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0章酱釉开光荷莲弦纹小罐(1 / 1)

“住!”丁兆光没有犹豫:“你这个旅馆我们包了。”

“那感情好,赶紧进来歇歇脚,有热水,能洗澡。”那老汉顿时笑眯眯拉着几个人来到这处叫做关东旅店的房钱,热情让了进去。

房间里面暖融融的,大炕烧的火热,这是一家家庭旅馆,本身并不大,只有四五间房,中间客厅被做成了餐厅,放着两张圆桌。

“哎呀,这是咋了?”一个胖大妈看到一瘸一拐的张明吓了一跳,赶紧问道:“碰上啥了?”

“被捕兽夹夹了一下!”范元旦微微一笑:“您这里有什么吃的吗?”

“哎呀,被捕兽夹伤了,老头子,赶紧把药拿来给他糊上。”这大妈看上去非常泼辣,吼了一声老头子之后转头笑:“有,酸菜大饺子。”

“行!”范元旦看了一眼丁兆光,丁兆光点点头:“都可以,上吧!”

就在大妈煮饺子的档口,老头搬来一个罐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腥臭黑乎乎的粘稠物:“这是我从山上采药熬制的药膏,绝对好使!”

几个人狐疑的看着药膏,范元旦鼻子微微**:“这是三七,大蓟、羊蹄,紫珠、仙鹤草还有枳壳?”

“确实是一个好方子!”范元旦略一沉吟点点头,谢雨琪露出一丝惊异:“你还懂中药?”

“一点点而已!”范元旦微微一笑,当他的目光扫过那个灰呼呼的罐子时候,心骤然噗通一跳,这个罐子……

他的眼神金芒一闪,骤然间,这罐子竟然升腾起一抹淡淡的宝光,这是古董?

范元旦情不自禁打量眼前的这个罐子,高十五厘米左右,口径六七厘米的样子罐圆口,矮径、腹部硕大圆鼓,底接平足;造型规整,敦厚坚实,端正古朴,外壁满施酱釉,釉层均匀光润,釉色典雅沉稳,极为符合道光时期瓷器的艺术风格,色彩拙朴,素雅淡净,纹饰别致,简洁凝练,浑然天成。

这是大清乾隆酱釉开光荷莲弦纹小罐?

这个发现让范元旦心中有些激动起来,没想到在这个大山深处竟然能发现这么一件东西,真让人意外了。

要知道酱釉往往给人含糊的感觉,很多人感觉并不怎么值钱的样子,其实大错特错。

但是有人通称为“紫定”,还有人称之为“绛釉”“赫釉”“赭釉”“褐釉”等,众说纷纭,使之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其实酱釉即酱色釉,是一种以铁为着色剂的高温釉,釉色如柿黄色或芝麻酱色,故而得名。酱釉瓷器发展的黄金时期,南北各地瓷窑普遍烧造,并以北方的耀州窑、定窑和当阳峪窑为杰出代表。

清代是酱釉瓷器发展的巅峰时期,由于不同时期、不同地域、不同窑场所烧造的酱釉瓷器也各不相同,自成体系,道光时期的酱釉瓷器在构图趋于疏朗,装饰以绘制为主,纹饰层次分明,在酱釉瓷器中一枝独秀,虽然不能说多值钱,但是公认的收藏潜力极高的。

“这药真的不错。”

谢雨琪看着老头抓起一把药摊在一块牛皮纸上,然后在火上烘烤之后融化之后,直接糊到了张明的伤腿上:“放心吧,咱们这里都这么治病,以前因为上山采药,被捕兽夹伤了的人不少,这些年打猎的少了,这药也就没怎么用得上!”

“好舒服!”张明感觉热腾腾的药糊在腿上,竟然不怎么疼,舒服的哼哼唧唧,丁兆光松了口气,随即皱眉捂着耳根:“我怎么感觉耳根这么疼呢?”

“嗯,最好你们检查一下。”范元旦并没有太过说破牛毛吹针的后果,避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队长,我联系了救援队,他们如果赶到的话也得明天早上了。”文秀从门外走进低声:“我们丢失了三分之一的设备,要补充之后,恐怕人员也要精简了。”

“嗯!”丁兆光脸色一阵阴沉,出师不利损兵折将,对于有些迷信的他来讲,未来的行程能否继续都已经很那说了!

“大爷,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丁兆光回头看了一眼忙碌的老头:“熊家振老先生还健在吗?”

听到这个名字,四周的气氛骤然好像冷却了,那老头手微微一僵,背对所有人淡淡:“死了,早死了好几十年了。”

范元旦从这老头的动作好像闻出什么味道:“请问老先生怎么死的?”

“病死的!”那大妈恶狠狠瞪了一眼老头,满脸堆笑端着饺子放到桌上:“吃吧,吃吧,咱们的大酸菜饺子可好吃了。”

“哦,请问他有后人吗?”丁兆光再次追问道,老头有些不耐烦表情也冷了下来:“没有,没有,都死绝了!”

范元旦看着那罐子感觉很不寻常,这应该是清代耀州窑的东西。

耀州窑是北方青瓷的代表。唐代开始烧制黑釉、白釉、青釉、茶叶末釉和白釉绿彩、褐彩、黑彩以及三彩陶器等。宋、金以青瓷为主。北宋是耀州的鼎盛时期,据记载且为朝廷烧造"贡瓷"。金代延续北宋时期继续发展,元代开始转型,走向末落,经明代、清代,终于民国。

这种东西与关东几乎可以说风马牛不相及了,肯定不会是当地应该有的东西,这就耐人寻味了。

“还没有请教大伯您的贵姓?”范元旦岔开话题问道,那老头淡淡道:“姓富,我叫富大根。”

“哦,您是八旗之后?”范元旦忽的一笑,这富氏其实应该是富察氏的后人,那可是原本富贵的姓氏。

“你怎么知道?”

富大根一愣狐疑抬头问道,范元旦并没有回答而是径直道:“您不是当地人!”

“你什么意思?”

“史书记载,富察氏起源阿什河,沃明河一代,是用地名来命名的,熊瞎子沟自明初之后,因为战乱流民涌入成村的,所以您一定是后来的。”对于拥有磅礴记忆的范元旦来说,这种历史根本不新鲜也不是什么。

富大根顿时警惕起来,狐疑的看着范元旦:“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要误会,我没有任何的恶意!”范元旦解释道:“我只是好奇,您怎么会来到这里生活,要知道富察氏可是富得流油的。”

“人各有志!”富大根也索性不再遮遮掩掩淡淡:“当年先帝敕封我先祖为宁古塔副都统总领,统帅所有披甲人戍边,后来民国了,我们无处可去,只能进了这大山到了现在。”

“怪不得!”范元旦虽然感觉这个富大根身上有很多秘密,但是并没有多说,在历史记载之中,确实有这么一段,民国之后,很多前朝遗民因为生活无着,被迫拉起人马成了流匪,啸聚山林。

看破不说破,这是规矩,范元旦也并没有多问,话锋一转:“富大叔,我对您的药很感兴趣,您能把这罐药卖给我吗,我给您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