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逍避重就轻地敷衍道:“嗐,都是辛苦钱,就是这么一瓶又一瓶喝出来的。”
像是真有苦衷似的,一口气旋了。
不过喝的时候没忘了举瓶干杯,不免让吴用怀疑,是要把他灌醉再说。
杨逍继续开酒,吴用表示酒量不佳,请他自己开的酒自己喝。
杨逍笑笑,仍是多开了一瓶。
语气羡慕地道:“用哥,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和黎家有这关系。难怪才是初中生,你就敢对我们这些社会混混出手。”
“嗐,说到底是叔叔阿姨人好。我又不是黎家人,如今仰仗他们的照顾而已。”
酒菜下去不少,杨逍也一改恭敬,开始豪迈起来,言行间对吴用的身世也看开了。
“用哥,你先前说得对。你到底不姓黎,凡事还是得多为自己考虑。”
“哦?怎么个考虑法?”
“黎家啊!趁着现在他们重视你,好好利用黎家这个平台,多赚钱才是正道。”
“这,可我只是个普通高中生,哪里懂这些?”
“嗐,哥哥教你啊!”
杨逍又给吴用倒了一杯酒,推到他的面前。
“……”
吴用看着眼前的一瓶两杯,笑道:“小四儿哥,我酒量是真不佳,你这喝出来的方法,我可学不来啊!”
“用哥,我看啊,你就是看不上我。”
这一次杨逍拿回了之前开的一瓶啤酒,又是一口气旋了。
“现在这社会,干什么不都得酒桌上来办?”
杨逍红着脸,不知道是真醉了还是假醉了,只见他摸出一盒糖果似的东西,指着说道:“莫说酒量这东西可以练出来,就是不练,现在医药水平这么发达,多的是解酒药。你试试,效果立竿见影。”
吴用拿过来打开,只见五颜六色的小糖豆,笑道:“这哪是解酒药,分明是彩虹糖啊!”
“什么彩虹糖?”
吴用话音刚落,杨逍就拿了回去,“你可别乱说。”
“嗯?”
吴用神色不变,心中却是一惊,就这么拿出来了?
嘴上却笑道:“遇上彩虹,吃定彩虹。广告里的彩虹糖和你这一模一样,不是彩虹糖是什么?”
闻言,杨逍舒眉笑道:“那倒是。长得像罢了,不过我这是解酒药,你真不试试?吃了过后,酒量比我还好。”
吴用新开了一瓶酒,“小四儿哥,我暂时还不需要。不过看你脸色已经发红,要不要吃个解酒药再说?”
“不用。这才哪到哪儿,不过我得去上个厕所却是真的。”
说罢杨逍起身离开。
吴用在后面笑道:“别是躲到厕所吃解酒药哦!”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倒是等会儿,用哥你可不能这么斯文了,拿出一开始的气势来。”
见杨逍走了,吴用打开手机,心中拿不准杨逍是否真的带着毒品。
到底是毒贩,马晓明都不能取信对方,见着他却如此破绽百出,未免太大意了。
却说此时的马晓明,哪里是在厕所,分明是承受着不夜城经理的怒火。
“杨小四儿,你们好歹是同乡,彼此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杨逍脸色难看,“周经理,我感觉他对我十分警惕。”
周经理闻言,嗤笑一声,“看来他对你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若非沾了不该碰的东西,凭你这点本事儿,如何能像现在这般人模狗样?”
杨逍多少有些生气,“周经理,你们不夜城家大业大不假。可是也不要不把我们当回事儿,西南你该知道吧!他们……”
话未说完,周经理及时提醒他打住。
“杨小四儿,看来贫穷到底限制了你的想象力,我是真不知道就你这点眼界,如何敢碰这些东西?
实话给你说吧,若你没有接触他们,你这点破事儿,我们最多打一顿丢出去。
现在嘛,或许你把事情做成了,到时候我们还能拉你一把。”
“你什么意思?”杨逍脸色惨白。
“没什么意思。有些事儿假期你就该完成了,拖到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耐心了。”
周经理最后提醒杨逍,“千万记住了,只要在恩城,把我们安排的事儿做好,什么情况下都能拉你一把。”
杨逍回到了包厢。
吴用见状,“小四儿哥,看来你真是去吃解酒药了。好好一张红脸,居然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变得如此白净。”
“让用哥见笑了。就说了这药效果拔群,你试试?”
“真不用。”
“唉,吴用,我是真羡慕你。
不说你现在这际遇,就算是三年前,那会儿你的家境明明比我们还差,谁曾想袭击了杨一和沈三却受到他们的看重。
而我,自从二哥去世后,在他们手下啥也不是。
怀着一腔热血来到城里,整日担惊受怕,以为终于有了点儿钱,可是在别人眼中,始终就是个乡野混混,上不得台面。命苦啊!”
吴用并不阻止杨逍诉苦,更未阻止他翻出白酒来借酒消愁。
任他说完才笑道:“小四儿哥,你现在可不是有点儿钱,一哥和三哥都说你出手阔绰,感激你雪中送炭呐。”
杨逍摇头,“用哥。咱们这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了。今晚不醉不归可好?你别说酒量不佳了,我纵横酒场这两年,看你的状态,肯定都还没开始。”
吴用自取了酒水,有条不紊地吃菜喝酒。
直到包厢门突然被打开。
“别动,双手抱头。我们怀疑你们在进行毒品交易,请配合我们的检查。”
很快来人就从杨逍身上发现了糖豆。
杨逍解释道:“警官,我这可不是毒品,只是简单的助兴剂。”
“是嘛?两个大男人喝酒还要助兴剂?”
来人将东西收起来,就要压着吴用和杨逍回去。
吴用被推搡起身,品出了来人话中的意味,问道:“警官。你们可是接到什么线报才来的?”
“哎哟,还是条大鱼。小子,要不说说你这条线上都有谁?说不定我们能告诉你是哪里出了问题。”
吴用伸出舌头润了润嘴唇,“警官,不介意我给家里打个电话吧?总归是要通知家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