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候岁安只是抬起头,他盯着隼,接着就深呼吸,用力把自己肩膀上的元素箭给拔出来,“一条左臂,换一个地翼高手的命,这买卖,很值得啊!”
“你敢拔箭?不要命了吗?”
隼看着地面上的岁安,冷冷的说着。
岁安的肩膀上光鳞不断飘散,他却只是摇摇头,“我的伤太重了,要对付你,如果不能拿出全部的力量,我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既然这样,我就不能让这一只元素箭减慢了我的速度。”
隼咬牙看着他,“但是你把箭拔出来,光鳞不断飘散,我只要等你光鳞耗尽,你就死定了。”
岁安一步一步走回雷椽弓旁边,抬头看着隼,“是吗?好啊,那我们就来试试看,到底是我的光鳞先散光,还是你的命先被我给收掉。”
“你想杀我?”隼几乎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岁安。
“嘿,我不杀你,你能放过我吗?”
岁安只是撇着嘴角冷笑着,拿出一枚闇鳞果就往自己的嘴巴里面塞。
“不能。”隼坚决的摇摇头。
岁安左脚踏着雷椽弓,右手全力拉开弓弦,“既然这样,那我们还等什么,难道我要坐以待毙吗?”
看到岁安的大弓拉开,隼马上也把自己的元素箭对准他。
“我居高临下,你由下往上,你的箭,比不过我的。”
“那就试试看吧。”
岁安五指一松,“崩”的一声,一枚元素箭对准了隼就直接射出去。
隼不慌不忙,他也松开自己的手指,当场两枚元素箭在空中有如蜂针对麦芒般的碰撞。
如果他们两个的角度是对等的,那岁安这把雷椽弓的威力,肯定能够贯穿隼的元素箭,但偏偏这时候,岁安受了不轻的伤,他拉弓的力量不够大,加上隼的元素箭是由上往下射,先天上威力就又更胜一筹,所以这一消一涨之间,两人的箭在天空中正好互相抵销,谁也占不到谁的便宜。
“崩!”岁安拖着疲惫身体又放一箭。
“崩!”隼不慌不忙,他也回敬一箭下来,两箭再次抵销。
岁安喘着气,看到这样的情形,索性把雷椽弓推开,然后指着天空中的隼就说:“你到底打不打,不打、不打的话,就给我滚远一点,别在这里惹人嫌!”
“哼,我在等你的光鳞放干啊”隼冷冷的回应着。
岁安点点头,不过这时候,他却盘腿坐下来,两手往后面一撑,显然不打算继续打下去的模样。
“好吧,既然这样,那你就慢慢等,这里是生命之树的笼罩范围,我就看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把我给等死!”其实如果是放在其他地方,岁安这么重的伤就算不死也去半条命了,哪有可能还站在这里跟隼对峙,但就是因为生命之树的光芒,所以让岁安光鳞逸散的速度减缓,流失的体力得以快速补充,所以他这时候才能够跟隼大眼瞪小眼比气长。
隼看到岁安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也被点燃了,当下就看他拉开弓,“好哇,你的建议不错,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
“崩!”隼放箭了。
那一瞬间,岁安简直就是被雷给吓到的兔子般,他猛地弹起来,奋力张开翅膀,花羽星醉独特的颜色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而且岁安的速度,那就是一道闪电。
隼愣住了,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岁安等的就是他主动的这一箭,当这一箭离开隼手上那把大弓之后,岁安冲上天际,第一时间拔出飞玄刺,两脚在空中轻轻点了一下那本该是朝自己射过来的元素箭。
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岁安假装松懈,就是等着隼心中怒火点燃的那一瞬间。
“幻影一击!”岁安拉出了长长的残影,冲向天空中的隼,手上的飞玄刺闪烁着银白色的光芒,而这一瞬间,隼愣住了,因为岁安简直就是一枚流星,由下而上的流星。
“你找死,醉月箭雨!”隼的神经一瞬间崩紧,他屏气凝神,手上弓弦连环放出去。
岁安往上冲,面对天空中落下的箭雨,岁安只是用手护住脸,他根本不管自己的身体中了多少箭,也不管身体有多疼痛,更不管自己还有多少光鳞可以飘散,他只知道,自己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隼!
“锵!”飞玄刺横过。
岁安被箭雨给射中三十七箭,浑身有如刺猬般,但是他办到了,他跟隼错身过去的那一瞬间,隼只中了一刀,有如镰刀般幻影一击,但就是这一刀,要了他的命。
天空中,众目睽睽之下,地翼高手的战斗让所有人都说不出话了。
而岁安只是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倒栽下来,他落下之后,隼也落下了,隼一直到最后都不敢相信自己会死,甚至应该说,一直到岁安的飞玄刺划过自己的脖子那一瞬间,他才真正的想到死这一个字。
那一刀,干净利落划过了隼的脖子,如果不是亲眼看到,谁也没办法想象岁安的速度居然可以这么快。
轻敌,是隼失败的原因;拖延,是让隼致命的一刀,如果打从霸沉死掉之后隼就卯足全力跟岁安对打,或许会受伤,但是岁安基本上不可能是隼的对手,越是想轻松、聪明的解决对手,越让对手有机可趁。
岁安落下了,其实严格来说,他是摔下来的,因为他身上的伤真的太重了,他是咬着牙,撑着一口气硬把隼给作掉的,所以他还能活着,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碰!”岁安头下脚上的栽下来,重重的落在生命之树下面,还好这里都是软软的泥土,摔下来也只是摔在泥土上面并没有什么大碍,不然的话就这个高度,他这样倒栽下来,恐怕会让他残破不堪的身体更加的虚弱。
所有人看着岁安,没有一个人敢走上前,大家都远远的看着他,毕竟这少年可是一个刚刚做掉两只地翼高手的少年,每个人都离他远远的,没有一个敢靠近过去看看岁安死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