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疑点重重“夜未央,华灯初上,临阁远眺,看阑珊***,渺渺茫茫;十里香,迎风台上,望断天涯,叹缘起缘灭,暗自魂伤。”
这首古色古香的曲子,曲调十分婉转,经由她的口中唱出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
唱起这首曲子的时候,不知怎的,我感觉到她的身子似乎有一种就要拔地而起的样子,我连忙加快几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侧身望去,却发现月儿的眼神发生了奇特的变化,原本清澈如水的目光,渐渐地变得迷离起来,她的眼睛开始发出淡淡的红光,难道是我的错觉?我又仔细地看了一眼,那层淡淡的红光不见了。
也许是今天太累了吧,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吁了一口气,这时候,一阵风吹来,我的身上感觉到些许凉意,便下意识地拉了拉衣领。
月儿还在身边忘情地歌唱,而我却总感到有些怪怪的,身边一直感觉到冷风嗖嗖,尽管现在已经是接近冬天,但那感受并不是寒意,而是一种令人寒毛倒立的感觉。
“今天我这是怎么了,平时怎么没有这种感觉呢?难道是过于疲劳,精神状态不好导致神经紧张?”我心里想到。
我试着伸展开双臂,又向前平伸,同时深深地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猛地绷紧全身的肌肉,旋即又放松下来,这是我自创的一种缓解压力的方法,每次都很有效,这次也不例外,果然,身上的肌肉因为剧烈的运动产生了大量的热量,使我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暖暖的,刚才的丝丝寒意也减轻了许多。
我扭过头去,发现月儿仍然在那里发呆,于是便走到她身边,喊了一声:“嗨,干吗呢,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呀?”“哦?”她似乎刚从迷茫中清醒过来,惊讶地望着我。
“你刚才发什么呆?”我问道。
“我?我发呆?咦,我们已经到家了吗!”说完她朝着一片楼群走去。
我在后面跟着,一边笑着说:“刚才你就象中了邪一样,唱着莫名其妙的歌,一路上魂不守舍的,我还以为见了鬼了呢。”
“我唱歌?我唱什么歌?”她十分困惑地望着我。
“你……,你什么都不记得?”我双眼圆睁,吃惊地望着她。
“是呀,我确实不记得刚才是怎么走回来的,哎,已经到家了呀,我们上去吧。”
她打断了我们的对话,走进了一座封闭小高层建筑群。
月儿拉着我进了一栋楼里,在管理小区的阿姨惊诧的眼神注视下,来到了电梯间。
阿姨嘟囔了一句,说的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但月儿的回答我却听清楚了:“这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暂时要回来住些天,也许高兴了,我们就长期在这里住下去了。”
阿姨用充满阶级斗争的双眼反复地打量着我,似乎要把我从里到外看个清楚,最后当然她也不会看出什么,她摇着头离开了,这时候电梯门正好打开,月儿便拉着我走了进去,伸手按了十八楼,电梯缓缓启动了。
我望着她,神色有些尴尬:“月儿,我们去的是什么地方?人家会不会觉得我们冒昧?”她狡猾地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望着电梯的指示灯一层层亮起,一直到了第十八层。
“走吧,不必客气了,我们到家了。”
她推着我,向靠右的房门走去。
这栋小高层,每一层只有两户人家,看来房间一定比较宽敞,月儿翻来覆去地找着钥匙,好容易找到了,打开了房门,我便跟着她走了进去。
屋子果然很大,里面足有七八个房间,看上去足有二百多平方,但出乎意料地,屋子里并没有人,月儿脱下鞋子,赤着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我也跟着走了进去,却小心地掂着脚,因为经历了一天的劳顿,身上怎么也带了二两灰,看到屋子里整理的这么干净,我生怕踩脏了地毯,而且现在自己恐怕已经一身异味,早就该好好地洗个澡了。
月儿也看出来我的尴尬,指着一边的房门道:“那边是浴室,去好好清理一下自己吧。”
我犹豫了一下,问道:“这家有没有人?这么随意好吗?我怎么总感觉到有些不自在。”
“放心吧,不用担心,这是我的家,不过我很少来这里,我是一个人住的,你不必太客气。”
听说没有其他人在,我感觉到随意了许多,于是对着月儿点了点头,然后一个箭步冲进了浴室,小心地关上浴室的门,想想觉得不太好意思,又认真地把门把手拉了拉,确信门已经关严,才飞快地将衣服脱下,打开水阀,痛快地站到了花撒下,让热腾腾的水流洗刷掉自己的一身尘土、洗刷掉自己的一身倦怠、也洗掉自己一身的晦气。
热水冲在自己的身上,皮肤的毛孔都被热气刺激的张开了,我感觉到十分的舒服,一直洗了足有一个小时,才心满意足地迈出浴盆去找浴袍,这时候我突然傻了眼,浴室里面居然没有我能用的浴袍!我可怎么出去呢,轻轻地拉开门,露出半张脸,却没有看见月儿,发现她并没有在客厅。
“月儿,能帮我找件衣服吗?”我喊了一声。
没有反映,我接着又连续喊了几次,月儿都没有回答,她到哪里去了?难道出去了?浴室里面云雾缭绕,令人透不过气来,看到她不在,我索性只用一张浴巾围在腰部,向客厅的沙发走去,我打算先跑到沙发上坐一会,等身子干了再穿衣服。
谁料到事情竟有那么巧,就在我刚刚走到沙发旁边的时候,浴室旁边的一个房门轻轻地打开了,月儿身着休闲套装、头上带着耳机走了出来,原来她是进屋换衣服去了,而且还在听着音乐,难怪刚才听不到我的喊声。
我站在那里顿时尴尬异常,这个时候我如果贸然冲向浴室,因为房门离她很近,很可能会吓到她,但是我站在那里,形象又实在不雅观,一时间我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月儿也猛然看到了我,惊愕地望着我半**的身体。
“我、我、我没穿衣服!”我结结巴巴地说。
她伸手将耳机去了下来,愣愣地道:“你、你在干什么?”我脸上露出一个十分尴尬的笑容再次重复道:“我、我、我没穿衣服!”“我知道,你的衣服呢?”“我衣服在浴室里,我回去穿!”说完,我便急急忙忙向浴室冲去。
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服,我才带着每分钟一百二十下的心跳走回了客厅。
月儿还在门口站着,她看来也觉得有些尴尬,低头道:“你怎么不穿浴袍呢?”“里面只有女用的浴袍呀,没有我能用的。”
我低声道。
她恍然大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尴尬地道:“还笑话我呀,我这脸今天算是丢尽人了。”
“看来是我的失误,应该为你买些内衣和男士日常用品的,今天晚了,我们明天再去吧”我点点头,道:“我睡在哪里?”“你自己选嘛,这里有三间卧室呢,除了我的,另外两间你随便挑。
我要休息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说完月儿转身走回了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看到她关了房门,我舒了一口气,刚刚洗完了澡,感觉到浑身舒坦,于是我便捡了客厅对面的一个卧室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收拾得很干净,一个大大的双人床摆在房间的中间,整个房间都是暖色调的,使人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自己也累了一天了,刚洗完澡浑身放松,我一下子倒在了**,再也不愿意起来。
但我躺在**后并没有立即入睡,而是让自己的脑子开始飞快地运转了起来。
今天经历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我面临着很大的危险,我必须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挣扎。
今天我最怀疑的,就是刚刚打电话给公司总部,很快敌人就找了过来;而我去外滩找小牌子,从南浦大桥回公司总部,这样的路线安排,都是事先经过了严密的计划,根本不应该有人知道我们的行程,除非,除非真的应了我的推测,就是公司总部里有敌人的内奸,而且应该是属于身份较高的成员之一,那么,这个隐藏的人会是谁呢?另外,明知道我们一组人都不是异能战士,为什么要用那么醒目的大王乌贼来伏击我?如果多设几个狙击手不是效果更佳?除非,除非他们并不是一伙敌人!假设这个逻辑成立,那么,为什么两伙敌人都知道我的去路,难道,内奸不是一个,尤其是我们行动的计划,只有当时参与会议的六十多人知道,而之后的具体行动路线,却只有不出十个人知道,这几个人里就混入了两个以上的内奸,这可能吗?我摇了摇头,自己否定了这个奇怪的想法,除非是公司总部把我给卖了,否则这种可能太难出现了。
算了,想来想去摸不到头绪,还是先睡觉吧,出于戒备的心理,我并没有全脱了衣服,只是把外衣脱下来放在一边,便很快进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