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延带来的“劣质快感”(1 / 1)

前面我们谈过,有些人习惯把事情拖到最后一刻,在紧迫的状况下,聚精会神、全力以赴地行动,把加班干活当成一种刺激,因为平常的散漫劲儿没有了,在某一刻甚至觉得自己变身成了一个理想中的自己。

某公司的数据统计员N,她的工作周期制度是每个月做两次数据统计。这就意味着,他必须在两周的时间里完成一次数据的更新与维护。N最喜欢每次周期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用像其他人一样紧绷着神经,她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去做这件事,完全可以把节奏放得慢一点。

就这样,在周期之初,她总是悠着做,觉得这种工作方式很轻松。可是,拖来拖去,就到了周期之末,这时她才发现时间不够用了,心里一边咒骂时间过得快,一边熬夜干活。最后,踩着时间的最后节点完成了手里的工作,还在心里感叹自己是一个“天才”。

对于这种热衷于跟时间赛跑的人,特拉华州大学的心理学家朱克曼为他们创造了一个词语——寻求刺激。他说:“这类人需要肾上腺素迅速上升带来的刺激感,宣称有压力才有动力,在高压下做事,才能获得这种刺激感。事实又如何呢?他们在有限的时间里,根本没法很好地完成任务。”

在拖延的习惯性怪圈里,我们也提到过,一项任务降临时,内心充满了自信,觉得自己肯定能做到。随即就开始拖延,拖到了最后,发现很多想法都来不及落实了,只能为了完成任务而完成任务。即便是完成了,也不尽如人意,其中自然少不了漏洞和瑕疵。

对于这样的现象,朱克曼教授解释说:“你一次又一次地推迟完成任务,直到越来越接近最后期限,你错误地认为,这是最好的完成任务的方法。在推迟完成任务时,你所经历的任何一种情感上的满足并不是你继续拖延的动机所在。相反,你所经历的‘刺激’感是在时间所剩不多的情况下,匆忙赶工产生的一种焦虑感,这种情感是拖延产生的结果,而非原因。”德保尔大学著名的心理学教授、美国心理学会拖延症研究的主要研究者约瑟夫·费拉里在其著作《万恶的拖延症》中,讲述过这样一件事。

伦敦某家主流报社,通常要求记者们周一上报自己的选题,周二则召集12个部门的编辑们共同召开会议,选出这一周最为满意的主题。这12个部门彼此之间是竞争对手,在会议上,编辑们像疯了一样毫无理智地抨击其他人的构想,批判得一无是处,不是说构思老套,就说想法愚蠢,似乎只有自己的构想最靠谱。

报社的一位名叫约翰的记者告诉费拉里,这样的争吵几乎每周都会发生,而且要一直拖到周五才能选定出哪个构思最合适。通常,周一交上来的50篇初稿中,大概只有9篇稿子能胜出。然后,这些记者为了能够赶上周日的出版,就得在有限的时间里拼命地赶稿。时间如此紧迫,根本就没有任何修改稿件的工夫,刊载出来的东西,那就可想而知了。

费拉里还表示,他常常听到一些学生们念叨“有一篇文论或是研究项目第二天要交了”。他对此给出的解释是:“有哪个导师会让学生们在一两天之内完成一篇优秀的专业论文,或是一个研究项目的呢?真相是,这些学生大多都有拖延的习惯,他们以为在有限的时间里,自己能够做得最好。”

拖延的人总是把拖延变成一种压力,认为有压力才会有动力。虽然在最后一刻完成任务会给人带来某种快感,虽然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本来需要更多时间去完成的工作量的事实让人感到“自信”,但那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因为,它会不由自主地强化“自己适合高压的工作状态”的心理,而对今后的工作态度产生暗示,让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变成一个恶性循环。

不管是寻求刺激,还是制造压力,都只是拖延的借口。如果不根除症结所在,就只能在拖延中奋战,在压力和焦虑以及熬夜的恶习中接受折磨。最终的结果,不是工作效率低,就是做事不精细。这就好比,一个贪吃的胖子不可能一夜暴瘦,很多事都是循序渐进的,稳扎稳打、按部就班,才是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