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帅哥版人力车带着,一路飞到了市镇,他们居然一点疲惫之色也无,仍然淡然平静的样子。
而我这一天可以说是粒米未进,早就饥肠辘辘,一见到有人烟的地方,就立刻眼冒绿光。
他们早在能看见人烟的同时,就停止了惊世骇俗的轻功,可是,我已经饿的发软,所以,虽然是缓步而行,我还是赖在他们的臂弯上,我以为自己在惊喜的大叫,可是发出来的声音却又小又沙:“天哪,终于到了有人的地方了,我快要饿死了。”
慕容翱天欲言又止的看了我一眼,慕容翔空却低声道:“小姐,你饿了,怎不早说啊!”说着,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瓷瓶,递到我手里,我打开看了一眼,也看不清,于是问道:“仙丹啊?”“不是,这叫养颜丹,可以暂时缓解一下”他说着忍不住微笑起来,续道:“饿死了的感觉。”
“哦!”我立刻倒出一颗白色,比花生稍小一点的糖豆豆吃了下去,好像有一个软软滑滑的面团滑入胃中,不一会儿,胃里就升起一团热乎乎的感觉,然后整个身体都暖洋洋的,那种又渴又饿又困的感觉顿时消失了。
我兴奋的举着手里的瓶子,“这东西这么神奇啊,你做的啊?太了不起了!”慕容翔空微微一笑:“不是,这是我们小姐的游戏之作,我们小姐医术如神,像这些,只不过是不值一提的末技罢了。”
“哦!”我应了一声,MS这位眸儿小姐,好像会的东西还不少,又是医生,又是教主,又是武林高手。
可惜我偏偏什么也不会。
来到这儿,固然我是无辜,可是,会不会带来蝴蝶效应,改变这些人的命运呢?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那位小姐,也不像她那样无所不能,假如我回不了我的时代,是不是就会拖累这些身边的人呢?我正浮想间,已经踏进了市镇,慕容翔空一进市镇,立刻人影不见,我连他什么时间走的都不知道,慕容翱天却始终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却是一言不发。
虽然相处只有这么短的时间,还是可以感觉到,慕容翱天比较冷漠,而慕容翔空则较为热情。
我试着逗慕容翱天说话,但是他虽然也不会不理我,但是能少说一个字时,绝不会多说半个,我颇觉无趣的摸了摸鼻子,只好不再开口。
慕容翱天带着我七拐八弯,一直到了一个巷子深处,然后带着我进了一个小院,慕容翔空已经在院中等候,见我们进来,慕容翔空便向我一笑,指了指身后的小门,然后道:“小姐,你可以先换下衣服,我们一会儿会来请你去吃饭。”
犹豫了一下,又道:“因为小姐现在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暂时请小姐将就一下,我已经传令召一位小姐属下的私密人马过来,大约明早才能到。”
“哦!”我听话的点下头,然后进了房门,侧房中正有一个大大的木桶冒着热气,虽然感觉盆浴不太卫生,但是看这个木桶倒是新崭崭的,本着入乡随俗的想法,一咬牙就爬了进去。
虽然没有沐浴液也没有洗发水,还是痛痛快快的洗了个澡。
洗完穿衣服时并没有碰到什么问题,反正跟脱下来的衣服一样,只不过是照猫画虎,可是这头发,却怎么梳也梳不好。
我平时从来都是清汤挂面的直发,从来没弄过什么千奇百怪的发型,这时要把头发半束一下,居然怎么也束不好。
正咬着牙齿努力的跟发带做斗争,忽然有人轻轻的叩门,然后不知哪个慕容的声音道:“小姐,可以吃饭了。”
我于是走过去一把拉开门,招手道:“是阿慕吗?快进来。”
那人怔了一下,才低头道,“是。”
我把手里的梳子不容分说的递给他,然后坐下来:“快点帮我梳好头发,我不会梳。”
身后半天没有声音,我催道:“快点啊,快梳好了我好去吃饭啊。”
仍是没有半点声音,我诧异的回头,看到阿慕正盯着手里的梳子发呆,我推了他一下,忍不住嗔道:“喂,你有没有听到我说话啊!”阿慕惊了一下,才又慢吞吞的道:“是!”然后慢慢的举起梳子,轻手轻脚的把我的头发束了起来。
眼看绑好发带,就要大功告成了,阿容忽然大步跨了进来,一边道:“小姐还没好吗?饭菜都要冷了。”
一抬头,居然吃了一惊,慌忙退后,急道:“对不起,属下失礼了。”
我快要被这些宋朝人弄的崩溃了,好在阿慕倒是没有受到影响,不动声色的把发带绑好,我笑吟吟的理了两缕头发到前面,问阿慕道:“我是不是美男子?”“小姐不是。”
“你……”我跺了跺脚,看他仍是一脸认真的样子,也无法可施,只好自顾出门,一眼看到阿容正在门口怔怔出神,于是笑吟呤的跑上前去:“阿容啊,我是不是美男子?”“当然,小姐这样子,真是俗世中难得一见的翩翩少年啊。”
阿容答的很快,脸上也迅速的涌上笑容。
“这还差不多,还是阿容最有眼光。”
我得意洋洋的一甩头发,“我们吃饭去啦。”
“好!”如果说这个年代除了帅哥,还有一样让我喜欢的东西,那就是饭菜了,我一直以为像宋朝这种时代的饭菜,一定是少油无盐,没啥滋味的,想不到居然这么好吃,而且整个大厅里,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在享用一整桌的美食,而且慕容两人,还是在我的一再坚持下才坐下来的。
我吃的饱饱的才意犹未尽的放下筷子,一边第N次感叹道:“太好吃了,实在是太好吃了。”
阿容微微一笑,阿慕却仍是一言不发。
我环顾室内,一边问道:“这里就是客栈吗?”“不是,这是本教的一个秘密的分舵。”
“这样啊,那我是不是可以安安全全,放放心心的睡一觉了?”“当然,小姐,我们只要跟本教的人接上头,您就是在本教的严密保护之下,一定会安全的。
但是因为这次我们走的比较隐秘,所以小姐还是要自己小心。”
“那就太好了!”我听了半句话,就懒懒的挥了挥手,掩住嘴,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起来往房间走:“我昨天没有睡好,今天终于可以饱饱的睡上一觉了。”
回到房间,扑到**,只用了几秒钟就睡了过去,一觉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阳光从窗缝里投射进来,我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然后打开门,高高兴兴的大叫道:“阳光,我爱你!”有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似乎已经久候,笑着移步上前,躬身道:“青衣见过小姐!”“咦?”终于见到一个女孩儿了。
我高高兴兴的上前拉住她的手,她也微笑着扬起脸来,细眉弯弯,一对黑白分明微带腼腆的大眼睛,小小的樱唇粉润如花,好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我笑问道:“你叫青衣?”“是!”显然慕容兄弟已经跟她说过什么,她并没有惊讶之色,只是温婉含笑。
看了看我睡了一夜有点儿乱乱的头发,抿嘴道:“因为小姐需要人照顾,所以左右护法才急召属下赶来的。”
“哦!”真不好意思,想不到我现在居然成了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可是,有了青衣在,再出门时,我顿时神清气爽,青衣梳的头发,跟阿慕简直不是一个层次。
只可惜铜镜照人,无法纤毫毕现,真是美中不足。
出了大门,居然有马车可以坐,不用再坐帅哥牌人力车了。
于是自顾在车上和青衣闲聊,问起所谓的江南四公子,依次是灵狐公子卓不凡,琴剑公子秋意浓,摘云公子风野望,拈花公子容小艾。
我不禁悠然神往,很想建议大家不如集体去江南玩上一圈,不过想到现在自己在这儿的形象,估计跟麻烦二字是划等号的,还是乖一点的好。
谁知刚刚打好这个主意,就感觉车身剧烈的晃了一下,然后慕容的声音平静的说:“青衣,保护小姐。”
一直温婉可人的青衣立刻收起了笑容,黑白分明的眼睛中警惕的光芒闪动,微微偏头,侧耳倾听车外的动静,纤细的手掌中扣了点什么暗器,只看到隐约有金属的光芒。
我有点无语,原来这麻烦二字,跟我自己乖不乖是没关系的,享受眸儿留下的势力的同时,也要承受她留下来的麻烦,看来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学点儿武功,最起码打不过时可以逃跑,不会拖累大家,但是逃跑是否有损眸儿这个什么血衣教主的形象呢?待考。
我只听到车外乒乓不断,实在忍不住,还是一把掀开了车帘,青衣犹豫了一下,没有阻止,只是斜身挡在了我的身前。
我看到慕容兄弟的身影在众人中翻飞如鹰,进退有度,趋动如神,修长的身影翻转腾跃,矫健有力,当者披靡。
我看的眼花缭乱。
可是对方显然用的是人海战术,虽然看起来这慕容二位的武功着实不错,可是,显然对方有周全的准备,跟上次与卓不凡时一样,我们还是以寡敌众。
我正看的入神,忽然听到身边的青衣轻叱一声,然后我的眼前斗然间金光闪动,正要冲过来的两个男子倒了下来,青衣跳下车,挡在我面前,她的武功看起来轻巧的很,从不与对方正面动手,总是避开锋芒,东插一指,西击一掌,却是灵巧快捷之至。
场景全是激烈,现场只有两个人没有动,一个是我,一个是驾着这辆马车的那个车夫。
我是拉着帘子发急,他却似是受了惊吓,一直抱着头蹲着,一动不动。
我看着青衣面前的敌人越斗越多,而慕容二人却是越斗越远。
我有点着急,跳下车,从地上拣起一把敌人掉落的剑。
剑入掌中,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似乎自己的手,可以知道剑的方向一般,有一种隐隐的交流。
可是看着青衣与众人密不透风的兵刃网,却终是不敢当真插下手去。
不远的地方忽然传来一声马嘶,在一片激斗中居然仍是清越之极,我心中一跳,电般涌起不祥的预感,与此同时,那个看起来老实巴脚的车夫忽然腾身而起,一把抱住我,身影如风,疾扑向远处那一匹马,我本能的惊呼出口,才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然后那人一甩缰绳,马儿泼刺刺的冲了出去。
我的耳边最后传来不知哪位慕容的惊呼,可是,大概是被人挡住了,并没能冲过来救我。
我仍是被放在马上,与激斗的人众越来越远。
我居然一点也没有害怕,心里全是无奈,到了这个时代不过两天,居然已经在众人中三易其手,如果说卓不凡跟慕容还算是我可以倚仗的人,那么,此时这个人,却是明显的不怀好意了。
他一言不发的紧箍着我,我的身子软软的,一动也不能动,想抬头看他的脸,都没办法看到,大概这就是被点了穴道的感觉吧。
马儿飞跃如箭,道边的树木都簌簌的退后,完全不是电视上常常看到的那种马蹄哒哒,不紧不慢的场景,也许这才是真正的神驹吧,而紧箍着我的这个男人,我早上出门时,就没有注意过他的脸,现在也看不到,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是感觉这个男人的身上充满了悲凉,他的胸膛宽厚,可是,却几乎没有体温,我唯一能看到的,那只紧紧抓住我手臂的手,虽然苍白修长,却是青筋暴露,在在显示他绝不是一个温和的男人。
换言之,我现在已经落到了一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手里,我想,我已经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吧?可惜了身边匆匆而过的三位绝世大帅哥啊,都没有好好的欣赏欣赏。
唉!多想无益,徒增困扰。
我在他的怀里勉力的动了一下,调整了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找了一个比较平的地方倚好,然后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