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练功——听李元昌的课有酒(1 / 1)

农村中学语文教学为当地经济发展服务这个实验,前没有车,后没有辙,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打铁要靠本身硬,教改能否成功,自己本身的素质是成败的关键。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智者,但我坚信勤能补拙;我也清楚环境对我的发展有所限制,但我更相信,只要有不做误人子弟的庸师的追求,我就会成为一个好教师。那时,自己的工资虽然才50多元钱,平时生活上省吃俭用,但在学习方面却舍得花钱。有一次我花了20多元钱买回一些书来,爱人听说这些书钱差不多是半个月的工资,她啥话没说,揭开米缸盖让我看,米缸里几粒玉米子粒粒可数,当时自己的心里很酸楚。学校没钱订书报,我自己订了四五种教学刊物,发现一篇好文章,我早晨上班就不骑自行车,走着上学校,边走边读,边读边想着自己的教学。20世纪80年代,可供学习的书刊比较少,只要听说谁有一本有关教育教学的书,就是跑几十里路也去借来。为此,感动了一位老师,把他保存的一本凯洛夫的《教育学》送给了我。为了练好课堂上的功夫,我主动邀请校内老师听我的课。我对听课的老师提出一条要求:至少要指出一点教学不足。时间长了,有些老师请也不来,我就提出,如果哪位老师听我的课,并能指出一点教学不足,晚间放学就请他喝酒。因而,我们秀水二中就出现了一句歇后语:听李元昌的课——有酒。后来,“有酒”也请不来了,我就借来一台录音机,将课堂教学过程录下来,课后,自己听自己的讲课录音。以后,外地来听我课的人有时给我录像,我就要求他们给我翻制一盘录像带,有时间我就找一个有放像机、电视机的人家看自己的讲课录像,研究自己的教学。

有一门很重要的学问,常常被农村教师忽视,那就是农业生产这门学问。陶行知先生曾对农村教师提出过这样的要求:“农夫的身手,科学的头脑,改造社会的精神。”为了向这个目标冲刺,我在灯下啃了好几本农业大学的教材。这些书从表面上看与语文教学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实际在教学中却起到了关键作用。因为我掌握了一点农业科学、生产技术,不仅当地的村民在生产上遇到问题向我请教,更重要的是我又发现了一个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无尽的资源可为我利用,使我的语文教学“突出重围”,把学生的语文学习由生活引入到当地的生产领域。学生们也把语文学习同各学科的学习综合起来,同当地的生产劳动结合起来,培养学以致用的能力以及综合各学科知识解决问题的能力,激活了他们的创造力。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感到一个农村教师这方面的知识和能力,其重要性并不亚于教学的专业知识和能力。

我这个人知识底子薄、能力低,但我有一个特点,总是把生活中的一些事情同教学联系起来。这样,我随时随地都会受到启发,产生新的想法。比如,农业生产利用杂交技术,培育出杂交品种,实现了高产。由此我想,如果把文科、理科“杂交”,不就会造就出人文素养、科学素养兼备的优秀人才了吗?有了这样的思考,我就提出了以语文为龙头,与其他学科综合的设想,并进行了实验。那时我教的是语文,然而每当备课时,数学、物理、政治、历史、化学、生物课本都要看,一有适当的机会,就将语文同这些学科联系起来。虽然有人指责我的教学是“四不像”,但事实却对学生的终身发展产生了有益的影响。有的人问我为什么这样指导学生学习语文,我回答说,我是在用语文教学的方式、过程来育人。有一次,在函授学习的课堂上,文艺理论老师给我们讲作家的创作过程,我听着老师的讲课,突然想到了学生作文的过程。我把学生的作文过程同作家的创作过程进行了比较,产生了灵感,在哲学“否定之否定”的规律启发下,“放——收——放”作文训练法就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