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老先生是一位马戏团的表演者,他打算退休之后,到寺院去学习禅法。有一天他来到寺院,向大灯禅师说明了来意,大灯禅师就问他:“老人家,您过去从事什么样的工作呢?”
王守一回答道:“我以前是马戏团的演出人员,每天演出十余场,虽然表演的方式千篇一律,但我还是乐此不疲。”
大灯禅师再问:“那么,您表演的节目内容是什么呢?”
王守一答道:“这个表演首先要在一个人的鼻尖上,贴上苍蝇的翅膀,然后我拿起利剑,‘嗖’地一声从鼻尖上砍下,就在刹那间,让苍蝇的翅膀与鼻尖分离,但是两者却毫发无伤。”老先生讲得非常入神,脸上不时洋溢着得意的神情:“禅师,由于我的技巧已达炉火纯青,因此每一场表演,总是让观众赞不绝口。”
大灯禅师赞叹地说:“真是了不起,了不起!老人家,您这种技法究竟怎么学会的呀?”
王守一说:“自从开始学艺,我的心里就只有贴在鼻尖上的蝇翅,对于其他事物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到了我老态龙钟,心里仍然只有蝇翅和鼻尖,纵使眼睛花了,登台演出时,仍然可以精准地把苍蝇的翅膀从鼻尖上砍下来。”
大灯禅师说:“您应该把这些技法与经验写下来,想必能成为一本畅销书!”
王守一说:“如果要我写一本书,那么它将会是空白的。”
大灯禅师说:“您不是要跟我学禅吗?那么我告诉您,我的禅法也是空白的。”
养心法语
吾人不论学习什么,都得先放弃自己的主观意见,一心投入到欲学习的目标上,若不如此的话,就不能深入其中。
现代的人无论学什么,总是先存己见,等于是茶杯里面,已经有了饮料,若再倒入另外一种饮料,味道就不纯了。
所以,一定要空诸所有,才能实之所无。老演员就等于一心念佛,一心学习表演艺术,就如大灯禅师所说,都是空白才能成书。禅也是一样,离四相,绝百非,不如此,不易热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