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井的小院儿,有花有树,葱葱郁郁,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透下来,弄花了脸,却点亮了梦。
大理的孩子,很少是大理土著,而是想过闲散人生的都市人。可是何为闲散,人各有不同。大理是个产故事的地方,这些店家每一个都有一箩筐的故事。诸如,去年和男朋友来了这里,今年却分开了,然后拜托店铺老板,能不能帮忙寄一封信去挽回你的爱情。这种轻薄的仪式感,多半挽回不了什么爱情,多半是感动自己,而不能打动男生。
风花雪月也是由人审美而定,苍山洱海,月亮自挂天上,看到这些人们便心生美好的情感。景色的情感,都是由人赋予的。
他们每天正常生意,看着过往的妹子、帅哥,他们时不时撩一下进来的妹子,那是他们生活的一部分,毕竟大理太过于无聊,可是又眷恋这片闲散。我问六哥,为什么当下要骗我们聊天?六哥说,就觉得你们跟别人不一样,挺有意思的。这就是不期而遇,店家在导演剧情。
故事有的主角是曾经的自己,初恋,狗血,打架,支离破碎,因为这风月,修复了曾经的自己。或者听到客人酒后三巡的故事,发现居然比我的更狗血,幸福是比较级。故事的主角有时候是客人,那些失恋的,单恋的,不恋的,想念的可能会去某个小酒吧买醉,老板礼貌陪酒,客人也会诉说衷肠,陌生人而已,丢面儿的成本太低,说说也无妨。大梦初醒,也不记得昨儿瞎说八道了些什么,反正隔日醒来,大可不必认真。
“大冰的小屋”的树洞,那是盛产故事的地方,有人想说自己的奋斗,有人想说自己的过往,总之,每一个人都可以是主角。我愿意去花钱喝酒听故事,好像我自然地背负起这样一个记录者的功能。私心似乎有点重,“野孩子乐队”的老炮儿们会神出鬼没在一个九月的酒吧。大冰会在深更半夜出现在小屋的树洞,给我们唱过去的歌。天高,月朗星稀,悠远深沉的男声。
梅子井的小院儿,有花有树,葱葱郁郁,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透下来,弄花了脸,却点亮了梦,红色的、玫红色的花,在你的桌子旁边,对面坐着可心的人,只言片语,心照不宣,聊聊无关痛痒的话。年轻的我们,都是最美好的。
你出了尘世,便很难和这片土地再去链接。
而曾经喝着酒的,那些有故事的店家,会在酒过三巡时,跟你吹牛,那些半真半假的故事,便如水中月一样。抽离出故事中的自己,我们还是相安无事的路人。毕竟成年人的世界,太多的武装,穿上盔甲我们便没有习惯脱下。
你离开大理,人生便要另起一行。
[1] 崔斯坦:英国作家克莱尔·麦克福尔(Claire Mcfall)的小说《摆渡人》中的主人公,他以摆渡死者灵魂为业。——编者按
[2] 恰:恰饭是赣语、湘语、湖北方言,是吃饭的意思。——编者按
[3] GAI,本命周延,中国内地嘻哈饶舌男歌手。——编者按
[4] 英国伦敦四大古市集之一。——编者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