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壁球打下来,白行简和鹿屿都是大汗淋漓,去简单冲了一澡才出来。
鹿屿依旧是对白行简爱答不理的,拿着车钥匙等宋相宜上车就走了。
剩下的三人,就只有时慕开了车。
“咳,事先声明,我不是存心想做电灯泡。”傅霁举手道,“但我又出力又帮忙的,让我自个儿打车回去,有点说不过去吧?”
时慕拿钥匙开车锁,叹了口气说:“知道了,我送你们回去。”
傅霁非常有眼力见地抢着坐车后排,瘫在座椅上一副“朕不想动”的模样。
白行简也没辜负他的好意,直接拉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
“傅霁哥,你家在哪儿?”时慕系上安全带道。
傅霁报了个地址,她听着地方有点生。
白行简在手机地图上设置好定位,系统立即推荐出用时最短的路线。
“啧啧啧,贴心的呦。”傅霁揶揄道。
时慕假装没听见,发动车照着语音提示驱车前往。
傅霁在后面边歇边琢磨了会儿,好奇道:“我很好奇,时慕,你究竟看上了白行简什么?国外难道不是遍地都是八块腹肌的混血帅哥,你看惯了那些,还能喜欢他这款清汤寡水的?”
“……”
清汤寡水是这么用的吗?
时慕目视前方,想也不想的说:“因为长得好看啊。”
“看脸那倒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和鹿屿就爱惹得一群小姑娘吱哇乱叫。”傅霁自说自话,“现在女孩们都喜欢白行简这种,叫什么……温柔大叔?”
时慕忍不住咳了一声,这一声大叔让她有点无所适从,于是又恭维了句:“傅霁哥你也很帅啊。”
白行简瞥了她一眼,没发表意见。
“哎,还是我们时慕有眼光。”傅霁高兴了,“你傅霁哥我以前在学校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也就比他们两个少那么丁点人气。”
白行简懒得拆穿,只是捕捉重点:“我们?”
傅霁差点忘了人家名花已有主,但也难得见白行简有这种反应:“你家的,你家的行吧,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原来这么小气。”
说说闹闹的,车开到了目的地。
傅霁开门下车,朝着车里的两人挥手然后往回走。
时慕没着急走,而是问白行简:“被砸的地方还疼吗?”
“不疼,就是碰了一下。”白行简说,“走吧,你还得先,嘶——”
时慕出其不意地伸手按了下白行简的腹部,听到他抽气,说:“还说不疼。”
她将车内灯打开,解了安全带就要去掀他的衣服。
白行简抬手拦了几下,想糊弄过去:“怎么动手动脚占人便宜呢……”
时慕没放弃,找到机会直接将衣服掀上去,看到他腹部的确有个明显的红印。
那球打在墙上都哐哐响,可想而知,打在身上是什么滋味,而且他穿的还那么薄。
“真的没事。”白行简将衣服放下去,“不小心碰哪儿一下还会红呢,没两天就消了。”
时慕瞪了他一眼,坐回去系上安全带并给车打火,中途她停车下去一趟,去药房买了药油回来,带着气地丢给副驾驶上的人。
白行简笑了笑,声音轻缓道:“真的没什么,鹿屿生气是情理之中的,没打我一顿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这一下挨得也不冤枉。”
时慕没理他,脚踩油门一路畅通无阻地到家。
进门后,她先去洗干净手,然后坐在沙发上盯着白行简看。
白行简会意,脱了外套坐到时慕旁边,主动撩起一半的衣服让她涂药。
红花油的味道并不好闻,时慕拧开瓶盖皱了下眉,动作轻柔地帮他涂药油。
“还生气?”白行简主动搭话。
时慕依旧没理他,药油涂完了就打算去洗手,她实在受不了这个味道。
结果刚一起身,她就被人拽住胳膊往后一带。
身体往后一跌,直接坐到白行简腿上。
时慕刚要挣脱着起来,就听他说:“我有点疼。”
“?”
这是要讹人吗?
白行简将人搂在怀里,虽然有些生疏,但他还是将头抵在时慕肩膀,低声道:“真的,可疼可疼了……”
“……?!”
时慕大脑宕机一秒,然后才反应过来——
白行简这是在和她撒娇吗?
讲实话,真的很难招架得住。
“被球打到的时候都没说疼,过了快一个小时了才说。”时慕说,“是想碰瓷吗?”
白行简笑了笑,拇指摩挲着她的背,如同在安抚一只傲娇的布偶猫:“终于肯理我了,不生气了?”
“其实也说不上生气,就是……”时慕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心情,别扭的转不过来那个劲儿。
“就是心疼我,我知道。”白行简将话接过来,“这个伤,我是心甘情愿受的,不是因为别人,是为了你。”
“……”
了不得,真的是了不得。
时慕感觉到胸口有什么在猛烈跳动着,抑制不住的。
她与白行简对视着,将他眼底的情意看得一清二楚。
需要做点什么,来压制一下。
开始是时慕主动的,但亲着亲着主动就变成了被动,心脏好像化成了水,主动向白行简流淌。
她忍不住的,发出一声嘤咛。
所有的感官都在沉沦,时慕隐约地感觉到身后的手正在抚摸着她的脊背,感到一阵酥酥麻麻。
前所未有的亲近,让她忍不住发出声音:“白行简……”
很小很小的一声。
白行简将头埋在时慕的颈窝,细细地亲吻着。
痒意难耐,时慕受不住想躲。
“别动。”白行简声音低哑,双手不自觉地收紧。
除了感觉到脖子有些微痛之外,时慕还感觉到他起了反应。
意识到那是什么,她一下红了脸。
白行简又安抚地亲了亲她,还不等说话,就见怀里的人像兔子一样逃开。
时慕眼睛来回地乱转,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说:“我……我手上还有红花油,我去洗手……”
然后,她留下了一个落荒而逃的背影。
白行简笑着发出气音,有些无奈地抬手抚额。
一下没控制住,好像吓到他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