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的女人叫李喜珍,说是开发区一家韩国外资企业的高级白领。至于高级到什么地步,只要想想那辆价值几十万的小汽车,和这间两百平的高级住宅就知道了。
只可惜现在司徒平的心思不在汽车和住宅上。而是坐在不停抽泣的徐昕婷身旁发呆。
回想起这一天的离奇经历,司徒平就不住的向自己发问:这还是自己吗?
进酒吧,砸场子,抢女人,打群架,劫车,似乎除了杀人放火没有做,前半生没有干过的,不敢想的事情,这一天之内就全干全了。
“喝什么?”换了一身衣服的李喜珍站到司徒平跟前开口问道。
司徒平抬起头,很随意的说道:“随便。”
“随便?”李喜珍点点头,说道:“那你就喝啤酒吧。”说完,转身就向厨房走去。
司徒平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拍了拍徐昕婷的肩膀小声说道:“别再哭了,我听你哭听的我心酸。能告诉我你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吗?”
这不问可能还好点,被司徒平这样一问,徐昕婷像是又想起了点什么,反而哭的更伤心了。
“额滴神啊!”司徒平一个头两个大,现在更有那么点摇摇欲坠的意思了。
“你怎么搞的!自己不会说话就少说两句,看这个小妹妹哭的。”从厨房出来的李喜珍对着司徒平大声训斥,说的就好像胖子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情一样,被冤枉的本来想反驳两句,可是一看到对方那双带着怒气的眼睛,胖子十分明智的选择了闭嘴。因为他忽然之间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永远不要和女人争辩。
“呜呜。。。其实不关,不关他的事情,呜呜。。。是我自己想要哭的。”听到胖子被李喜珍教训,正抹眼泪儿的徐昕婷竟然会出言替胖子说好话。
李喜珍听到这话却装没有听见,把啤酒往胖子身上一丢,眼睛一瞪,“坐一边去。”胖子也只能乖乖的让地方,看着李喜珍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哎呦呦,瞧瞧这么可爱的小妹妹都快哭成小花猫了,来,擦擦眼泪。”李喜珍坐在徐昕婷身边,递给她一张手帕,然后又道:“哭过了就算了,有什么想不开的和姐姐说,把什么都憋在心里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说是不是刚才那个胖子欺负你了,是的话就点点头,姐姐帮你好好教训他!”
“我又怎么了,怎么说来说去都好像是我做错了什么!”司徒平低声的嘟囔道。
“不关司同学的事,是我自己不好,是我自己要去那种地方的。她们告诉我说那里可以借到钱,我需要钱,需要好多好多钱,除了这个,我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可是原本我只是想在酒吧打工的,真的,我真的没有想过会发生那样的事情,真的。。。”徐昕婷边哭边说,断断续续的讲着。
坐在一旁的李喜珍和司徒平也从中听出了一个大概。知道眼前这个一脸哀伤的女孩子一定是遇到十分困难的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只不过有很多事情总是出乎人们意料之外的。
徐昕婷原本和所有同龄女孩子一样,都有一个幸福完整的家庭。徐昕婷的父亲是一个小型煤矿的矿主,因此徐家的家境也算是小富。母亲是一个地道的家庭妇女,全部的心思都花费在了打理家务,和照顾丈夫女儿身上,对于小女儿的要求可谓是有求必应。按道理讲说,缺少花销这类的事情还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徐昕婷刚刚满怀喜悦和对美好未来的憧憬走进大学校门的时候。一场意外的天灾人祸忽然降临,彻底打破了原本属于徐昕婷幸福的生活。
首先是父亲所经营的煤矿因为安全问题瓦斯爆炸,一下子炸死炸伤十几个人。一夜之间,数个家庭家破人亡,而身为矿场矿主的徐父不但要面对着破产倒闭的危机,还要背上重重的债务。最关键的是要承担应有的法律责任。
结果面对着一连串突如其来的沉重打击,徐父却没有勇气承担他应有的责任,而是简单的交代了母亲几句,自己一个人便连夜跑路躲避危机去了。
这样一来,徐母所面对的就是接踵而来的司法机关和徐家的债主,顷刻之间,沉重的压力又把徐母打击的一病不起。
也就是在正式开学的头一天夜里,接到家里电话的徐昕婷根本就无法相信这些事实。虽然亲友们转述说,徐家母亲一再的在交代自己说徐昕婷千万不要回去,要好好在学校读书。因为在事情发生之前,学费和生活费早就存入了学校为学生办理的银行账户。可是徐昕婷却坐不住了,她知道母亲现在所要承受多么巨大的压力,还有担负多么沉重的债务。
正巧的是,就在徐昕婷打电话的时候,她家里所发生的变故也被同寝室的两个师大的高年级女室友听到。结果这两个心中不怀好意的女生先是假意解劝,然后又是**,又是怂恿的,说是有门路可以快速的借到一笔欠款来挽救徐家的危机。
没有多少人生经验和阅历的徐昕婷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就接受了那两个女生的“帮助”。
虽然这中间还有一些细节没有说清楚,但是徐昕婷一边哭一边讲述,李喜珍和司徒平也听了一个大概其。
“这简直是太可恶了!这算是什么学姐啊!哪有她们这样,自己自甘堕落不说,还要拉着别人也陪她们!她们怎么不去死啊!”
李喜珍此时气的脸都白了,要不是身边的徐昕婷抓住她的手不放,说不定此时这位白领丽人就要冲出去找那两个女生拼命了。
“李姐姐,其实也不怨她们的,是我自己同意要去的,只是没有想到那里会是这种地方。”徐昕婷低着头低声说道。
“什么?你还为那两个陷害你的臭女人讲话,你有没有脑子啊!”
被教训的徐昕婷头沉得更低了。而李喜珍显然是一副急脾气,看到徐昕婷这副模样,气得也没有办法发泄,便转回头对着坐在一旁的胖子大声吼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听到这些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啊!?”司徒平长大了嘴巴,看着有些神经质的李喜珍发傻,心说我怎么了我,我又没招谁惹谁了,干嘛说我?
结果看到司徒平这幅表情的李喜珍气就不打一处来,可是忽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你和昕婷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啊!?”司徒平闻言就是一愣,连忙说道:“同学关系啊。”然后又解释道说:“我和徐同学是今天才认识的。”
徐昕婷听到这里却也不哭了,微微抬起头偷看了司徒平一眼,低声说道:“他借过我一件衣服。”
李喜珍听到两人说话,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先是问司徒平道:“你真的只是今天才见过昕婷妹妹的?”
司徒平不知道这个神经质女人什么意思,肯定的点点头。
然后李喜珍又问徐昕婷:“你只是向他借过一件衣服?”
徐昕婷也不言语,也只是点头。然后李喜珍忽然失声笑道说:“那么说起来这个胖子还不错啊,刚刚认识就敢为你冲锋陷阵的,我是应该说妹妹你魅力无穷呢,还是说胖子对你一见钟情呢。不过现在看来这个胖子还不是一无是处。”
这一番话说的徐昕婷脸上发烧,而胖子更是尴尬不已,一个劲的呵呵的干笑。
这样一来李喜珍反到是对这两个年轻人更敢兴趣了。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里,像是徐昕婷这样为了家庭而敢于牺牲自己,和胖子那样只因一面之缘而仗义出手的年轻人简直是太稀有了。
看到这里,李喜珍看看徐昕婷,再看看一旁尴尬不已的胖子,到是有心看看这两个年轻人能不能走到一起了。
可是李喜珍又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昕婷,现在酒吧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以后还会又什么打算啊?”
徐昕婷刚刚还为了司徒平而感到害羞,可是听到这个问题,顿时心里又凉了起来,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不知道,我想我妈妈。”
李喜珍见此不由得眉头紧锁,又问道:“那你家里现在还欠外面多少钱啊?”
“听亲戚说,除了矿场要被抵押之外,家里不但要支付外债,还要支付手上矿工的赔偿金,全部就起来大概还差五十几万左右。”
“五十几万?”这一次李喜珍也犯愁了,低声说道:“十几万银行存款我到是有的,现在一时也用不到,到是可以借给你,可是就是这样还是差很多呢。”
听到李喜珍开口要借自己钱,徐昕婷惊得连忙抬头,摆手说道:“李姐姐,我自己会想办法筹到钱的,你和我又不认识,我怎么好向你借钱!不行的!”
“怎么不行?你现在不是叫我姐姐吗?怎么叫不认识?再说了,你自己筹?你说你怎么去筹?”
一句话问的徐昕婷哑口无言。
可就在这时,沉默了半天的司徒平忽然开口说道:“这笔钱由我来想办法!”
“你?”李喜珍和徐昕婷闻言不由得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