狄伦咬着一根薯条接过了话头。

“全胜?!”

“是啊,说起来二十多年前好像也有一个不断连胜只差一场就能打破世界纪录的日本武士,也是姓越前吧?我记得全名好像叫做越前南次郎,他们不会是亲戚吧?”

“欸?记性不错嘛你,20多年前的事情都还记得。”德维特拍了拍好友的肩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嘛,毕竟巅峰时退役,让人不印象深刻也难吧?而且协会的理查德先生对他相当的推崇,让人总觉得就像一个轮回一样啊!说起来今天的冠军赛有可能就是在他和上一届冠军戴里克之间诞生,要认真看比赛哦,打起精神来啊纱希!”

“我知道了。”叹了口气,吃完蛋糕结束话题,补了点防晒霜后我们进入赛场,落座。

足以容纳2万多人的超大赛场,各个区域的座位已经陆陆续续坐满了人。

耳边也逐渐响起观众们的议论声,关于各自的支持者以及今日的赛事看点。

越前龙马这个名字开始不断被提起。

照片看久了就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听多了又总感觉听起来很耳熟。

打网球的,年龄跟我差不多,日本武士……能让我感到熟悉的应该只有在冰帝读的那三年国中,在小景那网球部最强啦啦队应援的荼毒下,全国大赛期间跟网球打交道的那段时间了。

但是怎么都想不起来的感觉实在是有点让人不爽,趁着比赛还没开始,我戳了戳小景的头像。

我:「你知道越前龙马吗?」

这个时间点小景要么是熬夜在批文件,要么是睡前音乐时间,可能一时半会不会回我消息。

也不着急一时,我可以先网上搜索一下他的个人采访之类的。

还没退出聊天软件,小景的信息就回了过来。

小景:「什么?这名字可真够久远的。」

小景:「你怎么突然提到他?我记得你好像今天要去跟朋友一起去看全美公开赛吧?」

小景:「等等,越前在打全美公开赛吗?!」

看来是认识的,激动的消息一回好几条,全然不复成年后和我聊天时的高冷寡言。

我慢吞吞的打字。

我:「是哦,而且是冠军赛。」

小景:「冠军赛啊,这么快就走到这个地步了吗?嘛,是他的话,倒也不算意料之外。」

小景:「你问他做什么?你当初不是见过他吗?」

小景:「少说也有两次吧,一次都大会,一次全国大赛。」

我:「0.0是吗?」

完全没印象。

小景:「是啊,你自己干的那些蠢事都忘的一干二净了吗?在这方面我是一直很佩服你记吃不记打的金鱼记忆的。」

小景:「也不知道当年都大会的时候哪个笨蛋把颁奖的绶带挂树上了,矮的不行踮着脚都够不到,穿着裙子又不好爬树,马上就要开始颁奖了急的蹲在树下哭也不知道来找我帮忙……那时候不就是越前帮你用网球拍把绶带勾下来的吗?!」

小景:「就很想吐槽你那时候怎么会那么笨?!」

我:!

想起来了!

我:「还不都是因为你!」

想到这个我就生气,那时候我刚到冰帝,出于身份保密知道我和小景关系的人不多,知情人基本局限在网球部。我当时也不是特别喜欢和人交往的性格,就只和网球部的人走的近一些,然后就被某些人的后援会针对了,各种奇奇怪怪的传言层出不穷,包括但不限于我x小景,我x忍足,我x长太郎,我x慈郎等各种排列组合。

出于小景的威慑力,明面上她们不敢为难我,但背地里小动作不断,只是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看在没有造成太大的困扰我也就懒得多说什么,结果她们就在乒乓球东西对决开幕式上搞了回大的。

趁着我换礼服的当头把代表冠军的绶带拿走挂树上就是那些人的杰作。

要不是当时比完赛路过的越前龙马顺手帮了我,身为关东地区去年少年组女子单打冠军代表的我铁定会挨乒乓球协会赛事组委会主事人的一顿骂,还会在所有人面前给家族和教练丢脸。

在那之后,我也爆发了,所有参与了那件事的人全部被揪了出来,处分的同时在全校师生面前向我公开道歉。

小景当时也很生气,有问过我要不要直接退学处理让那些人滚蛋来着。

小景:「谁让你当时忍着什么都不说?你在我面前可从没那么客气过。」

哼。

我:「反正就怪你。」

不过还有一次是什么事情来着?

没等我问,估计是怕我一翻旧账就没完没了,小景没等我问就转移了话题。

小景:「还有一次就是全国大会了,那小子因为摔到脑子失忆了还到处乱跑,然后遇到了同样脑子缺了根名为方向感神经的你,你带着他没找到网球场就把人给带到乒乓球场馆去了!」

小景:「带到乒乓球赛场去了啊!几个学校的人帮着找到处都找不到人,差点让立海大不战而胜!」

小景:「你说你能不能干点人事?!」

小景:「要不是最后你因为赢了比赛太兴奋把人扑倒摔地上磕到头让他恢复记忆了,你拿什么赔人家的冠军啊!」

我:……

这样的吗……

好像完全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呢……

怪不得我不记得了。

小景:「既然去看了,那就好好给人加油吧,就算看不懂感受一下气氛也是好的。」

小景:「毕竟笨蛋就是笨蛋,当初手把手的教你都没学会,球类运动上你也就在乒乓球这方面有点天赋了。」

我:「是啊是啊,比不上某位有天赋的大爷全国大赛时自信心过剩和人赛前打赌输了剃头结果真输了剃了头到家就后悔了自闭到不想出门见人连夜找了花梨姐定制了一模一样的假发套的人到底是谁啊?!」

说到这个我不由扼腕,怎么就不赌剃光头呢?!

小景:「……」

被我强行提醒想起了不太美好的回忆,小景以一个省略号结尾,不再理我。

刚好第一场比赛不是他的,我还有时间研究一下比赛规则得分技巧什么的。

就是相机出门时嫌重忘记拿了有点后悔。

算了,手机拍也一样,我调了一下焦距,因为座位距前排超近,我可以很清晰的排到场内的情景。

那就这样了!自觉满意的我打起精神,开始看开场表演。

特邀开场演唱赛事曲目的明星嘉宾炒热全场气氛之后,比赛正式开始。

认真看的话网球比赛比我想象的有意思,但第一场的拉锯战打的时间超乎想象的长,长到我已经彻底了解了比赛规则,长到负责给我科普的塞西尔给我说起了各届全美公开赛上发生的赛事趣闻,长到最后连温妮莎都没有了呐喊的**,我也被破格允许睡一会。

**局真的很考验人的耐性啊。

我顶着友人们欲言又止的目光将装备一一备好,然后抱着抱枕头一埋幸福的睡着了!

等我醒来刚好有精神看越前龙马的比赛!

然而设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也许是比赛太过精彩坐在我旁边的小伙伴们忘了叫醒我,直到我被一颗朝着观众席飞过来的网球惊醒时龙马已经以6:4的比分拿下了冠军!

那一球还是他取得胜利的最后一球!

被吓醒后我用抱枕夹着飞过来差点砸我脑门上的网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坐在两边的亲友摁着我的肩膀兴奋的左右摇晃。

“冠军胜利球!”

“啊啊啊,太棒了纱希!”

“lucky!有冠军光环的庇护我们一定能赢弗伦里斯研究院的!”

……

亲友们激动的心情先不管,见证史上最年轻冠军诞生的赛事主持人在台上也激动的不行。

“各位,来让我们看看这位幸运儿是——”随着他的手势,灯光和镜头同时对准我,我的脸出现在赛场的各个大屏幕上,“喔,是位非常漂亮的女士!”

“哦?还带着眼罩和抱枕,看来是有备而来啊,尤其是最后用抱枕漂亮的接球姿势,女士大概是棒球资深爱好者吧?”

不,我对棒球知之甚少。最多不过是偶尔被会打棒球的哥哥拉去凑人头,当当接球手罢了。被全场关注的我紧张之中不自觉进入了营业模式,嘴角上扬成标准弧度,保持笑容。

不过看最后一幕的赛事回放,我也觉得自己条件反射下接球的姿势超标准的!

“请问你是越前龙马的粉丝吗?有什么话想对他说吗?”为了避免出现直播事故,主持人提的问题基本上是基础问答。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看着目光投过来的越前龙马,我想了想给他在头顶比了个心,“nice 龙马,way to go!”

标准啦啦队加油姿势。

“thank you。”赢了比赛的越前龙马看上去也很开心,他摘下帽子笑着朝我挥了挥。

没有戴帽子的越前龙马帅气的面容瞬间激起了现场一阵**。

“ok,让我们再次恭喜这位幸运的女士!”台上的主持人活络两句气氛后就又将话题转到了冠军之上。

得知网球我可以带走后,我用纸巾擦了擦网球表面的灰尘,然后握着网球发呆。

心跳后知后觉的加速,打出最后一击的龙马汗水低落张扬肆意的一幕在脑海中不断浮现。

太帅了呜呜呜!

可惜帅不过三秒,就在温妮莎笑盈盈的目光下破灭了。

“怎么样纱希?今天来的值回票价了吧?看比赛开心吗?”

“开心!”睡饱了还有意外之喜,当然开心了!

“这回有信心学好网球了嘛?在家看比赛的院长刚刚发来消息,说他看到了胜利的天平已经向我们院倾斜,希望你好好努力,不要辜负他对你的期望哦~”

啊这。

总感觉瞬间就开心不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