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他耍赖皮(1 / 1)

“哦。”颜芙凝嘟囔一声。

做得太丑,拿不出手不说,更遑论给旁人做了。

她伸手:“你先把荷包给我。”

傅辞翊眉峰微聚:“怎么?都给我了,还能还回去的?”

他紧紧按着荷包,坐到自己那侧床沿。

颜芙凝走到他跟前,再度伸手:“我还没有最后做完呢。”

傅辞翊不信,索性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背对着她,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了一条长虫。

她总不至于伸手来抢吧?

颜芙凝拉他的被子,奈何他紧紧裹着,怎么都拉不开。

“喂,你怎么与孩童一般?”

平日里朗朗如日月入怀的清俊少年郎,此刻怎么似孩童耍赖皮一般?

傅辞翊转过头去看她,音色清冷:“颜芙凝,你是女子,如何对已经躺下要就寝的男子动手动脚?”

“谁希罕对你动手脚了?”她手上的动作一僵,忙缩了手,小脸微红,瓮声解释,“我还没给荷包装穗子呢。”

“穗子呢?”

“家里没有穗子,得去外头买。”她的声音越来越轻,“我过几日方便了,就去镇上买。”

傅辞翊这才坐起身。

对,她这几日身子不适。

但即便如此,荷包也不能还她。

已经是他的了!

遂从怀中拿出,一把塞到枕头底下:“等你备好穗子,我再给你。”

颜芙凝被他孩子气的模样气笑了,一笑肚腹又疼,伸手按住,去到自己那侧床沿也上了床。

熄灯后,过了片刻,傅辞翊终于问:“需要我给你暖一暖么?”

“不用了,今日我问娘借了汤婆子。”

她拨了拨汤婆子的提手,发出金属声给他听。

男子听闻,温声道:“睡吧。”

——

次日。

傅府。

傅正青傅明赫用完朝食,父子俩去了书房。

“何事要说?”傅正青入座,瞥儿子一眼,“我还得去上衙。”

傅明赫坐到父亲对面:“昨晚陆问风的小厮来传话,说傅辞翊已经被揍过了,脑袋揍得颇狠。”

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晚了。

再加严海棠拉着他回房行了房事,他只能今早才将消息告诉父亲。

傅正青闻言欣喜:“好事!”

“陆问风这个蠢蛋,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此事办起来还挺靠谱。”傅明赫笑道,“爹,傅明赫脑袋瓜受伤,那儿子这段时日是不是可以逍遥些?”

“做学问哪有上限?自然是学得越多越好。”傅正青扫他一眼,含笑道,“此事做得不错,你利用陆问风,也算有些计谋,这些时日的功课就减半吧。”

傅明赫起身作揖:“多谢父亲!”

傅正青眸中精光闪过,沉声道:“傅辞翊伤情如何,脑袋是否伤得影响秋闱,此事你得亲自验证。”

“爹的意思是,万一傅辞翊虽然被揍,脑袋瓜还是好使的,问题就没解决?”

傅正青颔首:“正是此理。”

说着,起身出了书房。

傅明赫跟上去:“我知道了,会尽快去查验。爹,你说陆家真有亲戚在京城当大官么?”

若不是陆家有亲戚在京城,今后他去了京城,指不定要用上陆家,他也不必与陆问风此等蠢蛋混一起。

傅正青道:“陆问风的堂伯父就在京城,去岁升了五品官。”

京官,五品的京官,对京城的官来讲,不值炫耀。

毕竟天子脚下,随便一抓,便是个朝廷要员。

而他只是个七品的县丞,与五品的京官相比,那差别可就大了去。

是以,陆家能用得上。

至少能为他的儿子铺路。

——

微风清润,鸟鸣清脆。

傅辞翊早早到了镇上。

命李信恒在镇上赶着牛车绕行一圈,并未发现什么能购买车马的地。

刘松见他们又绕回来,遂喊住:“夫子作甚?”

傅辞翊下了牛车,淡声道:“想买辆马车,奈何镇上没有。”

刘成文大口吃着葱油饼,一步走到刘松身旁,道:“镇上买不到。”

刘松拿下巴指了指街头停着的马车:“那些都是家里有马车,用来载客赚钱的,要买马车得去县城。”

傅辞翊颔首。

县城有马市,他自然是清楚的。

看来得寻个日子去县城一趟了。

几人又聊几句,傅辞翊便重新上了牛车。

牛车没动多久,刘成文嗤道:“一个穷夫子坐牛车就成了,坐什么马车?”

他此言一出,刘松斜他一眼:“如何与夫子说话的?”

“我说的是实话!”刘成文反驳。

牛车上的傅辞翊不作声。

李信恒却激动道:“我家公子要买马车,那是姑娘想要。公子心疼自个娘子,来往村里与酒楼太过辛苦。”

他这话令刘成文一噎,半晌,他恨恨地咬了一口葱油饼,大声嚷:“喂,我今日告假,不去学堂上学了。”

刘松听闻,抬手就在儿子头上拍了一巴掌。

刘成文捂着被拍的后脑勺:“傅辞翊,我告诉你,我今日明目张胆地逃学了。就因为你的课,我不想上。”

刘松抬脚就踢儿子小腿:“你这个不上进的!”

傅辞翊并未转头,淡淡出声:“不来正好,如此旁的学子便不受你的影响。”

刘成文唇角一抖。

他很气。

遂冷笑:“那我还偏去!你能奈我何?”

傅辞翊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衣袍,不再接话。

刘成文几口将手上的葱油饼吃下,一抹嘴,取了搁在柜台上的几本书,大步出了酒楼。

见状,刘松一怔,心下了然,闺女那个冷面郎君果然有两下子,只一句话就教他儿子乖乖去了学堂。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听亭长说过,这位冷面郎君比刘成文还小一岁。

这处事的态度与说话的腔调,教人望而生畏啊。

——

另一边,傅明赫去了书院。

陆问风见他过来,将人拉到偏僻处,又说了一通揍傅辞翊之事。

他们这个年岁还在书院的,平日几乎不怎么上课,基本都在自主复习,是以时间相对自由。

傅明赫道:“真想去瞧瞧他。”

陆问风笑:“此刻定躺在床上,呼爹喊娘。”

“他一个杂种,哪来的爹?”傅明赫轻蔑道。

陆问风压低声问:“不是说是你伯祖父母给你姑姑寻了个上门女婿么?傅辞翊与龙凤胎姐弟这才都姓傅。”

傅明赫哼笑一声:“哪来的上门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