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老,您这是……”
他在医治之前,说只要自己能治好,就让戴妍做他的小药童,可现在戴老却让这妮子叫自己师父。
都叫师傅了,什么九阳针灸什么八极转生,能不教么?
戴真霄看他一副上当受骗的样子,又是朗声大笑:“小先生,你放心,我这可不是逼着你把将圣术交给我孙女。”
“可您让她叫我师傅又是何意?”林烨懵了。
“我这个孙女啊,从小就被我惯坏了,所以我想让她跟着小兄弟你磨练心性。至于医术,还要看她自己的天资。”
若有天赋,就算跟着林烨当个小药童,都能学个七七八八。
要是没有,就算手把手,也教不出什么名堂来。
“小先生,只要你不让这等济世圣术失传,教给谁都一样,不一定是我孙女。”
林烨松了一口气:“前辈放心,只要有天赋异禀,医心坚定之人,我自然会倾囊相授。”
“那就好,那就好啊。等会儿,我让妍儿给你留下我的联系方式,以后在京都遇到任何难事,尽管找我。毕竟,我还欠你一条命呢……咳咳!”
戴真霄说着,又咳嗽起来。
“戴老,大病初愈,您还是少说点话吧。我等会儿给您开一副药,吃上半月,必能痊愈。”
林烨见他露出倦态,虽然有一肚子的疑问,却也没再多问,而是劝他回去休息。
戴真霄没有拒绝,点点头,回首看向缩在角落里的陈梓州,目光幽深道:“梓州啊,你送我回去休息吧。”
后者一听,急忙战战兢兢地拔步上来扶住他。
两人先行离开,林烨的目光却紧紧地盯着他们二人。
“喂,你要抓我抓到什么时候?”
戴妍不耐烦的声音将他的目光拉回来,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还握着一只纤细白皙的小手。
林烨却没着急松开,反倒瞪了她一眼:“看你这小气样,你扇我一巴掌,拉拉手怎么了!”
“流氓!”
戴妍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傲娇小脸儿气得鼓鼓的,染了几分红晕。
这是属于少女独有的纯真与羞涩。
“还害羞?小屁孩儿,放心吧,我对未成年可没兴趣。”
戴妍瞪大了一双眼,嗔怒道:“谁未成年?我十八了,成年了!”
“哟,看来你很想让我对你有兴趣啊?”
“你放屁!”
戴妍气得不知所言,干脆别过头不再看林烨。
她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张名片,塞给林烨:“喏,号码!”
说完,转身就想跑。
林烨却一把抓住她:“等等,小药童,你别急着跑啊。明天早上,南城区二十四节气巷,准时上班随叫随到。来晚了,师父可要打你屁股。”
戴妍一张脸透红至耳根,恨不得再给林烨补上一巴掌。
不过爷爷都发话了,她自己也许下了承诺,只得咬牙应下来:“知道啦!”
言罢,甩头就走。
后来林烨二人离开时,没有一个人敢收钱,反倒一路恭送到停车场。
在车上,程十一有一疑问,总算憋不住问了出来:少主,陈梓州有问题,您为什么不提醒戴老?”
“还用我提醒么?戴老又不蠢,他心里有数。”
使用八极转生术,消耗了他大量体力,这会儿正靠在副驾驶闭目养神。
“等等,你称呼什么时候又成少主了?”
程十一撇撇嘴:“我喜欢。”
“行吧行吧,随你叫。”
于是程十一又叫了一遍:“那少主,戴老既然已经看出来了,为什么不直接拆穿呢?”
其实这一点,林烨也很奇怪,不过他心里有几分猜测。
一来,戴真霄早年丧子,如今只有一个女儿和一个孙女。
百芝林需要传承,也需要有人坐镇。
陈梓州身为他最得意的弟子,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给他下毒,说明医术不凡。
他从前还听说,陈梓州夫妇感情十分深厚,陈梓州在百芝林也深得人心。
这番陈梓州如果只是为了馆主的位置下毒,那么戴老还真有可能不了了之。
因为一旦驱逐陈梓州,百芝林很可能经历大动**。
为了女儿和孙女,他也只能忍了。
听完林烨的猜测,程十一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可面上的担忧却并未疏解。
“可留这么一只老虎在身边,实在是太危险了。”
“那又能怎么办呢?”林烨闭着眼轻笑一声:“想必戴老如今也找不到比陈梓州更合适的接班人选了。”
程十一这下不同意了:“戴老无子,这馆主的位置迟早都是他的。他却还着急下毒,这样的人,真能把百芝林托付给他么?”
林烨摇摇头:“当然不能,但没得选。
慢慢看吧,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帮戴老一把。”
“你要帮他,为什么?”程十一有些好奇,救他一命之后,还要帮忙清理门户?
林烨却道:“不仅仅是帮他,也是帮医界清理门户。
你忘了么,陈梓州下毒用的是百日消啊。”
巫毒谷的毒,用钱是买不到的。
陈梓州必定跟巫毒谷做了什么交易,所以才能得到百日消。
“对了,刚才戴老也说,易子安往京都来了?”
听到林烨的发问,程十一点头道:“我是跟少……易子安一起从巫毒谷出来的。不过他半途跟公孙策交易,让我来刺杀你。”
结果刺杀没成,还被策反了,程十一跟易子安也就失去了联系。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易子安到哪儿了?”
“是的。”
林烨微微睁眼,眸光温度逐渐冷了下来。
巫毒谷少主出苗疆,又跟公孙家合作,与陈梓州也有联系,如今更是有可能已经到了京都。
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问程十一,她却也只是摇头。
毕竟她只是一个杀人的武器而已,更大的计划,她也不知道。
“算了,肚子饿穿了,先去吃饭!”
林烨放弃思考,两眼一闭,干脆睡了过去。
却不知与此同时,京都机场一架飞机缓缓落地。
一名少年从机场里走出来,他相貌俊逸到有些妖孽,明明穿着衬衫西裤,脖子上却戴着奇怪的少数民族首饰。
刚出机场,就蹲在路边大吐一场:“妈呀,这飞机是啥子玩意儿!”
一辆黑色迈巴赫在他身边缓缓停下,下来一名面容冷漠的青年:“易少主,恭候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