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杀了他……”隼张开翅膀,当下就往东北角飞过去,“至于小姐的死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话一落,他们两个就立刻往东北角飞过去。

这时候的月轩终于松开岁安的衣服,她长长的吁出一口气,“呼……终于、终于走了。”

但是这时候岁安的姿势依然没动,他还是压着月轩,然后用翅膀罩住三个女孩。

月轩疑惑的看着岁安,“怎、怎么了?”

岁安一句话都没有说,他只是紧紧的盯着霸沉、隼消失的方向,不发一语。

“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间,岁安身边那一棵巨叶树一阵剧烈摇晃,两片叶子突然被贯穿,巨大的叶子烧成灰烬后快速落下。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月轩吓了好大一跳,她马上就感受到,天空中那应该已经消失的霸沉以及隼的气息再次迷漫,而且这一次,他们两个用自己的力量笼罩住整个空间,居高临下的瞪着巨叶树森林。

隼不高兴的吼着:“你给我出来,白头发的小子!”霸沉也破口大骂:“修炼到堂堂地翼阶段,难道还不敢出来接战吗?”

月轩简直不敢相信的看着岁安,但是岁安的眼中充满了自信,仿佛早就算准了这两只还会再回来一样,冷冷的用眼角余光看着他们两个。

在他的眼中,月轩看到一股说都说不出来的杀气、一股说都说不出来的残忍、一股说都说不出来的冷漠。

月轩仿佛可以感受到,岁安的感受是那样的强烈,眼中流露出来的血腥感是那么样的沉重,岁安要出手,他要出手杀了天空中这两只地翼精灵,因为在岁安心里,他知道这两只精灵去而复返,那双方的“地位”就立刻改变了。

原本岁安是猎物,他们两个是猎人,岁安趴在树上,如果他刚刚出手,那肯定会被天空中的霸沉给狙杀!

但现在他们两个回来之后,变成岁安在暗处,对方在明处,那就变成岁安是猎人,他们两个是猎物,因为在岁安心里,他如果瞬间抽出雷椽弓,一箭狙击霸沉肯定可以把他射成重伤。

然后自己如果拔出飞玄刺冲上去,把剩下的所有灵能都赌上,仗着飞玄刺的锋利,说不定有机会快速拿下隼,然后他可以慢慢的料理已经没有反抗能力的霸沉。

这个战略,自己少说有三成的成功率,对岁安来说已经够了。

“不、不要……”偏偏就在岁安收起翅膀的瞬间,月轩用她那虚弱的声音哀求着。

岁安转过来,低头看着月轩,“怎么?你知道我想杀他……”话没说完,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月轩居然双手抓住他的衣领,毫不犹豫就吻在岁安的嘴唇上面。

那一瞬间,时光仿佛停止,什么都静下来了,岁安那嗜血,杀意昂扬的心,简直就好像皱了的衣服被熨斗给烫平一般,他没有想到在这种时候,月轩居然会给自己一吻,而且是这么深情的一吻。

岁安甚至什么情况都想到了,他也知道月轩一定会阻止自己,但是这种机会稍纵即逝,他早想好了,月轩阻止也没有用,凭月轩的力量,他根本没办法阻止自己,但是他没有想到,女人的力量,有时候会比男人更大、更多。

温柔,是岁安很多年、很多年没有感受过的东西了,应该说打从他离开王城,奉了精灵王的命令去扫**堕落区之后,他就没有感受到温柔这种东西了,因为他回来之后,等着他的是一个残破不堪的家。

爱人死了、母亲死了、弟弟背叛、父亲重病……所以他强迫自己关上了心门,也强迫自己忘记温柔这种东西。

他的心被划了很深很深的一道伤,他常常用女人的身体来麻醉自己,然后尽情**着弟弟心爱的寰宇妃,这不但是报复自己的弟弟,也是报复自己的父亲,他用另外一种痛来麻痹自己不想面对的那一道伤,却从来没有想过,这样做却让自己的心,更加的伤痕累累。

一直到这一瞬间,月轩的这一吻,吻得他几乎要落下眼泪,他知道月轩是为了阻止自己才吻自己,但是岁安却彻底感受到月轩的温柔,那早已经让他遗忘多年的温柔。

这时候他舍不得推开月轩,他也没办法推开月轩,他恨不得这一份温柔可以永远不要停歇,什么国仇家恨、什么爱恨情仇统统抛到脑袋瓜后面去,什么都不要想、什么都不要问,就这样吻着对方就好。

岁安闻到月轩的嘴唇里面,因为重伤的关系,所以有一股很重的光鳞腥气,那种腥气不好闻,但是这时候他却很喜欢,因为他知道月轩就是对他这么温柔,宁可忍着痛苦也要阻止自己。

他是安??基霆的女儿。

突然间,这一个想法在岁安脑袋里面闪过去。

“不行!”岁安推开月轩,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瞪着被他压在下面的月轩。

或许是理智突然回到脑袋,他突然想起这个温柔的女孩是自己杀父仇人的女儿,他说什么也不可以爱上这个女孩,绝对不可以!

可怜的月轩被他这么一推开,头往后仰,本来就已经很虚弱的身体,轻轻敲到后脑之后,立刻就晕死过去。

岁安马上抬头,瞪着那空空如也的天空,这时候哪还有什么六合骑士,霸沉跟隼两个一阵狂轰乱炸发泄完之后还找不到目标,只能摸摸鼻子灰溜溜飞走,不可能继续留在原地。

“该死!”岁安看着天空,他知道这一次霸沉和隼是真的走掉了,当下就好像虚脱了那样,有点无力的靠着树干,然后瘫软下来。

虽然错失良机,但是一旦真的出手,到底是死是活还真的很难说,因此这时候的岁安虽然失望,却也有几分庆幸。

岁安无奈的看着身旁的三个女人,尤其是月轩,他真的只能苦笑。

“让你三番两次救了我的命,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就是前代的太子,不知道你会有什么反应,唉……”他摇摇头,然后快速的把这种胡思乱想给驱逐出脑袋,天空的威胁彻底解除了,他霍然起身,一手扛着月轩、一手抱着枫菱,然后两脚夹着火儿,张开翅膀直接就往生命之树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