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诤友,交益友
宽恕不仅是爱心的体现,而且是极高思想境界的升华,宽恕是一种博大的交友境界。表面上看,它只是一种放弃报复的决定,这种观点似乎有些消极,但真正的宽恕却是一种需要巨大精神力量支持的积极行为。宽恕更是一种必不可少的品质,一种正确的自我意识的体现。一个人只有正确地认识自己,才会有宽容的胸怀。宽容得到的收益是人际关系的协调和适应。我国有一位著名心理学家曾经说过:“人类心理的适应,最主要的就是人际关系的适应,人类心理的病态,也主要由人际关系的失调而得来。”而人际关系的失调对身体健康有极大的损害,所以必须学会宽容。
中国有这句成语“宽则得众”,交友虽然多多益善,但要交诤友、交益友,不能交狐朋狗友。同时,不能让朋友下不来台,丢朋友的面子,这也是交友之重要原则。曾国藩主张对己要严,对友要宽,尤其主张交友要有雅量,这样如果一时有意见相左,也会最终不伤和气。这一原则在他在《答欧阳勋》的信中充分地表现出来:春季承蒙惠赐,收到您寄来的信札及一首诗,情意深厚而且期许很高,有的不是我这浅陋之人所敢承当的。然而鉴于您教导我的一片心意,不敢不恭敬从命。由于我天资愚钝,无法凭自身求得振作、进步,常常借助外界的帮助来使自己不断向上、完善,因此一生对友谊一向珍视,谨慎而不敷衍。我曾经思虑自己如果心胸不够宽宏、器量狭小的话就不能博取天下的美德,因此不敢拿一个标准来强求他人。哪怕是一点长处、一点善行,如果它有益于我,都广泛汲取以求培养自己的德行;那些以正大之词、劝勉之论前来告知我的人,即使不一定投合我的心意,也从来都没有不深深感念他的厚意,认为他对我的关心,和其他人的泛泛之词迥乎不同。去年秋天和陈家二位兄弟见面,我们一起讨论争辩,其中有十分之六七的观点和我不一致,但我心里还是十分器重他们,认为他们确实是当今出类拔萃的人物,其见解虽不完全合乎大道,然而关键在于这些是他们自己悟到的,不像是一般读书人仅从读书、道听途说中得到的;其观点虽然不一定臻至炉火纯青毫无杂质,然而他们所批评的切合实际,完全可以匡正我的不足、欠缺。至于说到我们彼此之间的情投意合,又别有微妙难言的默契。离别之后惟独经常思念他们,觉得像这样的人实在是朋友中不可缺少的,丝毫不敢以私心偏见掺杂其中。平时我之所以不断勉励自己,并且大体上还能相信自己,原因就在于此。要做到交诤友,颂雅量。这是曾国藩的看法。
“恩怨尽时方论定,封疆危日见才难。”昔人之以咏张居正者,亦可以此诗来论定曾国藩。当时他的朋僚歌功颂德的话,我们不需一一征引,只看左宗棠对他如何论定吧!曾国藩死后,左宗棠寄其子孝威书云:“念曾侯之丧,吾甚悲之,不但时局可虑,且交游情谊,亦难恝然也。挽联云:‘知人之明,谋国之忠,自愧不如元辅;同心若金,攻错若石,相期无负平生!’盖亦道实语。君臣友朋之间,居心宜直,用情宜厚,后前彼此争论,每拜疏后,即录稿咨送,可谓往去陵谷,绝无城府。至兹感伤不暇之时,乃复负气耶。‘知人之明,谋国之忠’两语亦久见章奏,非始毁今誉。儿当知吾心也。吾与侯有争者国事兵略,非争权竞势也。同时纤儒,妄生揣疑之词,何值一哂耶。”曾国藩对左宗棠始终有赞扬,无贬词,甚至说:“横览七十二州,更无才出其右者。”左宗棠之进用,亦由曾国藩所荐,但二人性情不同,“有争者国事兵略”,不是私人的权力之争,故皆能持大体。
孔子说:“切切,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之间相互批评,和睦共处,就可以叫作士了。
1843年2月的一天,曾国藩的好朋友邵蕙西当着曾国藩的面数落了他几件事:一是怠慢,说他结交朋友不能长久,不能恭敬;二是自以为是,说他看诗文多固执己见;三是虚伪,说他对人能做出几副面孔。
蕙西的话虽少,但件件是实,句句属真,直截了当,锋芒所向,直指曾国藩的病处。曾国藩在日记中写道:直率啊,我的朋友!我每天沉溺在大恶之中而不能自知!
这事给曾国藩很大的刺激,他在另一篇日记中写道:我对客人有怠慢的样子。而对这样的良友,不能产生严惮的心情,拿什么吸收别人的长处!这是拒友人于千里之外啊!接待宾客尚且如此,不必再问闲后的时候了。偃息烟火,静修容颜又怎么说呢?小人啊!
朋友有了过错,蕙西不指出来,那是蕙西的过错;朋友指出了过错,曾国藩不改正,那是曾国藩的过错。现在是一个直言不讳,一个表示痛改前非,正如朱熹《四书集注》中所说的:“责善朋友之道也。”
在曾国藩的师友中,李鸿章也可以算是他的一个诤友。这在曾国藩弹劾李元度事件中就可看出。
1860年,曾国藩为杜绝王有龄分裂湘系的企图,在进至祁门以后,遂奏请咸丰皇帝将李元度由温处道调往皖南道,并派他率军3000,进驻兵家必争之徽州。至徽州不满十日,李世贤即攻克徽州,李元度不逃往祁门大营,却败退至浙江开化,这是李元度明显倾向王有龄的迹象。及至祁门大营,丝毫没有闭门思过的迹象,竟然擅自向粮台索饷,并擅自回到了湖南。这使得曾国藩悔恨交加,决心弹劾其失徽州之罪,以申军纪。曾国藩此举,本无可厚非,但文武参佐却群起反对,指责曾国藩忘恩负义。李鸿章“乃率一幕人往争”,声称“果必奏劾,门生不敢拟稿”。曾国藩说:“我自属稿。”李鸿章表示:“若此则门生亦将告辞,不能留侍矣。”曾国藩气愤地说:“听君之便。”
后来,李鸿章负气离开祁门,辗转波折,欲复归至曾的门下,曾国藩则大度相容,并写信恳请李鸿章回营相助。
一次,李鸿章在与曾国藩畅谈时,直率地指出他的弱点是懦缓,即胆子小与效率差,这两个字入木三分地刻画出曾国藩的致命缺点。
曾国藩既有邵蕙西、李鸿章这样的诤友,也有吴竹如那样的挚友,这也是曾国藩德业能够不断长进的一个重要原因。
还是1843年2月的一天,吴竹如与曾国藩促膝谈心,谈到他平生的交道,把曾国藩以知己相许,他说:“凡是阁下您所有的以期望许诺下的古语,信了它就足以滋长您自以为是的私念,不信它又恐怕辜负了您相知相许的真情,我只好自始至终怀着恐惧的心理。”几句话,不愠不火,不恼不怒,字字力若千斤。曾国藩当即记下了他的感受:
“听了吴竹如的几句话,我悚然汗下,竹如对我的敬重,简直是将神明收敛在内心。我有什么道德能担当得起呢?连日来安逸放肆,怎么能成为竹如的知己?实在是玷污竹如啊!”因曾国藩处世交友贵雅量,所以他从不苛求于人,而是待人以诚。
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自己交往密切的人力资源转化为自己的资源,把他人的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曾国藩就是一个善于把别人能力化为为己用的人。
曾国藩早在办团练伊始,就发布《招某绅耆书》,招人入局:
“我奉命协助帮理团练,稽查捉拿贼匪,接受任务以来,日夜忧心忡忡,唯恐有误,担心自己见识不广,考虑不周,因此孜孜以求,希望家乡的贤人不要嫌弃我,肯慷慨前来相助,借此来广泛地采纳众议,周密地听取意见,以求补救我的疏漏。所以我经常或是寄信请人出山,或是热情欢迎来宾,广招英雄豪杰,咨询高见妙法,这一片耿耿之心,想来能得到大家的体谅。……大厦非一木所能支撑,大业凭众人的智慧而完成。如果能使众多的贤士都汇集而来,肝胆相照,那么,即使是坚固的金石也能穿透,又有什么艰难不能克服呢?”
曾国藩对他的弟弟说:求别人辅佐自己,时时刻刻不能忘记这些道理。获得人才是最困难的,过去有些人做我的幕僚,我也只是平等对待,对他们不是很钦敬,但今天看来,这些人是多么的不可多得。你应该常常把求才作为重要的任务,至于那些无能的人,即使是至亲密友,也不应久留,这主要是担心有才的人不愿与他们共事。
后来,曾国藩领兵出征,官至督抚、钦差,更加注意时时网罗人才。不仅自己如此,对他弟弟也发出如此忠告。他在《致沅弟》信中说,成大事的人,以多选助手为第一要义。满意的人选择不到,姑且选差一点,慢慢教育他就可以了。就是说要时时注意笼人,不能因为没有十分可意的就不去用人。
而对于那些才华出众之人,曾国藩不论何时,一旦得知便千方百计笼络过来,为己所用,如对郭意诚就是这样。
郭意诚,字昆焘,湘中名儒。因颇具文才,咸丰、同治年间,中兴诸老无不与他交往友好,各自都想将他罗致自己幕下。但郭意诚极爱其妇,日不远离,故总是力辞不就。
曾国藩也最赏识郭意诚其才。为了把他引出来帮助自己,曾寄书戏谑郭。书中云:“知公麋鹿之性,不堪束缚,请屈尊暂临,奉商一切。并偕仙眷同行,当饬人扫榻以俟。”郭意诚出自对曾国藩的信服,接书后立即赶至湘军营幕见曾国藩,但并未偕仙眷同行。故曾国藩又命他速归,并作书曰:“燕雁有待飞之候,鸳鸯无独宿之时,此亦事之可行者也。”郭意诚得书,一笑置之。但接受了曾国藩的邀请,决心出来供职。
据说,郭意诚在曾国藩幕下是干得很好的,成为曾的得力助手,不少奏折函件都出自郭之手。曾亦对他关怀备至,或准他的假,让其多回家,或命他将夫人接来,不影响他们的夫妻生活。1858年,郭意诚有一段时间告假居家,因故未及时归营,曾国藩连续发过几次信催其速归。曾国藩于1858年6月4日,在《致澄弟信》中说:“公牍私函意诚均可料理”,足见曾国藩对郭意诚的信任。
曾国藩就是这样,时时不忘求人自辅。只有时时不忘,才能抓住时机,笼人有术,把别人招纳不来的人才吸引过来,以佐事业之辉煌。
有很多人,遇到挫折后,不是去寻求方法克服困难,而是把一切原因都归结到别人身上,喜欢迁怒别人。
迁怒别人只能给自己的人际交往带来障碍,对排除困难没有好处。因此,克服挫折应该首先想到善待别人。
社会逆境引起的挫折,其根源都是人为的。对于有意为自己设置障碍的人,受挫者该如何对待呢?是耿耿于怀,视为永远的敌人?还是宽容大度,化干戈为玉帛呢?应该是后者。
宽容不是对原则问题的一种让步,而是对他人的一些非原则性的缺点和过失的一种宽容和谅解。宽恕看起来是一件很矛盾的事,但如果不宽容而去伤害只能导致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那么就会出现“冤冤相报何时了”的后果。同时,不肯宽恕别人的人往往使自己吃苦,他们会因此失眠、肠胃不适,甚至还会引起高血压。然而一旦宽恕别人之后,他们就会超越一次巨大的挫折——一种可以称为再生的心灵净化过程。当然,受到伤害的人必须有时间处理自己的愤怒,认清自己对整个事件所负的责任以及拒绝宽恕会带来的后果,然后宽恕才能发挥最好的功效。
大人有大量
俗话说“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说的是胸怀和气度。人的职位越高,气度应该越大,二者是正比关系。曾国藩最爱读《资治通鉴》,他十分钦佩唐代宰相,认为他们都有胸襟,所以国家气运旺盛。他总结了开国宰相与中兴宰相的不同,认为前者必须见识远,有大胸襟、大气度。中兴宰相则侧重于具体事务,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曾国藩还特别注意到:古往今来的大失败者包括那些英雄们,也都败在不能“降龙伏虎”上,即不能自我控制,没有气度。
人生中总有些不顺心的事情时常发生;但是,要想获取成功性格,必须克服为这些小事所累的心理,做到以大事为重,处处呈现英雄气概。曾国藩对自己的密友说:获取成功性格全在英雄大气;否则就会毁于细小之事的缠绕。那么什么是“成大器须靠英雄气”呢?当然,“成大器”就是获取成功性格。
下面我们将用比较的方法来谈这个问题。
曾国藩主张三种“英雄气”,一是在应战之刚毅:曾国藩的刚毅性格,在他兵困祁门时有充分的表现。1860年,曾国藩驻扎在祁门。当时安徽南北十室九空,从金陵到徽州八百余里,遍地都是太平军,没有哪一天没有战斗。徽州刚失陷时,休、祁一带大为震惊。有的人劝曾国藩将军营移到别的地方,他说:“我初次进兵,遇到危险就退却,以后的事情怎么说呢?我离开这里一步,就没有死的地方了?”何等的倔强!敌军到后,四面围攻。他亲笔写下遗嘱,营帐上悬挂佩刀,从容布置迎敌,没有改变平常的态度。死守了二十来天后,征召鲍超一起大战一场,将敌军驱赶到岭外。他的幕僚曾总结说:以十余年来共同诛杀未果的狂妄“敌军”,曾国藩领军4年,就依次予以**平,都是因为在祁门刚开始时的倔强和不胆怯,才能够使敌军胆寒而使我军振作士气。
二是做事忍耐:曾国藩对曾国荃缺乏忍耐性格,说:“难禁风浪”四字条幅已完好归还,我很高兴。古来豪杰皆以这四个字为大禁戒。我们家祖父教人,也以懦弱无刚四字当作大的羞耻。因此男儿立身行事,必须有倔强的大丈夫气概,仅几万人被困于城下,士气最容易消沉,弟能鼓舞起数万人的刚气而长久不使它消沉下去,这正是你比别人高明之处,更应当在这些地方下些功夫。曾国藩又以“忍耐”勉励他的好友冯树堂等,在他得知冯树堂因参加考试被大雨困于场屋之事后,写诗道:却笑群儿薄心胆,瑟缩啾唧良足哀。
丈夫守身要倔强,虽有艰厄无愁猜。
我今高卧舒两膝,深檐大栋何恢恢!
白日鼾声答雷雨,残滴初歇清梦回。
甘眠美食岂非庆,又闻逸乐生祸胎。
数君健强齿尚未,正可磨炼筋与骨。
三是为人之坦**:曾国藩强调为人不可刚愎,他说:至于强毅之气,决不可无,但强毅与刚愎不同。古人说:自胜强。曰强制,曰强恕,曰强好,皆自胜之意。如不习惯早起,而强制天未亮即起;不习惯庄重尊敬,而强制参与祭祀仪式;不习惯劳苦,而强制与士兵同甘共苦,勤劳不倦,这就是强。不习惯有恒,而强制自己坚定地持之以恒,这就是毅。不这样做却以气势胜人,是刚愎。二者表面相似,其实有天壤之别,不可不察,不可不谨。曾国藩在处世中把大度与戒怒、宽容与倔强糅合得如此贴切,而又把强毅与刚愎区分得如此明晰,真可谓处世之楷模。
曾国藩还把度量的大小列为区分君子小人的又一重要标尺。他说:所谓小人者,识见小耳,度量小耳。“致使君臣、朋友、父子、兄弟、夫妇之间”此皆量褊而易以滋疑者也。君子则不然,广其识,则天下之大,弃若敝屐;尧舜之业,视若浮云。宏其度,则行有不得,反求诸己。曾国藩以此作为处理人际关系的重要指导思想。
不顾是非的掣肘,是常见并最易引起相互报复而结仇的现象。曾氏在面对这类情况时,正是秉着宏其度、反求诸己的精神去处理的。1862年,他同江西巡抚沈葆桢因厘金分配问题发生争执,沈要扣下应解湘军的厘金自用。除了双方上报朝廷裁定外,曾国藩这样解剖自己:日内因江西藩司有意掣肘,心为忿恚。然细思古人办事,掣肘之处,拂逆之端,世世有之。人人不免恶其拂逆,而必欲诛锄异己者,权臣之行径也;听其拂逆而动心忍性,委曲求全,且以无敌国外患而己为虑者,圣贤之用心也。吾正可借人之拂逆以磨石厉我之德性,其庶几乎!当时,曾国藩正以钦差大臣、两江总督的身份统辖包括江西在内的四省军务,巡抚也归其“节制”之列。此事虽最后由朝廷裁决,但其严于责己的精神无疑是可贵的。只有具备了这种精神,才能更易于与人精诚合作,共成天下大事。
中国古代历来推崇那些胸怀宽广、大度容物的品格,所谓“宰相肚里能撑船”即言此情。曾国藩在讲求“广其识”、“宏其度”的同时,又不忽略倔强与骨气的成功性格素质的作用,则是一种深层次的修养。
不善用人者为庸人
交人要交那些心地坦诚、肝胆相照的人,选将选兵自然也要选那些“忠义血性”之辈,至于朴实耐劳、智略才识当然亦是断不可少。从曾国藩所规定的选将标准来看,湘军的选将制度较为严格,大致可以概括为五个方面:一是忠义血性;二是廉明为用;三是简默朴实;四是智略才识;五是坚忍耐劳。
曾国藩在选将中,将“忠义血性”放在第一位。所谓“忠义血性”,就是要求湘军将领誓死效忠清王朝,自觉维护以三纲五常为根本的封建统治秩序,具有誓死与起义农民顽抗到底的意志。他说:“带勇之人,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治民之才,不外公明勤三字。不公不明,则请勇必不悦服;不勤则营务巨细,皆废弛不治。故第一要务在此。不怕死则临阵当先,士卒仍可效命,故次之。身体羸弱者,过劳则疾;精神乏短者,久用则散,故又次之。四者似过于求备,而苟阙其一,万不可带勇,大抵有忠义血性,则四者相从以俱至,无忠义血性,则貌似四者,终不可恃。”选用具有“忠义血性”者为将领,可以为整个军队起到表率作用,“以类相求,以气相引,庶几得一而可及其余”,这样便可以带动全军效忠封建的统治,从而能够使这支新兴的军队——湘军,不但具有镇压农民起义的能力,同时还具有“转移世风”的政治功能。
曾国藩强调“廉明为用”。对于“廉”、“明”二字,他解释说:“弁勇之于本营将领,他事尚不深求,唯银钱之洁否,保举之当否,则众目眈眈,以此相伺,众口啧啧,以此相讥。唯自处于廉,以私出入款项,使阖营共见共闻,清洁之行,已早有以服弁勇之心,而小款小赏,又常常从宽,使在下者恒得沾润膏泽,则惠足使人矣。明之一字,第一在临阵之际,看明某弁系冲锋陷阵,某弁系随后助势,某弁回力合堵,某弁见危先避,一一看明,而又证之以平日办事之勤惰虚实,逐细考核,久之,虽一勇一夫之长短贤否,皆有以识其大略,则渐几于明矣。”
“廉”,对于军队来说是极为敏感的问题。绿营将帅克扣军饷,冒领缺额以自肥的现象,早已是公开的腐败行径。这深为士兵所不满,严重影响了部队的战斗力。那么,曾国藩在新组建的军队上,要做到与众不同,就必须在选将问题上高度重视,因为它直接关系到湘军的战斗力。
“明”是指将领要做到赏罚分明,是非不淆。“人见其近,吾见其远”,曰高明;“人见其粗,吾见其细”,曰精明。对于一般将领要求其“精明”,而对于高级将领,则要求其必须高明,这样才能够具有远见卓识。
曾国藩反复强调将领要具备“廉”、“明”的品质,这对于改善官、兵关系,提高战斗力,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第三,选取将领,专取“简默朴实”之人。曾国藩对于绿营军官气深重,投机取巧,迎合钻营的腐败风气有着极为深刻的认识,他深感积习难改。“国家养绿营兵五十余万,二百年来所费何可胜计。今大难之起,无一兵足供一战之用,实以官气太重,心窍太多,漓朴散淳,其意**然”,曾国藩从内心里慨叹:即使“岳王复生,或可换孱兵之筋骨;孔子复生,难遽变营伍之习气”。为了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曾国藩规定,一方面湘军不用入营已久的绿营兵和守备以上官;另一方面,他强调挑选将领要侧重“纯朴”。所谓“纯朴”是指脚踏实地,无官气,不浮夸虚饰。曾国藩经过遴选,将大量“纯朴”之人委以重任,这对于提高湘军战斗力和耐力极为有效。
第四,“智略才识”是曾国藩选将的又一标准。曾国藩认为:“大抵拣选将材,必求智略深远之人,决不能选用冗冗者。”他指出:“其冗冗者,虽至亲密友,不宜久留,恐贤者不愿共事一方也。”曾国藩力求从书生中选拔人才。借助于他们知书达理,努力克服绿营将领缺乏韬略的弊病。
第五,要求湘军将领还应具备“坚忍耐劳”的特点。
上述五个方面,是曾国藩用权考察下属的五种办法。
曾国藩认为,世上怕的不是没有人才,而是用才的人不能正确使用人才,此论确有振聋发聩之功用。从历史上来看,往往是那些善于发现人才,又善于运用人才的人最后取得了成功。关于这一方面的历史事实是很多很多的。
战国时期的魏国执政公叔痤患重病,魏惠王前来探视,对公叔痤说:“万一你故去,我如何安排国家的事务?”公叔痤回答:“有个叫公孙鞅的,可把国家大事委付与他。但是如不想用,就把他杀了。以免为别国所用,危害我们国家。”惠王在回归的路上不以为然地说:“公叔痤这样有才智的人,让我把军政大权交给公孙鞅处理,未免太糊涂了。”惠王走后,公孙鞅来服侍公叔痤,公叔痤把他对魏惠王说的话告诉了公孙鞅,公孙鞅未加理会。不久公叔痤死了,惠王并未重用公孙鞅。有人知道公叔痤曾向惠王建议如不重用即除去公孙鞅的事,劝公孙鞅快逃走,但公孙鞅仍专心致志地处理公叔痤的丧事。有人问他:“难道不怕惠王将你杀了吗!”他答道:“君王既然不听公叔痤的话重用我,又怎么能听他的话来杀我?”公孙鞅后逃到秦国,为秦国所重用,变法图强,奠定了后来秦统一六国的基础,被秦孝公封在商的地方,称商鞅。
所以,曾国藩所说的“虽有贤才,苟不适于用,不逮庸流”,可谓至理名言。
反对巧诈的为人品性
诚实是一种美德,人们从来也未能找到令人满意的词来代替它,但很容易找到“虚伪”这个词来反衬它。诚实比人的其他品质更能深刻地表达人的内心。诚实或不诚实,会自然而然地体现在一个人的言行甚至脸上,以至最漫不经心的观察者也能立即感觉到。不诚实的人,在他说话的每个语调中,在他面部的表情上,在他谈话的性质和倾向中,或者在他待人接物中,都可显露出他性格的弱点。
虽然此处似乎只是论述如何借用别人的力量,但也提出了品性问题。诚实、真诚、守信用和成功在事业中是交错在一起的,一个人具备了其中的第一种——诚实,就能在他前进的道路上获得其余三种。当然,虚伪是与诚实相反的最令人痛恨的一种性格。
曾国藩把人性诚伪作为人的基本品格来认识,认为只有诚实的人才能和他交往,才能有信誉可言。
穆彰阿对曾国藩早年有知遇之恩,曾发达后对穆也极为感激。即使在穆被罢斥后,曾每过穆宅,总不免感慨一番。20年后,曾赴任直隶总督前进京见陛时,还专程拜访穆宅。后来曾赴天津办理教案,恐自己再无机会进京,又专门写信令其子曾纪泽再次前往穆宅,向穆彰阿的儿子萨廉致意。
正因如此,曾国藩特别讨厌那些狡诈的人。曾国藩在两江做总督时,官署中有一个很高的亭子,凭栏远望,可以看见官署的内外情景。一天,他在亭子中徘徊,看见有一个头顶戴着耀眼花翎的人,拿着手版,向仆人做着苦苦请求的样子。仆人摆手拒绝他,举止非常傲慢,那个人无奈地离去了。第二天登亭,又看见那个人,情景和昨天一样。第三天,看见那个人摸索袖中,拿出一包裹着的东西,弯着腰献给仆从,仆从马上变了脸色,曾国藩看到这里,心中有点疑虑。过了一段时间,到了签押房,仆从拿着手版进来,通报说有新补的某位监司求见。曾国藩立即让其请进来,原来就是连日来在亭子上所看到的向仆从苦苦哀求的那个人。问他何日来这里的,答说已来三日。问为什么不来进见,则支支吾吾不能对答。曾国藩对监司说:“兄新近就任,难道不缺什么办事的人吗?”监司回答说,衙署中虽是人满为患,如果您要是有推荐的人,也不敢不从命。曾国藩说:“好说。只因这个仆从实在是太狡诈,万万不可以派以重要的差事,只让他得一口饭吃就足够了。”监司点头称是。于是召那位仆从进来,严肃地对他说:“这里已经没有用你的地方了,现特推荐你到某大人处,希望你好好侍从新的主人,不要怠慢。”仆从不得已,弯一条腿以示谢意。等到退出去以后,大为气愤,携带行李去了别的地方。
清朝朝考选拔贡生,取得知县的官位,以到一省的先后作为补缺的顺序,授予职位后就去拜见吏部的负责管理签发授职凭证的官员。一旦取得了授职凭证,没有不立即前往赴任的。曾国藩做侍郎的时候,有两个门生,都取得了直隶知县的职位,同时去拜谒曾国藩,曾国藩问他们赴任的行期,其中一人为杨毓楠,就回答说:“已经雇好了车,马上就要动身了。”另一位则说:“还得等待准备行装。”曾国藩怀疑杨毓楠为奸巧的官吏,但很快又听说先去赴任的乃是另外那位,因而感叹地说:“人真是难以看透啊!杨毓楠所回答的,正是他拙诚的体现。”曾国藩后来多次写信给直隶大吏,赞扬杨毓楠的贤良。后来,杨毓楠又到曾国藩那里,曾国藩便问他上司对待他怎样,杨毓楠回答说:“上官待属吏皆很好,待毓楠也好。”曾国藩大笑说:“你真诚实啊。好,好。”杨毓楠后来做官至大名知府,另外的那一位却因事被参劾,正如曾国藩所说,杨淡于宦情。曾国藩做直隶总督时,欲委署道缺,竟辞归。于是赠他一联,写道:“已喜声华侔召杜,更看仁让式乡闾。”
曾国藩这种崇尚拙诚,反对巧诈的待人品格,使他的周围聚集了许多忠直廉敬之士。
不要自己总拿第一名
从曾国藩身上我们至少可以看到:一是要善于做人,二是要会策划人生,三是要会抓住时机。特别是善于做人,非常重要,例如不要独霸功名——不要自己总拿第一名,让大家一起向前冲,都是确保自己获取成功性格的良策。
有难同当,有功独享,是事业的大忌。曾国藩提出“有难先由己当,有功先让人享”的观点,认为“此乃事业之基”。他还把与别人分享功劳当作是减祸之道,是加福添寿之药方。
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围攻金陵久攻不下,曾国藩就以此开导曾老九:近日来非常担心老弟的病,十一日收到初七日弟交袁差官带来的信以及给纪泽、纪鸿两儿的信,字迹有精神、有光泽,又有安静之气,言语之间也不显得急迫匆促,由此预测老弟病体一定会痊愈,因此感到很宽慰。只是金陵城相持时间很久却还没有攻下,按我兄弟平日里的性情,恐怕肝病会越来越重。我和昌岐长谈,得知李少荃实际上有和我兄弟互相亲近、互相卫护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奏上朝廷请求准许少荃亲自带领开花炮队、洋枪队前来金陵城会同剿灭敌军。等到老弟对我这封信的回信(不过十八九日回信就能到),我就一面上奏朝廷,一面给少荃去咨文一道,请他立即西进。如果苏州李军齐到而大功告成,则老弟承受其辛劳,而少荃坐享其名。既可以一同接受大奖赏,又可以暗中为自己培养大福。大约单独享受大功名乃是折损福气的办法,和别人分享功名也许是接受福分的途径了。如果苏州李军到达,而金陵守城敌军仍然像过去那样坚守,金陵还是攻不下来,则对我们的责难也可以分散一些,我们的责任也可以稍微轻一些。昨天我已经给少荃发咨文,让他派炸炮到金陵会同剿敌。细想起来,老弟的肝病在身,不宜再忧伤两个月,而饷项也断然难以支撑到三四个月之久,所以决定奏报朝廷,请求派少荃前来金陵。苏州李军近来也仅能够开五成的军饷,并不是供给十分充足,来金陵也不担心会有夸耀富裕的问题,想来老弟能察我的苦衷。为了劝曾国荃,他还将父母从“地下”请出,在一封信中说:请少荃助攻这件事我犹豫了好久,仔细思量我们的父母今天如果还健在,我拿这件疑虑的事请示双亲意见,他们一定会说:立即请李中丞来会同剿敌,不要让你沅弟长时间忧闷呀。因此我就决定了。但李鸿章也深知曾国藩的脾气,他不愿做摘桃子的人,他要保全老师的脸面。这时朝廷又下令李鸿章速率军助金陵。李的麾下也跃跃欲试,认为有一个立大功加官晋爵的机会。有的说:“湘军百战之绩,垂成之功,岂甘为人夺?若往,鲍军遇于东坝必战。”也有的说:“湘军之中疾疫大作,鲍军十病六七,岂能挡我巨炮?”李鸿章终不为所动。但李鸿章如果抗旨不出兵也不行,他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一是上奏朝廷,说曾国藩完全能够平此大乱,金陵即日可克。二是请派他的弟弟携大炮到曾国藩处听其指挥、助攻。正当曾、李为此大费脑筋时,金陵城终于攻下。据说,大功告成之日,李鸿章亲往祝贺。曾国藩迎于下关,亲执李鸿章之手,说:“曾家兄弟的脸面薄,全赖你了!”李鸿章自然谦逊一番。报捷时,曾国藩将自己的名字列于湖广总督官文之下,并一再声称,大功告成,实赖朝廷的指挥和诸官将的同心协力,至于他们曾家兄弟是仰赖天恩,得享其名,实是侥幸而来,只字不提一个“功”字。对李鸿章当然要多多美言。
曾国藩谈到收复安庆的事,他总是归功于胡林翼的筹谋划微,多隆阿的艰苦战斗。谈到后来攻下金陵,则又归功于各位将领,而没一句话提及他弟弟曾国荃。谈到僧格林沁进攻捻军的时候,赞扬他能吃苦耐劳,说自己比不上他的十分之一二;谈到李鸿章、左宗棠,称他们是一代名流,说自己不是说自愧不如,就是说谋略莫及。
曾国藩镇压捻军没有达到速效。捻军进入湖北时,曾国荃为湖北督抚,派遣将领追剿他们,这些为贼的骑兵飘忽不定,不可以和广东的太平军之匪凭城据守相比,湘军初逢劲敌,屡战失利。李鸿章闻之不免讥笑讽刺。当时曾国藩上疏中有这样的话:“臣不敢以一战之功,遂自忘其丑陋。”疑有所指。他日文庄见李鸿章而告之,李鸿章惊恐地说:“有是哉?”文庄曰:“是则然矣。”命取邸钞视之,果也。是后,李鸿章谈湖北的事情,亦稍稍谨慎了。此事等于曾国藩又足足地给李鸿章上了一课,其疏既有不要以一时一事看人,不要以己之长攻人之短之意,以寓有功过不应由己任之深意。
在现实生活中,绝大多数人都想获取成功性格,但是又不得要领,不知从何处入手,直气得团团转、浑身冒汗。看看曾国藩获取成功性格的策略,不免让人想到许多问题,即为什么有些人不显山不露水,突然之间能够腾空而起。为什么有些人狂喊乱叫,却始终默默无闻?
选择朋友是人生第一要事
多一位好朋友,就使你多了一颗智慧的头脑。一个人获取成功性格是智慧的较量,因此,要善择友。曾国藩的择友目的很明确:既让自己获取成功,也让大家获取成功。
人的一生如果结交了好的朋友,就可以患难与共,相互砥砺,不仅可以成为情感的慰藉,也可以成为事业成功的基石。1864年7月20日,曾国藩在写给他的次子曾纪鸿的信中说:选择朋友是人生第一要事,必须选择志趣远大的人。
曾国藩的处世经可以说是他广交朋友的处世经。他的立功、立言、立德三不朽也可说是在朋友的相互砥砺和影响下取得的。因此,他深刻地领会到了人生择友的重要性。所以无论是在生活、为学,还是在事业上都时时注意广交益友。这一点他在京城的13年生活中,就有充分体现。
他在写给家里的书信中,曾介绍过当时所结交的部分朋友:现在朋友愈多,讲躬行心得者则有唐镜海先生、倭仁前辈,以及吴竹如、窦兰泉、冯树堂数人;穷经学理者,则有吴子序、邵惠西;讲习文字而艺通于道者,则有何子贞;才气奔放,则有汤海秋;英气逼人,志大神静,则有黄子寿。又有王少鹤、朱廉甫、吴莘畲、庞作人,此四君者,皆闻余名而先来拜。虽所造有深浅,要结有志之士不甘居于庸碌者也!京师为人文渊薮,不求则无之,愈求则愈出,近来闻好友甚多,予不欲先去拜人,恐徒标榜虚声;盖求反以匡己之不逮,此大益也!标榜以盗虚名是大损也!曾国藩所交之友对他个人的影响和事业的发展产生了重大的作用。
刘传莹,湖北汉阳人,专攻古文经学,精通考据。曾国藩通过与刘传莹的交往,大大弥补了自己古文字上的不足。1846年,曾国藩在城南报国寺养病,于是便向他请教古文经学与考据。刘传莹也正因为自己只在古文经学方面有造诣,遂向曾国藩请教理学。于是,二人互相切磋,取长补短,成为至友。曾国藩通过与刘传莹的交往,拓展了学识,在学术领域走上全面发展的道路。他在给同乡好友刘蓉的信中,表达自己在学术上的见解和志向时说:于汉、宋二家“欲兼取二者之长,见道既深且博,为文复臻于无累”。不计门户,取长补短向来是成功的方向。
何绍基,字子贞,精通书法,擅长吟咏。曾国藩与其交往中,觉得何绍基所长,正是自己的不足。从此以后,他非常重视写作和赋诗。
另外,他还经常与吴廷栋、何桂珍等人讨论理学,向邵懿辰请教今文经学。
这些朋友,在京城都颇有名气。同他们的交往不仅增长了学识,也大大提高了曾国藩在京城的个人声望。他在家书中称自己“昔在京颇著清望”。这也是他在京城迅速发迹的原因。
曾国藩在交新友的同时,也十分注意联络旧时志向相投的朋友。这一时期的学术观点和思想上比较相近的人主要有刘蓉、郭嵩焘、江忠源、欧阳兆熊、罗泽南。
刘蓉,字孟蓉,号霞仙,湖南湘乡人。郭嵩焘字筠仙,湖南湘阴人。曾国藩在赴京科考途中在长沙认识了“少有志节”的刘蓉,又通过刘蓉认识了正在长沙参加乡试的郭嵩焘,于是三人“欣然联欢为昆弟交”。
江忠源,字岷樵,湖南新宁举人。在北京,经由郭嵩焘的引见,与曾国藩相识。交谈过后,江忠源告辞,曾国藩对郭嵩焘说:“是人必立功名于天下,然当以节义死。”当时承平日久,众人都十分惊疑。刘蓉称赞江忠源,“交友有信,与士卒同甘苦,临阵常居人先,死生患难,实可仗倚”。在与曾国藩的交往中,以有血性、有胆有识,被引为益友。曾国藩称赞他“儒文侠武”。日后江忠源果真成为湘军的主要干将。
罗泽南,字仲岳,号罗山,与曾国藩是同县人。他家境十分贫寒,却能“溺苦于学,夜无油炷灯,则把卷读月下,倦即露宿达旦”。他的道德学问,时人称他为有数的人物。他研究程朱理学,标榜自己为宋儒。年轻时,他连遭不幸,丧母、丧兄嫂相伴而来,继而长子、次子、三子连丧,其妻连哭三子之丧,双目失明。罗泽南并未因此沉痛的打击而一蹶不振,反而“益自刻厉,不忧门庭多故,而忧所学不能拔俗而入圣;不忧无术以资生,而忧无术以济天下”。因此,曾国藩十分敬重他。常在书信中表示敬慕之意,称他为家乡的颜渊。后以儒生的身份带兵征战,立勋名于天下。颜渊,即颜回,孔子的学生,家境贫寒,一生没有做官,住在简陋的小巷里,用竹简吃饭,用瓜瓢喝水,却自得其乐。
欧阳兆熊,字晓岑,湖南湘潭人。1840年,曾国藩病在果子巷万顺客店中,病情沉重,卧床不起,幸遇欧阳兆雄,在他的精心护理下,才没有死去。从此,二人成为好朋友。
曾国藩所交益友,对他的人生及事业起了重要作用。其中有给他出谋划策者,有赏识提拔者,有危难之时,两肋插刀者。从各个角度烘托着他的事业。因此,他比别人更深刻地体会到:“择友为人生第一要义。”
当今的社会更说明了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当我们每个人开始进入社会开创自己的事业时,他在中学和大学期间所形成的友谊发挥了难以估量的作用。深厚的友情不仅为他打开了不同寻常的机会之门,而且也大大增加了他的知名度。
换句话说,由于众多朋友的帮助,他的能力也扩大了许多倍。他似乎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在做任何一件事时获得朋友们无私而热心的支持,朋友们好像总是全心全意地增进他的利益。
很少有人对自己事业生涯中朋友的作用做过恰如其分的评价。绝大多数成功人士都认为,他们之所以能够脱颖而出是因为其自身卓越的才能,是因为他们自身的拼搏努力。他们总是津津乐道于自身的辉煌业绩。他们把自己的成功全部归因于自身的聪明、才智、精明、努力以及积极进取。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众多的朋友就跟无须报酬而又无处不在的商人一样,在任何一个时候都会对他们的事业提供服务与帮助。
科尔登就曾经说过:“真正的友谊就像健康一样,其价值通常只有在失去它时才会认识到。”
此外,你的朋友们的个性和立场将对你的生活产生巨大的影响。
在此,我们试图给你开一份防止孤僻性格的处方:在选择朋友时,必须确立这样一种原则,那就是尽可能地选择那些比你优秀、在各方面领先一步的人做朋友。必须努力地和那些你所仰慕和推崇的人交往,这并不是意味着要结交那些在金钱上更富有的人,而是结交那些有着高深的文化素养、受过良好的教育、并有着更广泛的信息来源的人。只有和这样的人交往,你才能尽可能多地汲取有助于你成长和发展的养料。而且在与他们的接触过程中,你也逐渐会提升自己的理想,追求更远大的目标,并付出更大的努力,以便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够成为一个强者。当然,我们希望你走出孤僻的性格,成为善交朋友的高手!
善借朋友之力
交往是每个人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条件。但结交什么样的人,尤其是当自己未发迹之时如何结交,关系就更重大了。
由于曾国藩靠着平时的苦读及其深厚的学业功底,不仅使他能够金榜题名,而且在仕途上获得了超乎常人的升迁。而他的升迁与善交人有直接关系。
曾国藩被点中庶吉士以后,在1840年庶吉士散馆,他的考试成绩列二等第十九名,名次仍很高。因此,他被授职为检讨,留在翰林院供职。当时仅是七品官。
7年后,他升至从二品的内阁学士,从此他步步高升、一帆风顺。
清代末年,仕途冗滥,升迁很难。而出身“寒门”的曾国藩却十年七迁,连跃十级。这在当时是极为罕见的,连他自己都感到十分的意外。他在升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时,给祖父写信说:“六月初二日孙儿荷蒙皇上破格天恩,升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衔,由从四品骤升二品,超越四级,迁擢不次。”在当时清政府内,湖南人中由科举取仕而获得阁学者只有季九师、张小浦和曾国藩三人,而在37岁即升二品的,仅曾国藩一人。
曾国藩升迁如此之快,究其原因不外有二:
第一,是他自己养之有素。他在翰林期间,向来苦读积学,用功不懈,历次考试成绩皆很突出,也就是说确实有真才实学。
第二,是他在京期间,把握住了有利的时机,广泛交际。清代的京城,不仅是政治、经济中心,而且是文化中心。京都人物渊薮,13年的京宦生活,使他结交了许多志同道合的朋友。他与朋友相互切磋,不仅在学业上有所长进,而且,他们中的许多人都成为日后曾国藩事业上的帮手。
曾国藩在京师的发迹,就得力于师友穆彰阿相助。
穆彰阿,字鹤舫,姓郭佳氏,是满洲镶蓝旗人,1805年进士。道光时期甚为重用,1828年加任为太子少保,既而被任命为军机大臣,后又兼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历任兵部、户部尚书。1834年,任协办大学士,后升太子太保。1836年,穆彰阿担任上书房总师傅、武英殿大学士,负责管理工部。1838年,穆彰阿晋拜为文华殿大学士。后来有人评论他说:“在位20年,亦爱才,亦不大贪,唯性巧佞,以欺罔蒙蔽为务。”这个说法比较适合他的实际。
道光即位以后,忧虑大权旁落,选择官员十分谨慎,时时防之。而唯独与曹振镛、穆彰阿“有水乳之合”。
曹振镛性情模棱两可,善于逢迎谄谀,又最为忌贤妒能。他的做官妙诀是“多磕头,少说话”。曹振镛死后,穆彰阿继之。他最善于窥测道光皇帝的意向,进而施加自己的影响,党同伐异。鸦片战争前,道光皇帝决心查禁鸦片,任命林则徐为钦差大臣,赴广东禁烟。穆彰阿不赞成林则徐的禁烟爱国行为,当鸦片战争爆发,他窥知道光皇帝已改变了禁烟的主意,于是怂恿道光皇帝与英国人妥协和议。遂使道光皇帝罢免了林则徐。道光皇帝厌战,而穆彰阿则顺其意,竭力主和。终道光一朝,穆彰阿受宠不衰。穆彰阿自嘉庆以来,典乡试3次、典会试5次。大凡复试、殿试、朝考、教习庶吉士散馆考差、大考翰詹,没有一年不参予衡文之役的。他的门生、旧吏遍布朝廷内外,知名之士多被他援引,一时人们号称“穆党”。
曾国藩戊戌年会考得中,总裁即为穆彰阿,于是二人便有了师生之谊,曾国藩抓此机遇遂经常与之往来。由于他勤奋好学,颇有几分才干,对穆彰阿经常以求学的身份向其请教,实际是以此接近穆彰阿。因此,他也甚得穆彰阿的器重和赏识,处处得到穆彰阿的关照。1843年曾国藩参加大考翰詹,穆彰阿为总考官。交卷之后,穆彰阿便向曾国藩索要应试诗赋。曾国藩随即回住处将诗赋誊清,亲自送往穆府。这一次拜访似乎成为曾国藩迅速升迁的契机。在此之前,曾国藩的品位一直滞留未动。从此之后,则几乎是年年升迁,岁岁加衔,5年之内由从七品跃为二品。其前后的变化十分明显。
徐珂在《清稗类钞》中,对曾国藩官运的转机做过生动的描述:一天,曾国藩忽然接到次日召见的谕旨,遂连夜到穆彰阿家暂歇。第二天被带到皇宫某处,环顾四周,发现并非平日等候召见的地方,无奈白白地等了半天,只好又回到穆府,准备次日再去。晚上,穆彰阿问曾国藩说:“汝见壁间(白天被带去的地方)所悬字幅否?”曾国藩答不上来,穆怅然曰:“机缘可惜。”踌躇久之,召来自己的仆从对他说:“你立即用银四百两交给某内监,嘱他将某处壁间字幅秉烛代录,此金为酬也。”当天夜里,仆从将太监抄录的壁间字幅送给穆彰阿。穆彰阿令曾国藩熟记于心。次日入觐,则皇帝所问皆壁间所悬历朝圣训。因为奏对称旨,曾国藩大受赏识,道光帝还谕穆曰:“汝言曾某遇事留心,诚然。”从此,曾国藩便“骎骎向用矣”。
纵观曾国藩在京仕途迅速升迁之过程,一是靠自己平时的努力和积累,二是靠机遇。当然没有穆彰阿的知遇之恩及援引之功,无论他多勤奋上进,聪明能干,要在10年之内,连跃十级,那也只是天方夜谭。但是如果没有平时的努力与素养,怎么又能有穆彰阿的赏识;即使有穆彰阿的赏识,没有曾国藩自己的主动策应,又怎么能使穆彰阿一再举荐。正如所云:“机会只属于那些学有素养、有所准备的人。”因此曾国藩在看重善与人交际的同时,更特别注重平时的自强不息。他说:立者,发奋自强,站得住也;达者,办事圆融,行得通也。吾九年以来,痛戒无恒之弊。看书写字,从未间断;选将练兵,亦常留心。此皆自强能立工夫。奏疏公牍,再三斟酌,无一过当之语、自夸之词。此皆圆融能达之工夫。至于怨天本有所不敢,尤人则常不能免,亦皆随时强制而克去之。其目的就是求得养之有素,抓住机会,实现理想。曾国藩的“结网术”,可谓高明!
交朋友,并不让人觉得太轻松,因为有人要叛变;无朋友,更是不行。选择几个真正有用的知心友,就可以给你垫好获取成功性格的砖头。曾国藩认为“未发迹时善交人”,讲的就是在获取成功性格时,善交知心朋友的道理。
牢牢记住曾经帮助过你的人
善于助人是美好的品德,这一点在孔子的人生观中就有体现,对于有才能的人来讲,如果他不忌妒人才,而是抱着该帮助就帮助,该举荐就举荐的目的,就一定能够获得一片赞誉声。
每一个事业有成的人,在成功的路上,都曾经受到过别人的许多帮助。因此我们应该帮助别人作为回报,这是公平的游戏规则。
有一些人常犯一种通病,忘记不该忘记的人。这样,常会引起一些麻烦,会遭受外来打击。实际上关心有助于己的人,既是一种美德,也为你下一步获取成功性格铺平道路。你知道,有多少人都是被曾经帮助过自己的人打败的,这是教训。因此,获取成功性格是全面智能的深刻体现!曾国藩也是这样一个人。1868年,已离京17年的曾国藩由两江总督调直隶总督。他到了京师后,先去看望了他的理学老师、当时的相国(大学士)倭仁。17年弹指一挥,曾国藩把他人生最宝贵的时光都交付给了金戈铁马。17年后,他以侯爵、大学士、直隶总督的多重显贵身份回访京师时,已是两鬓斑白。他的老师倭仁此间也步步高升,成为朝廷倚重的大臣。两人有美好的交往史,又有着共同的锦绣前程,自然话也投机,直到次日三更,曾国藩才回寓所。
曾国藩还要为倭仁老师做说客。平生以“不干预公事”奉为为政三大法宝之一的曾国藩这次却是破了例。那是为倭仁兼管部务的事。清朝立国之初,诸王兼管六部事务,这也是皇族势力膨胀操持国家事务的非常时期。以后诸王势力衰落,部务由大学士兼管。但时此时彼,往往据人而定。同治时期,慈禧虽以皇帝母亲之尊,握有大权,但恭亲王奕讠斤稳操朝政,因此,一般人事任免奕讠斤有很大的发言权。曾国藩赴总督衙署的前一天,吃过中饭后即到恭亲王邸,拜见这位权倾朝野的亲王。曾国藩并没有开门见山,而是“泛论他事”,谈得倒也投机,“久谈约六刻许”,临至末了,才提及倭相国仍管部务的事。奕讠斤当然不能驳这个面子,不久倭仁即兼管部务了。
曾国藩在京城还专门拜访了多次提携他的大恩人——穆彰阿府邸。咸丰一朝,穆彰阿颇受非议,到同治时,穆彰阿属隔代重臣,人们倒有些淡忘了。但曾国藩并没有忘记。
他很注意当时人对穆彰阿的评价。还是在出门拜客之际,曾国藩在轿中仔细阅读《穆彰阿年谱》,对有疑问之处,还标上了许多记号。12月28日,曾国藩亲往穆宅,拜会了志向相同的七世兄萨善、九世兄萨廉。昔日的穆府显然已衰落了,虽有三二个下人进进出出,给客人上茶点蔬果,但从穆家的摆设及人们的眼神中,曾国藩作为见证人,分明感受到了今不如昔的无情。他带了一些礼物,留了一些银两,说上一些无关痛痒的安慰话,除此之外,还能做些什么呢?他看不出,这就是昔日那位能让自己一飞冲天的老相国的宅院,昔日那位权炙可热的皇帝宠臣,你在哪里?曾国藩又一次感受了盛衰的无情。当天夜里,他回到寓所,仍有“不胜盛衰今昔之感”。
曾国藩还没有忘记看望塔齐布的老母亲。塔齐布是曾国藩初练湘军时的主要帮手之一。勇猛善战,兼有智略,后执弟子礼师事曾国藩。咸丰四年(1854)战死疆场。星转斗移,塔齐布的母亲此时已年过八旬。当她得报曾国藩来访时,直接延入上房,具酒相待。塔母谈及弟也于今年八月病卒。塔齐布的母亲让两位失去丈夫的儿媳一同出来拜见曾国藩,多少有点“亲不拘礼”的意思。曾国藩得知,塔齐布三兄弟都没有留下子嗣,“亲房无可承继之人,实为可惜”。塔齐布的妹妹有儿女也随后拜见了曾国藩,并哭着向曾国藩请求“提拔其婿”的事,曾国藩自然少不了一番安慰,也多了几分感叹。随即,曾国藩馈给塔齐布家里一笔丰厚的银两而别。
曾国藩在京城的活动很多,日程排得很满。但他还是没有忘记去拜望对他一生有过重要帮助的人,就此观之曾国藩不是个势利之辈,可说是个血性之人。
如何对待有德于你的人,不单是检验个人的品格如何,更是此人有没有凝聚力、向心力的关键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