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瓠巴奏琴时，鸟在空中舞，鱼在水中跃。郑师文听说后，便离开家跟着师襄游学。师襄把着手指教他调弦，郑师文三年也没有奏出一曲乐章。师襄说：“你可以回家了。”郑师文放下琴，叹息道：“我并非不能调琴弦，也并不是不能弹奏乐曲。我所留心的不在于如何调弦，心中的志向也不在声调上。在内不能得之于心，在外不能应之于乐器上，所以我不敢放手去拨动琴弦。暂且过一段时间吧，看我日后如何。”

没过多久，郑师文又去见师襄。师襄问：“你的琴弹得怎么样了？”郑师文回答说：“我已经有所领悟了，请让我试着弹一下。”于是，面对春景，郑师文拨动商弦奏出秋天之声。忽然凉风吹了过来，草木结出果实，对着这秋景，他又拨动角弦激发出春日之声，暖风轻轻地回旋，草木开始开花。到了夏景，他则拨动起羽弦奏出冬日之声，顿时天上霜雪交加，大河水池突然都结了冰。对着这冬景，他又拨动征弦奏出夏日之声，太阳马上发出炽热的光芒，坚冰立刻融化，当整部乐章要奏完之时，他弹奏宫音总括四弦，只见和风轻轻地吹拂着，祥云飘浮在天空，甘露自天而降，甘如甜酒的清泉从地下涌出。师襄拍着胸脯高兴得手舞足蹈，说：“妙啊！你的琴弹得太妙了！即使是师旷弹奏的《清角》之曲，邹衍的吹律，也无法超过你弹出的声音，他们只配拿着乐器跟在你的后面当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