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的小算盘拨的嘎嘎响,他没有想到自己刚刚就和白茯擦身而过了。
要是白茯能抬起头来瞅一眼,也会立即发现提纳里。
有时候缘分和命运这个东西真是妙不可言。
散兵以贵宾的待遇入住了教令院,他摘下了帽子,用深蓝子的面巾绑住了脸,没人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大贤者在和散兵讨论造神计划的时候,白茯就躺在散兵怀里,他不敢置信一个声名远扬的学者居然能当着一个人面讨论如何剖开他,如何测试融合性,如何保证实验的成功。
光是听着他描述的步骤和细节,白茯都头皮发麻。
白茯想,等看着散兵完成造神计划,遇到纳西妲,他就离开去找提纳里。
造神计划在那次深度长聊之后就开始了,白茯不确定人偶有没有痛觉,但是散兵看上去真的很痛苦。
每次从实验室回来,脸色都很苍白,本来就纤细的四肢越发像杆子一样,更可怕的是,他会莫名其妙地颤抖,躺着**蜷缩着,直至反应结束。
其他时候,散兵只会抱着他,一动不动地呆坐着,等到饭点,才会活动一下给他拿吃的。
白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成神,既然不认同雷神、厌恶雷神,为什么还想要成为她,为什么还想要获得她的认可。
他真的很想劝劝散兵收手吧,别作践自己了,可是散兵的神情却告诉他这正是他渴望已久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失败、痛苦、发现真相、悔恨、抹去自己、重生。
全都是要他自己去经历的过程,白茯很害怕一旦他插手就会引发蝴蝶效应,事态会更加不可控制。
至少目前来说还能拥有一个好结局。
与此同时,空和八重神子一起将雷神唤醒,她决定废除眼狩令和锁国令。
被关了许久的北斗一船人终于被放了出来,行秋获得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和她汇合,搭着死兆星号回了璃月。
璃月的众人见到北斗回来高兴极了,等他们发现以为偷偷游历去了的行秋居然也从船上下来,揪着他吐槽了很久。
白茯却没有跟着回来,行秋不敢提白茯失踪的事,只好谎称白茯直接从稻妻去须弥找黑泽去了。
虽然没有人怀疑行秋的话,他还是胆战心惊的,他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担心白茯,即使知道他的武力值很高,可是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是吗。
鸣神大社内,解决完所有事情的空前来和八重神子道别。
“小家伙,接下来的旅程你准备去哪里呢?”神子还是一如往常地正经话爱当玩笑话说,语气也是逗小孩的口吻。
不等空回答,她向他推荐道:“或许你该去一趟智慧的国度须弥,说不定就会有新的收获了。”
接着,神子顿了顿,看向神樱树,带着少见的郑重和严肃:“更重要的是我接到消息,倾奇者已经前往须弥了,我不知道他拿着神之心会做出什么事情。如果可以的话,帮我拦着他,不要让他再铸成大错了,有时候一步错步步错,他,也是个可怜人。”
空和派蒙有些惊讶,他们一直以为神子对散兵只有厌恶,还想再问点什么。眼前的人却再次恢复往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催着他们赶紧上路:“就这么说定啦,你们快点走,别呆在这了。”
空出发去须弥的时候,散兵的改造已经完成了。
白茯没有见过他变身的样子,只是实验测试通关的那天。
散兵又哭了,抱着他默默地流眼泪,白茯都不知道原来这人这么爱掉金豆子。
起了几次想离开的念头都刚好被打断了。
反正都会遇见提纳里的,倒也不至于这么急。
他不急,黑泽却有些急了,听提纳里告诉他查到的资料的意思,他得去枫丹。
他一个菜鸡当然不能一个人去了,至少得绑上白茯才能安心。
每当这时,提纳里都安慰他不要太着急,白茯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很快就会来找他汇合。
提纳里最近的心思被艾尔海森分散了,暂时顾不上白茯。
教令院有问题,有大问题,大批的学者突然疯了,什么声明都没有发,反而暗中把那些学者流放到阿如村。想到一回须弥就被调去沙漠的赛诺,提纳里总觉得有股阴谋的味道。
艾尔海森好不容易偷偷救出来一个名叫海芭夏的学者,交给了提纳里,希望他能通过植物疗法帮助她恢复。
为了掩人耳目,提纳里将人带去了禅那园,留在那研究治疗她的办法。
黑泽也被提纳里带了过去,虽然留给白茯的地址就在道成林,但是考虑到最近柯莱的病有恶化的倾向,他只好随身带着黑泽,并且嘱咐柯莱,如果白茯寻过去,就将他一齐带过来。
“提纳里,这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禅那圆的屋子里,黑泽飞在半空中,看着状若癫狂的海芭夏,不由得害怕。
按理说,提纳里已经尝试了各种可能见效的办法,怎么症状却越来越严重了。
“不知道,我也找不到原因,要是白茯在这就好,用他净化的力量试试。”
提纳里叹气,黑泽更叹气,白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甚至璃月那边还传信说白茯早就从稻妻往须弥赶了,他们算了算日子,怎么也该抵达了才对。
“不好了,小提老师,道成林那边发消息来说,柯莱发病了,其他人拦都拦不住。”
超级大的嗓门从远处传来,吓得黑泽扑通一声掉进了池子里,直接变成落汤猪。
过了会,禅那园的工作人员才推开门,走进来。
提纳里焦急地问他:“那柯莱现在人呢?”
“人被一个外来的旅行者制服了,被藤蔓捆了起来。”
提纳里呼了一口气,他得立即赶回去,柯莱身上好不容易被封印的魔神残渣的力量,一旦再次使用,后果不堪设想。
提纳里甚至来不及给黑泽擦擦身上的水,交代工作人员照顾好海芭夏就匆匆忙忙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