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安想了想,先提出问题:“可以,但是你要先告诉我,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进王城?”
“你总要让我准备一下,尤其是这两年,王城的守备森严,要进去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月轩一脸犹豫,不断思考着。
这时岁安笑着说:“七天,我七天后在这里等你。”
话一说完,阎莹就展开翅膀,直接从树牢树上一跃而下,月轩连忙追到叶子边,大声问着:“你的名字?”
“岁安。”
岁安大声回答,并把刚刚用来当成乐器的那一片小叶子抛上来,正巧落在月轩手里。
月轩愣愣的站在叶子上面,拿着岁安抛给她的乐器,这时天色渐亮,月落日升,晨光温柔的轻抚着她那如红霞般的美丽脸庞。
月轩轻轻把那片小叶子捧在手上,喃喃自语着:“岁安,岁岁平安,好好听的名字。”
岁安,全名飞翎??岁安,这是阎莹当太子时候的名字,是一个已经被灵界给遗忘的姓名。
在安??基霆的高压政策下,前朝的一切事物全都成了禁忌,整个灵界统统不敢再提起“飞翎”这个姓氏。
大家只知道现在的王朝姓“安”,前一代精灵王的种种一切在这些年下来几乎都被遗忘殆尽了,更何况只是一个从未登基过的太子。
而这个名字,岁安也已经好久好久未曾提起,打从他自低语山脉摔下之后,从平儿给他取了一个叫做阎莹的名字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对任何精灵提起过,自己的名字叫做“飞翎??岁安”,他也暗自提醒自己要忘记过往,现在只要记得仇恨,因为这个名字带给他的也只有痛苦而已。
当年在王城里,他刚刚出生的时候,摄政皇妃为他取名岁安,希望的就是他岁岁平安,但是这个名字并没有真的为他带来平安,因为就在他离开王城到安??基霆的部队之后,他的人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这时岁安在树牢镇快速穿梭着,不知为何,当他提起“岁安”这个名字之后,那一段他不愿想起的回忆,就如同潮水一般统统涌进他的脑海里面。
当年当他发现自己这么尊敬的母亲跟安??基霆有奸情之后,简直就是怒不可遏,但是他偏偏不能对自己的母亲如何,于是他只能够把怒气都发泄在安??基霆身上。
所以当年血气方刚的他一进部队之后,就带领部队开始疯狂的扫**堕落区。
任凭安??基霆怎么对他好说歹说都无济于事。
也幸好他的七十二骑所向披靡,“岁安”冲到哪,他们就杀到哪。
当时简直就是革命军的一场噩梦。
而相较于岁安的处境,明曲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因为子逸的计谋,结果真的让明曲安静了好多天。
他一听说母亲愿意让他娶寰宇??梦为妻,高兴的胸膛都要炸了。
所以每天就是乖乖待在王城里面,认份的念书、修练灵能、灵技。
然而纸包不住火,这种谎言总有被拆穿的时候。
那一天,整个精灵王城里面张灯结彩,摄政皇妃把婚礼举办得相当隆重盛大,几乎灵界所有的长老都被邀请到场了。
毕竟黥龙公嫁女儿,精灵王娶媳妇,这种盛大的场面怎能缺席。
迎娶当天,精灵王城呈现一望无际的花海景象,长长的红毯一路从皇族区域拉到皇城大门口,明曲就站在宫殿中,兴奋的等待自己的新娘子进场。
他原本认为要是母亲肯帮他举办一场小小的婚礼,有三五好友、几个见证人在场那就够了,没有想到母亲竟然帮他把婚礼给搞得这么盛大。
明曲身上一袭红白相间的帅气礼服,在衣角处还绣上了“飞翎”两个小字,这是他们飞翎皇家才能穿的衣服,也是他们结婚或重大场合才会穿的礼袍。
精灵王、太子,明曲一人一件,统统都是摄政皇妃亲手缝制,整个灵界也不过这三件而已。
当下明曲就痴痴望着远处,看着黥龙公牵着新娘子进场,而新娘子头上盖着一块不透光的头纱,身上穿着一袭雪白的连身礼服,明曲皱了皱眉头,疑惑的看着台上的摄政皇妃:“母后?
为什么是黥龙公牵她进来啊?”
听到明曲这样问,摄政皇妃连忙解释:“傻儿子,母后帮你办这么一场婚礼,请来多少精灵长老,当然要有一个够分量的人来牵你的新娘进场啊,而且我还请黥龙公收她当干女儿,这样的话,其他人也比较不会闲言闲语,对吧。”
明曲笑了,开心的点点头,对摄政皇妃说:“母后,还是你对我好。”
当天婚礼,摄政皇妃把一切细节都打点的妥妥贴贴,不但安排了一票年轻人轮流跟明曲喝着玉酿,让明曲喝到有七、八分醉意,迷迷糊糊的上了新娘的床,最后再亲自送走所有宾客,并且脱下自己手镯送给子逸。
这个手镯是历代皇妃戴的,他们头上戴的头冠算是官方承认的东西,但是这手镯通常都是前一代皇妃,看上哪一个媳妇,就把手镯脱下来赠与给那女孩,而这时摄政皇妃把自己的手镯给了子逸,有种自己先帮岁安太子下聘礼的意思。
子逸收到这手镯当然是兴奋的满脸通红,摄政皇妃还跟她说,太子连续扫**堕落区,让革命军闻风丧胆,只要他一回来,必定是接下大位,娶子逸为皇妃。
然而,隔日一早,明曲醒了,他坐在床沿边,就看见**那一私不挂的女孩害羞的整理着自己的发鬓,接着她娇羞的起身,“明、明曲殿下,我、我去帮殿下准备早餐。”
“你等等。”
明曲脸色铁青的看着那女孩。
女孩转过脸来,原来是黥龙公的女儿,名叫黥九儿,大家都称呼她为九妹妹,这个女精灵长得十分美丽,严格来说也只比寰宇??梦差了一点,但也算是非常漂亮。
黥九儿看着明曲,“怎、怎么了吗?”
明曲咬牙,他只觉得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几乎让他喘不过去来,他原本所幻想的幸福国度,这时仿佛全部都要崩塌了一般,“你、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