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我天下第一的韩千穗总是要为吃饭这种低级问题而浪费不少脑细胞呢? "吃牛肉冷面吧,小熊。
"银圣似乎因为不用做饭而显得特别高兴。
想不到女奴也有驱使暴君的时候,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嗯,还是牛肉冷面最适合我了。
"未来的老公对自己当然很了解啊。
"你慢点儿吃,又没人和你抢。
都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是这样,恨不得把碗都吃掉?!"银圣最喜欢看我吃冷面的样子,然后再放这么一句。
"什么叫恨不得?我这就把碗吃掉!"说完,我就在碗边轻轻地咬了一下,作昂头状。
"真拿你没办法。
出了餐厅咱们可就无家可归了,怎么办?"难得他这么好脾气地说话。
"钥匙又不是我一个人弄丢的,问我干吗?"说要和我结婚,可过了还没有半个月,就把钥匙给弄丢了。
"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不提则罢,提起来我就满腹委屈,真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真的想和我结婚(那还用说,当然是真的啊)。
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关键时刻出差错呢? 嗡……嗡…… 银圣的手机这时也抗议似的震动起来。
"喂。
是哲凝啊,有事?……行,我和千穗马上就过去。
"好像省这么点儿手机费就能发财似的,总是迫不及待地挂电话。
"小熊,咱们有地方可去了,哲凝有事要让咱们去他家。
终于可以不用在金翰成家住了,我总感觉他对你仍念念不忘,看你的眼神都……" "智、银、圣!"我忍无可忍了,这小子总拿翰成大哥来寻我开心。
"你想死啊,韩千穗?居然敢打断我的话!"他佯怒地挥了挥拳头。
嘿嘿,这招对我早就不灵了。
每当回忆起五年前我们初遇时的情景,我都会为自己的"不畏强暴"感到自豪。
或许正是由于这一点,我们的两颗心才紧紧拴在一起吧。
为了使我们配合的效果更好一点,我双手抱头,怯生生地望着他,说:"不要……" 叮铃铃…… 我的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一看来电显示就知道是希灿。
这个家伙,什么时候来电话不行,银圣还没有把话接完呢! "希灿,怎么了?!"我没好气地问。
"你和智银圣怎么还不来啊?速度快点儿,我们有事急着和你们商量呢!"听希灿的话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好,我们一会就到。
再见。
"我一说完就迅速挂断了电话,颇有银圣的风范。
我们一路上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要不哲凝和希灿怎么会这么急。
丁冬。
银圣刚摁了门铃,女佣就应声开了门。
哎,希灿要做了金家少奶奶可真是太享福了,哲凝家女佣一大堆,日常起居都有人打理,她根本不用干任何家务。
虽然我和银圣在外面住,家里没有佣人,但每天银圣都给我做家务。
这才叫真正的幸福吧,毕竟被未来的老公亲自服侍嘛。
佣人不用吩咐就自动离开。
哲凝和希灿就在二楼的会客厅等我们。
"你们总算来了。
哲凝兴奋得一刻也坐不住,非得要马上和你们商量。
"希灿满脸无奈地看着哲凝。
哲凝似乎白痴了,因为他的嘴一直合不住;目光也呆滞了,像是在幻想一些美好的东西。
"呵呵……银圣,希灿的父母同意我们结婚了!日子就在这三个月内选,具体时间让我自己定。
我叫你们来就是想问问你们是不是愿意和我们一起结婚。
顺便也帮我们选一下时间。
"见我们来了,哲凝才又恢复了正常。
但仍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脸上乐开了花。
"对呀对呀。
咱们有好久没见面了,你们进展如何,有没有打算结婚?"希灿这个丫头,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难得还会记得我。
"那哲凝的父母同意了吗?"我问希灿。
"那还用说?天生丽质、冰雪聪明的李希灿怎么能不讨公公婆婆的喜欢呢?"这个家伙给点儿阳光就灿烂。
"千穗,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你和智银圣准备结婚吗?"希灿急于听听我的近况。
"结婚?"我和银圣不约而同地对视一下,脱口而出。
"怎么了,很惊讶?"希灿问我们时的表情显现的才是真正的惊讶。
"我们现在连自己的家都进不了了,哪里还敢和父母提结婚的事?他们现在都不知道可爱的小女儿四处流浪呢。
"我可怜兮兮地告诉希灿。
"到底怎么回事?"希灿问我。
还不是因为我们出门时太粗心,把房门钥匙锁在家里了。
"我恨不得大哭一场。
"死丫头,你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啊。
不就是把钥匙锁在家里了嘛,这有什么好犯难的。
"希灿向来鬼点子多多。
"这么说来,你有办法打开门?"银圣一听就来了精神。
"那当然啊,天生丽质、冰雪……" "别自恋了,快说!"银圣可没有哲凝那么好脾气能听希灿没完没了地自卖自夸。
"我又不是不说,急什么急!你们也真够孤陋寡闻的了,不知道有会开锁的工匠吗?"希灿也不像我一样可以忍受银圣的"粗暴". 天呐!真有会开锁的工匠吗?要是真有的话,我们还买哪门子的锁,那不照样会被偷嘛。
"你真当我智银圣白痴啊,要是有人会开锁的话,那个人现在肯定在监狱里押着呢!"真不愧是我男朋友,想法竟如此雷同。
"希灿从不寻人开心的,我相信她。
"不愧是患难走过来的一对,不管对错都是一条心。
"反正我也告诉你们解决的办法了,听不听由你们。
不过你们得赶快拿主意,我和哲凝可不想节外生枝弄出点什么。
"或许是因为希灿至今都无法忘记正民那件事吧,变得都有些神经质了。
"放心,其实银圣比你们还着急结婚呢!"我给希灿吃了一粒定心丸。
两个月前。
"老婆,生日快乐!"银圣突然从我身后跳出,给我来了个猝不及防。
今天是我生日吗?或许工作太累的缘故吧,都忘记了。
谢谢你,银圣。
"漂亮吗?送给你的。
"银圣的胸前捧着一大束粉玫瑰。
他的脸蛋红扑扑的,样子可爱极了。
虽然他平时对我就很好,但这并不妨碍我现在的万分感动。
我上前用双臂环住了他的肩膀,踮着脚尖努力使自己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银圣,我爱你。
"我在他身边轻轻地说出了那三个字。
"银圣也爱小熊。
"他似乎仍是大孩子,单纯纯得近乎透明。
"还有一样礼物要送给你。
喏,看这是什么?"他又变戏般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我把手从他肩上放下来,接过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一个那种装着首饰的心形小红绒盒。
我抑制住内心的激动,轻轻地打开盒子,手还在不停地颤抖着。
里面会是什么呢?该不会是…… "哇,铂金钻戒!我……银圣……"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我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特别激动,但没想到我还是激动得说不出话了,梦想与现实的差别或许正是在此吧。
"咱们结婚吧!" 他这是在求婚吗?那还用说,当然是啦。
想我天下第一的韩千穗和帅小子智银圣怎么会没有结果呢? 我真是太激动了,太高兴了。
但为了逗逗他,我还是毅然决定先板起面孔,再说一番令他跌破眼镜的话吧。
"可是银圣,我同意未必父母就同意。
咱们为了同居不也还是经过了好久的'冷战'吗?"我怕他们会反对。
我终于知道明明喜欢却要装作不喜欢是件多么难受的事了,差点儿没憋住笑出来。
妈妈啊,你的小女儿再也不说违心的话了。
"你都和我同居了,别人还会要你吗?"银圣说的时候带着笑,可笑得十分怪异,让我不由得有些生气。
哼,好像我韩千穗没有你智银圣就嫁不出去似的。
哎,有了! "翰成哥好像还没有女朋友,我或许还有机会。
"装作自言自语,实则试探银圣。
"小熊生气啦?银圣只是在逗小熊,银圣最喜欢小熊了,怎么肯把小熊让给别人?来,让银圣亲亲小熊,小熊就不生气了。
"天呐,银圣很少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太难得了,真想和他继续闹一会儿。
但想到他似乎挺可怜的,就暂且先放他一马。
我噘着嘴,把脸扭到一边。
银圣还是趁我不备时啃了我一口。
忽然,我的心里竟涌起莫名的伤感,伸出手抚摸着他白白的脸颊。
"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都要坚持地走下去,好吗?" "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银圣也深情地向我允诺。
"戒指你要一直带在身边,明白吗?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和你结婚,替你戴上它。
"他一边严肃地对我说,一边将戒指放进了我的口袋。
"银圣!"我再次抱紧了他。
就这样,我们又拥抱了十分钟,突然—— "你想死啊!贤城他们已经赶到江原道公寓了,你作为主角怎么能迟到呢?!该死!"银圣忽然想起了什么,朝我大声嚷道。
天呐,真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死于突发心脏病。
算了,他那种上一秒是温柔、下一秒是残酷的脾气我早已习惯,姐姐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说要迟到了,你自己还把车开那么慢,真搞不懂这小子的脑袋是不是秀逗了。
但愿没有,要不然,在我们结婚后的某一天突然问起我为什么和他住在一起时,恐怕我会先掐死他,然后再疯掉的。
呸呸,这张乌鸦嘴,怎么说起丧气话了! 哲凝和希灿在大丘创业未归,只有贤城、承载在江原道等我们。
我也就过了一个有生以来最没意思的生日(因为没有希灿陪伴嘛)。
不过事实证明,希灿是对的。
不管怎么说,我和银圣最终还是回到了我们温馨的小屋。
灰尘已有一个多月未清扫,厚度已相当可观,再加上兔子的便便,简直让我无法相信这狼藉一片的竟是自己的家。
"多亏兔子能跑到的地方都有青菜和水,要不然它们非得饿死了不可。
"银圣很在意兔子的健康问题。
如果大家记性好的话,一定还记得五年前我送他兔子时说的那句很丧的话吧。
经过家政服务中心阿姨的精心打扫,我们的小屋已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太好了,赶快打电话告诉哲凝,我们回到家了!"银圣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他可以理直气壮地和爸爸妈妈"交涉"结婚的事了。
呼吸着的空气,听着外面兔子偶尔发出的声音,我和银圣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始终无法入眠。
"明天给妈妈打个电话,咱们过去一趟,把那件事说一下。
"银圣终于向我下达了命令,"希灿和哲凝的父母都同意他们结婚了,你的父母不会反对吧。
" "嗯。
快睡吧,明天还要工作呢。
"为了明天不至于被园长叫去喝下午茶,我必须强迫自己尽快入睡。
…… "千穗,快醒醒,该去上班了。
早饭已经做好了,快起来趁热吃。
"每次银圣都是用美味佳肴来**我起**班。
在小朋友们的吵闹下,我总算捱到了下班。
真后悔当初为了工作能清闲点儿而选择幼儿教育这一行。
不过话又说回来,干别的我也不会啊。
刚走到幼儿园门口,就看见银圣的车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内置衣袋。
哦,还好,戒指还在。
"小熊,快点儿!"银圣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直到上车后,我才意识到过一会儿就要和妈妈谈判了。
希望我最最亲爱的爸爸可以站在我们这边支持我们。
"我有一个主意。
如果他们不同意的话,咱们就每天都回家和他们纠缠,直到他们同意为止。
怎么样?"银圣很得意自己想到了办法。
"主意听起来可行,只是感觉咱们似乎太不乖了。
"我开始愧疚起来。
到家了,可我却迟迟不肯下车,虽然我很想结婚,但又要和妈妈"开战",实在是心中不爽。
"银圣,等会儿你和妈妈说好吗?"我像是在恳求他。
"喂,她可是你妈,应该你说才对!"他一口回绝了我。
哼,这小子才不会把这颗烫手的山芋揽在自己的手里哩。
趁他不备,我把音响开到最大,"啊——"我大叫一声,以泄近日来心中的所有不快。
"妈妈,我回来了!"提起精神和家人报到。
"死丫头还知道有爸爸妈妈啊?啊,银圣也来啦。
" 还未等妈妈说完,就看见正银姐从"恶魔小子"的房间里出来。
"正银姐,我好想你……不,应该是嫂子。
呵呵,一时还改不了口。
"以厚脸皮自居的韩千穗居然脸红了,"哥哥他不欺负你吧?他要是欺负你的话,就别给他做好吃的。
" "是谁在外面挑唆我老婆呢?!我疼老婆还来不及呢!"一听就知道是韩哲凝这个人渣。
天知道在他眼中老婆是不是没有食物重要。
"是不是才下班?晚上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正银姐一向对我很关心。
"嗯,好的。
"我点点头,"爸爸还没下班吗?"我开始有些担心。
"爸爸今晚和同事们会餐,可能很晚才会回来。
"正银姐告诉了我这个不幸的消息。
怎么办,没有爸爸支持我,妈妈肯定铁定了不同意。
但愿正银姐和我一条战壕,或许可以让妈妈考虑考虑。
"妈妈,千穗有事要和您谈一谈。
"我的天,妈妈刚才听见银圣叫她什么了吗? "嗯?千穗有事就说嘛。
"妈妈竟然默许了!这算不算是个好兆头呢? "妈妈,我们……我们想……我们想结婚。
"我的声音低得简直像蚊子在哼哼。
"结婚?"韩哲凝这人渣在妈妈旁边大惊小怪地叫着,"你就不怕'羊入虎口',被智银圣这小子吃掉?" "前辈把我说得也太恶了吧?"银圣苦笑着,他虽然偶尔发发脾气、闹闹罢工,可却从来不对我凶一句。
"哲凝,别闹了,正经点儿。
对于银圣是否专一这个问题,大家不必担心,我可以打包票,他是绝对的真心、专一。
以前我们高中时……"正银姐果然支持我。
"学姐,别说!"可惜正银姐还未说完就被银圣给制止了。
里面一定有什么秘密,改天专门问问正银姐。
"我同意你们结婚。
"沉默了好久的妈妈突然宣布。
不是吧?我假设过很多种被妈妈拒绝的理由,也做了最坏的打算,决定和她斗争到底,可万万没想到结果竟是这样…… "不过现在可不行。
"妈妈又补了一句。
什么?刚给我们希望,就又让我们失望。
我有办法说服妈妈。
"妈妈,我和银圣本来并不急着结婚,可是那天希灿告诉我们她要结婚了,我一想,才发现我、希灿、银圣和哲凝的朋友都一样,何不让我们两对一起结婚,这样既喜庆又能省一大笔钱。
"这可是我脑子灵光一闪就立即想出的对策。
银圣听后也怔住了。
他肯定没想到我竟然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抓住了父母节省开销的心理。
嘿嘿,我也有自己的杀手锏。
"要是这样的话,是得考虑一下。
希灿结婚的日子定好了没?"妈妈果然动摇了,怪不得我一贯以意志不坚定著称,追其原因竟是老妈遗传的。
"恐怕最早也得明年一月吧。
虽然他们住在哲凝家,不用买家具和电器,但买买零碎的生活用品也得花些时间。
还有,印请柬请亲戚朋友也得花些时间。
" "既然还没有定,那我就给你们定吧。
你们那里也没有什么要买的了吧,无非是一些衣服、**用品什么的。
按你刚才说的,我大致算了一下,得到明年二月份。
就定在2月12日吧。
"这样简略得估计了一下敲定了我们的婚姻大事?乌拉! "银圣妈妈同意了吗?" "同意了!"我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们胜利了…… 日子过得好快,转眼间新年已过,我和银圣也早早地制定了蜜月计划:去济州度假、到釜山坐轮船去对马岛、北九州……虽然我不知道是否能实现,但能和银圣一起幻想,我已足够。
叮铃铃…… 是希灿,她今天总算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这死丫头整天忙得脚不沾地,道日女高的美术课还带着,还要帮哲凝发展他爸爸的车行。
还别说,希灿不愧是学美术的,去年她设计了一组系列广告在大丘宣传车行,结果营业额竟增长了8%,还没过门的她已经在金家坐牢了少奶奶的地位。
"喂,千穗,今天有空吗?咱们四个好好聚聚,顺便狂购一番如何?"这个大忙人难得有空姐姐就陪陪你吧。
大街上,我和希灿手挽手在前面有说有笑地走着,跟在我们身后的银圣和哲凝却惨了:臂上挽着、手里拎着、怀里抱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什么衣服、鞋子、装饰品、**用品……有了老公就是好,可以扮演许多不同的角色,比方说,电工、管道修理工、清洁工、搬运工……"小熊,我要累死了,我要休息一下,我还要……" "嘘——看人家哲凝多乖,不要闹了啊?"我安慰准备罢工的银圣。
"今天也闹了一天了,咱们回家好吧。
"希灿似乎也有些顶不住了。
猛然感觉哲凝成熟了不少,不再像以前那样爱闹了,或许是因为工作的缘故吧,人们不常说商场如战场嘛,把哲凝的孩子气给"战"没了吧。
"好吧,那就回家吧。
"我有些意犹未尽。
"想到不久咱们就能结婚了,我的心都开花了。
"沉默了许久的哲凝总算开口了,可还是不忘提"结婚"二字,他该不会疯了吧? "银圣,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 "说吧,小熊的一切事情,银圣都愿意效劳。
"银圣说得我感动万分。
"算了,只是想吃麦当劳新出的那种圣代和饮料在一个杯子里的东东。
可是已经错过了,况且又在对面那条街。
算了,改天下班来吃。
"我感到非常惋惜,毕竟让一个爱吃的人错过好吃的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嘛。
"好,我去。
来,小熊帮银圣拿一下东西。
"他把东西一股脑塞给我,准备过马路。
"别,这里可是禁止穿行的,车速都较高,万一……" "你对老公这么没信心啊。
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
站在这里别动啊。
"银圣说着就过了马路。
不知为什么,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担心过银圣。
但愿银圣快点回来消除我心中的忐忑不安。
终于看到了银圣出现在马路对面,手里拎了几袋食品,袋子上印着的"M"清晰可辨。
银圣慢慢地穿过了车流,突然—— "银圣!"一个女孩清脆的声音在银圣身后响起。
银圣回头一看,看到的却是晓光亮丽动人的脸庞。
"晓光,你怎么在这里?" 车子已经来不及减速刹车了,我看着渐渐逼近银圣的车子,无力地叫着:"银圣。
" 或许我已经无法跑到对面,或许我本来就不该要吃麦当劳,或许我本来就不该认识银圣……我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但耳边还是不断萦绕着刺耳的刹车声。
…… 我慢慢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希灿迷人的双眼。
头怎么有些痛,眼前白茫茫的一片。
"我在哪儿啊,希灿?"我有些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现在是在……" "希灿,银圣呢?银圣呢?!"我突然恢复了记忆,猛地坐了起来,拽着希灿不停地摇晃。
"喏,他在那边。
"希灿示意我看床边的椅子。
银圣蜷缩在椅子上,安详地睡着,很平静,仿佛在梦里——不敢让自己一直想下去,否则我会崩溃的,只是他的小脸上包扎了一块。
"希灿,银圣,他没事吗?我看见他被车——我听见很刺耳的刹车声,呜呜——"我实在忍不住大哭起来,想到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我就不寒而栗。
恐怕这一生也无法让我忘却吧。
"银圣只是摔在地上擦破皮而已。
金晓光可惨了,关键时刻是她推了银圣一把,而她被车撞飞了……"希灿的眼中充满了恐惧,可想而知当时的情景有多吓人。
"那金晓光现在在哪儿呢?"我虽然很恨她,但也不致希望她死,更不希望因此而愧疚一生。
"她现在还在抢救呢。
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医生说最起码也是下肢截瘫。
没想到这丫头为了银圣连命都不要了。
" 我擦掉腮边的泪水,起身下了病床。
头很痛,但不及心痛;想弥补,却无处可补。
我慢慢地走到银圣的身边,俯身去抚摸他冰凉的脸。
他睁开了眼睛,眼里布满了血丝。
"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他凶巴巴但很关心地"训斥"我。
"呜呜——银圣,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呜呜,也害了晓光……"银圣对我越好,越不责备我,我的心里反而更难受。
银圣看见我哭了,就有些慌了,赶快站起来抱住了我。
"我没有责怪你,你也没有害任何人,撞伤人的是司机。
金晓光就更不关你的事了,是她自愿要救我的,又不是你硬拽的。
"一听就知道银圣在给我宽心,他心里此刻也一定非常难过,毕竟晓光这么可爱(指相貌)的女孩因为救他而有可能瘫痪,他能不愧疚吗? "我回来了。
手术费和住院费交齐了,保险公司不肯赔款,非得说赔偿应由受益人银圣来支付。
我让律师和他协商呢!"哲凝一进门就告诉我们事情的进展,听后我心中悲喜难辨。
晓光在病房里甜甜地做着美梦,翰成哥靠在病房外面走廊的墙上,默默地吸着烟。
"你到底要怎么样?"银圣问他。
"别总以为是我要怎么样,要你这样做的是我妹妹晓光。
她为你都甘愿付出生命,你连照顾她一下都不可以吗?那是你应该的!"翰成哥从未这样大声呵责过银圣。
看来他也是很疼爱自己的妹妹。
"别说这种话来压我,是她自愿的。
让我离开千穗照顾你妹妹,你再去找千穗对不对?"银圣也激动地有些抑制不住了。
让我离开银圣?!亏他想得出来。
我们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步。
都打算结婚了,再把我们活生生地扯开,像陌生人一样?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离开银圣的,Noway! "晓光没有几年寿命了。
她过几年五脏六腑就会萎缩,那时她也就……就算是你陪她过完生命中最后一段旅程,好吗?最多也就是五年,五年!"翰成哥终于道出了真相,这让我和银圣更受煎熬。
我失魂落魄地走到病床边,掀开了被子一角。
难道我们真的需要对晓光负责任吗?钱我可以挣,哪怕我省吃俭用,也不在乎。
可是赔的是银圣的话,我如何割舍得下呢? 第二天,我询问了晓光的主治医师关于金晓光的病情,证实了翰成哥并非撒谎。
或许我是得好好考虑一下了。
我现在才23岁,即使再过五年也才28岁,结婚并不算晚,现在的年轻人大都是27、28岁才结婚。
况且事皆因我而出,我应该对此承担责任,应该主动承担才对。
虽然我会受到很大伤害,但我也不愿意就这样受着良心的谴责过一辈子和银圣在一起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