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火车就睡得稀里糊涂,醒来的时候,发现对面坐了个漂亮的女孩——年纪和桃子看上去差不多。
正当我满脑子想着桃子的时候,她开始和我说话。
她说她叫大包,是大二的学生——不是我问出来的,是她自己主动说的。
至于是哪个学校的,她没说,估计不是什么好学校,所以不好意思说。
因为想着桃子,所以有点心不在焉。
她问我上不上网,我随口答道我没有电脑。
然后她就很得意地跟我讲上网的好处,说网上有多少多少好玩的东西云云。
我说虽然我没电脑,但是我还是可以在寝室里用文曲星上网的。
她很吃惊:文曲星也能上网?于是我就告诉她把文曲星怎么怎么改装,加个什么芯片,再升级个什么软件然后就可以上网了。
很明显她听得似懂非懂,一脸迷惘加上崇拜的表情说:“你们男生就是强啊。”
然后大包开始兴致勃勃地讲她让男网友请她看电影、吃饭的故事,说:“其实还是女生好,男生再强也会被女生呼来喝去的。”
还说在美女面前男生都很贱的。
我对她的这个观点极其反感。
聊着聊着,她说她很喜欢各种算命的方法。
于是我告诉她,有一种根据手指头各关节长度来算命的方法。
她说从来没听说过,非要我教她不可。
于是我让她伸出右手,说男左女右。
然后说,听好啊,食指的第一个关节代表爱情,越长爱情越美好;第二个关节代表财运等等,这样好了,反正我说了你也记不住,干脆我用笔帮你标在手上吧,你背出了以后就洗掉吧。
她傻乎乎地同意了。
于是我掏出自己的water resistant的笔,在她的右手上标注了好多尺寸线和文字——她居然还叫我写得越详细越好。
就这样——她的手变得黑乎乎的——都是我信口胡诌出来的东西。
基本上她的手要黑上一个星期了。
我的那支笔不是那么容易能够洗掉的,哪怕用肥皂也没用!我又开始犯困,就向她请了个假自己管自己睡觉了。
她还醒着继续背诵我随手写下的东西。
第二天,车快到上海站,大包还没睡醒,我就背着自己的背包——仅有的行李,先到车门口站着了。
省得到时候被大包抓去搬行李。
省得她继续认为男生贱,认为男生都愿意帮漂亮女生搬行李。
车门一开,我第一个下车,熟门熟路地坐公交车回了学校。
到了寝室,发现丸子和山贼还没来。
于是我就又打扫了一下寝室,打扫寝室的时候,山贼给我发了条短消息,说晚上到,叫我别买晚饭了,他带了很多吃的。
于是我就一边想着他会带咸牛肉呢,还是火腿片,还是别的什么好吃的,一边饿着肚子等啊等。
中间桃子还发来消息,说火车票买好了,次日早上到。
饿着肚子等的感觉,出奇的难受,像当年大家盼解放军一样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山贼回来。
——我从未如此思念过山贼。
终于——门开了——进来的居然不是山贼,而是丸子。
我拿起扫帚就把丸子打了一顿,丸子哭着说:“我什么事都没干,你为什么要打我?”我说:“那是因为你不是山贼。”
我问丸子吃饭了没有,丸子说没有。
于是我让他和我一起等山贼回来。
终于,门又开了,山贼进来了,我们很殷勤地把他的包接过来,然后就像海关工作人员一样把他的包都打开了。
结果发现了好几包喜之郎果冻——是吃的就行,大家像饿狼一样,分而食之。
吃完以后,大家还是觉得饿。
宿舍大门已经关了,没办法,只好睡觉。
睡到半夜的时候,丸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包里还有香肠。
我跟山贼异口同声地怒骂:不早说!然后就把他从**揪了下来,用拖把狠狠地打,打完了把他的手指放抽屉口上用抽屉狠狠地夹!然后把他绑在一张椅子上,让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们两个把他包里的香肠都吃掉了。
——终于饱了!第二天很早就醒了,接桃子还早,于是就上网,没什么地方好去,就跑到桃子他们班的校友录去了,尽管桃子从来不去,但是我在那儿的上站次数比他们班任何人都多,跟里面的人也混得很熟,他们也知道我是桃子的男朋友——这就是传说中的爱屋及乌吧。
我把火车上的“把别人手涂黑的恶作剧”的故事贴到了他们班级论坛上,让大家笑一下。
到了火车站,买了张站台票,就去等了,看着火车靠站停下,开门,然后人流中醒目地看见了桃子——一手拎了个大箱子,一手拎个小箱子,身上还背了个包。
我跑过去一只手接过了她的大箱子,另一只手伸出去摸她脸,用很伤感的语气说到:你瘦了桃子咯咯一笑,躲开了我的手,把另外一个小箱子放到了我的手里,说:“色狼,想吃我豆腐!瞧你,又沉了吧?”我说没办法,过年大吃大喝能不沉嘛?于是我们有说有笑地回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