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是不可能试的,故意说说气人还是可以的。
时慕没再回鹿屿,而是跳回聊天页面,问白行简他们有没有吃东西,结果是几个人都随便凑合了一口。
她刚发过去一句“等晚上讹他一顿大的”,就见宋相宜扶着头上的毛巾坐到旁边。
宋相宜也习惯性地拿出手机看,微博私信依旧保持在99+的状态,微信上也只有几个和工作相关的群有新消息跳动。
至于其他的,都很安静。
鹿屿也是。
宋相宜是昨晚收到时慕出来逛街的邀请,当时鹿屿就在旁边,听到后也就说了句:“那就去呗,刚好你也放松放松。”
可能是怕扫兴,所以才没发消息打扰。
她这样想。
宋相宜意兴索然地放下手机,侧过头看到时慕在低头打字,就随口问了句:“在和朋友聊天?”
“嗯。”时慕没再打扰白行简,收起手机道,“准确的说,是男朋友。”
“谈恋爱了啊。”宋相宜有些惊讶,“怎么没听鹿屿说过呢。”
时慕抬手拨开眼前的头发,说道:“因为我没告诉他啊,知道的人也不多。”
“是以前的同学朋友,还是学校的老师?”宋相宜好奇道。
时慕扬了下眉,神秘莫测道:“暂时保密,等以后你们就都知道了。”
宋相宜笑笑,没再多问。
反正都来理发店了,时慕就顺便让理发师修了修头发,长短稍稍变了变,其余的没有变化。
因为宋相宜有合约在身,头发长短颜色都不能随意改变,只能做那种一次性的发型。
刚上卷发棒时,她还侧过身体说:“我只要吹干就好,别的不用弄。”
“这是免费赠送的一次造型,不另外收费。”理发师随机应变道。
时慕暗暗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不动声色道:“反正是免费的,回去洗个头发就没了。”
等弄完头发后,她又领着宋相宜去别的地方走走看看,费尽心思地拖延着时间。
中间宋相宜还差点被人认出来,被时慕想方设法地给应付过去了,之后两人找个僻静的角落坐着喝奶茶。
时慕正漫不经心地聊天,感觉到手机嗡地一震,解锁看到消息后,眼睛亮了一下。
是鹿屿在群里发的消息,表示一切都准备妥当。
过了两分钟,宋相宜的手机也响起来,她看着消息道:“鹿屿问我们逛没逛完,叫我们过去找他一起吃饭。”
“哦,行啊。”时慕答应说。
等站起来时,她又假装没拿稳,故意将手里没喝完的奶茶往宋相宜衣服上一撞,瞬间浸湿了一片。
“对不起相宜姐!”她故作懊恼,“我不知怎么没拿稳。”
宋相宜用手掸了掸,接过时慕递来的纸巾擦了擦,但依旧很明显:“没事,我去洗手间处理一下。”
“湿那么一大片也不舒服,要不然相宜姐你把衣服换下来吧。”时慕建议说,“刚好,刚才不是买了一件裙子嘛。”
宋相宜去洗手间洗了下,但湿乎乎的衣服穿在身上的确不舒服,她只好换上了那件白裙子。
其实这件裙子在现在穿有点薄,所幸的是她今天穿了件长外套。
出去后,她们根据鹿屿给的餐厅定位坐车找去。
刚一进门,宋相宜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空中漂浮着粉白相间的气球,左右两边都是粉色玫瑰做成的一个个花束,地上用蜡烛划分出了一条小路,一直通往前方的楼梯上方,望不到尽头。
“这是……”
时慕帮宋相宜拿掉口罩和外套,将之前藏好的头纱拿出来戴在她的头上:“跟着光的方向去吧,有人在那里等你。”
“你们……”
宋相宜还没完全从眼前的惊喜里缓过神来,就被时慕轻轻一推带着往前走,不停地有人出现,然后递给她一朵玫瑰。
要是再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她真的就是傻子。
时慕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上楼梯,在露台门口看见白行简,并与他悄悄地交换了视线。
此刻正值黄昏,云层仿佛被日落烧红了颜色,泛着金黄色的光芒,营造出正合时宜的浪漫氛围。
露台的布置要比楼下更用心,除了遍地的玫瑰花瓣之外,地上还有两道蜿蜒的灯带,成束的玫瑰花之中点缀着花瓣形的落地灯照亮。
背景板上贴着许许多多的照片,都是关于宋相宜的,记录着她的十七岁到如今。
一条条樱花灯带交织在一处,垂在背景板周围闪闪发光,而鹿屿就站在那里,一身西装革履。
时慕悄悄蹭到白行简旁边,感叹道:“可真是用了心了。”
饶是提前看过效果图,但她仍旧为眼前的一切而感叹,要知道鹿屿为了这一次的求婚,直接将整个餐厅都包下避免被生人打扰。
今日邀请来的,不是他们两人的好友,就是宋相宜工作室里的人,保密性做到了绝对。
“是的。”白行简低声回答。
时慕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的两人,注意到鹿屿的手在微微颤抖,即便这一刻他已经提前在脑海里预习过无数遍。
在她眼里,鹿屿一向张狂肆无忌惮,鲜少会有这种正经时候,有些含蓄与紧张,他说——
“你曾经送过我一盒一千块的拼图,我知道那个时候你是想让我知难而退,因为你说自己就像它一样糟糕。”
“但我一片片拼好了,而你无论是以前或是现在,在我眼里依旧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都说不撞南墙不回头,我想,你应该是我,非撞不可的南墙。”
其实鹿屿并不适应当众说这些话,但他知道,宋相宜极注意形式感,所以不想让她有一点一滴的遗憾。
与她相比,心里的那点小别扭就显得无足轻重。
鹿屿看着眼前的人眼眶微红,眼底泛起一片晶莹,他单膝下跪,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所以——”
戒指盒打开,那枚精心挑选的戒指展现在眼前。
“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宋相宜?”
他问。
这本来,就是他一直所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