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时,由普门寺南下,中午十二时三十分抵员林讲堂,慈惠、慈容和曹永杉先生为五月份在美国西来寺举行的“世界佛光总会成立大会”研讨细节。
和永宗、满纲等员林讲堂的住众座谈。师兄弟相处,要你帮我,我也帮你;你原谅我,我也原谅你;你教导我,我也教导你;你包容我,我也包容你……能够如此,才方便沟通。有错误,师兄弟敢指责你,敢说你的缺失,你才会进步;没有人敢指责你的不如法,则永远会在错误中轮回。要忍耐接受别人的批评,才会成长。
下午四时三十分回到佛光山。
在日本驹泽大学就读的永传和就读佛教大学的依量今回山销假。
清凉山慧法师领导法藏法师及佛学院学生等十六人来访,送我一双普陀山的僧鞋。闻慧法师有心要在美国兴建道场,提供一些佛光山建西来寺的经验予其参考。
晚,八时,在法堂和各单位主管就春节期间,在工作上的需要开一协调会议。
开大静后,回到寮房,看到书桌上,一份未写好的稿件,仍安详地躺着。这五天来,我几乎巡视了台湾一圈,做了多少事,讲了多少话,解决了多少的问题,接引了多少的信众……却遗忘了桌上这份尚未完成的文章,突感一个人不管再怎么能干,怎么用心,怎么周全,仍会有疏忽的地方,而待人又何尝不是呢?怪不得有人会说人不可能十全十美。
有一篇“人生之喻”的短文,大家细读一番,必有发现:
人生,如戏,每个人都是扮演“自己”这个角色的最佳演员,有时,甚至是最佳导演、唯一的观众;但无论如何,戏,总是要演下去的,除非落幕。
人生,如试,在试卷上面,我们圈选,我们填充,有时只是为了不想交白卷;等交上去了,却颓然地发现:忘了写上自己的姓名。
人生,如诗如画,在美好,不在长短大小。
人生,如旅,每个人的行囊充塞着属于每个人的东西,但不是每个人都满意自己所带的东西。
人生,如无尽程的接力赛,交不完的棒,跑不完的路。
人生,如梦,有美梦,有噩梦,有梦中梦:梦醒一场空。
人生,如萍,身不由己地漂**在命运之流的水面上,聚了又散,散了又聚;聚也依依,散也依依。
人生,如猜一道没有谜底的谜,充满了吊诡。
人生,如撒种,撒在沃土,撒在瘠壤,都是一种无奈。
人生,如花朵,开谢有时,媸妍无常。
人生,如油画,凑近去看,丑陋不堪,要远观才有些意思。
人生,如读古碑帖,会读的,津津有味;不会读的,枯燥已极。
人生,如咖啡,有苦也有甜;苦中带甜、甜中带苦是它的真滋味。
人生,如剧场,有时上演喜剧,有时上演悲剧,有时上演悲喜剧,更多的时候上演闹剧。
人生,如战斗,常常,不是属于败的一方,便是居于胜的一方——其胜也欣然,其败也神伤。
人生,如宴会,总是有人迟到,有人早退;迟到的、早退的,都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十足理由。
人生,如陶铸器皿,是技能,也是一种艺术。
人生,如打靶,是有目标、有回响的,但也是单调的。
人生,如长途马拉松赛跑,胜负的关键,不在谁跑得快或起步得早,而在于谁支持得久。
人生,如爬一座险峻陡峭的山,山腰不能停,峰顶不能留。
人生,如一趟长途列车之旅,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起站与终站。
人生,如在刚退潮的沙滩上写字作画,才收笔,便已漶漫不可识。
人生,如闪电、如流星,稍纵即逝呵,才一发光,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生,如滚滚江河东逝水,来自何处,归至何处。
人生,如柳絮,一任春风吹起又吹落;最后,化作春泥还护花。
人生,如太阳,在盼待中缓缓升起,在依恋中悄悄落下;而最后的回光返照啊,是一种希冀,希冀留几抹霞彩于人间。
人生,如高空走钢索,艺要高心要细;一不小心失足了,即成千古遗恨。
人生,如清晨的露珠,在消溶之前,阳光总赐予它虽短暂而炫人的七彩,作为一种美丽的死亡宣告。
人生,如大海,船过不留痕。
人生,如晴空,雁过不留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