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手机滑落手心,摔在了地上。
他呆若木鸡,足足过了十几分钟,才从惊涛骇浪中缓过神来,喉咙艰涩地滚了滚,不停地吞咽着口水。
“这……这怎么可能?”
他到底招惹了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妖孽!
这还是人吗?
惊骇之余,他立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和不安。
他想起来,之前离开的时候,他出言威胁过李一帆,要报仇,如果李一帆揪着这一点不放的话……
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董开彪越想越害怕,担心李一帆万一来找他寻仇的话,那他岂不是死定了?
事实上,他想多了。
李一帆虽然不是圣母,有仇必报,但也不是那种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记在心上,锱铢必较的人。事有轻重缓急,像董开彪这么屁大点的小事,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不过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董开彪就不好受了。
他每天都在担忧李一帆会来找他的麻烦,以至于整个人紧张过度,神经兮兮的,在治疗病人的过程中,险些酿成医疗事故。
……
下午两点,成海安排来的车,到了李一帆面前。
“李少!车来了,是您亲自开车,还是我开车?”司机是成海安排的一个比较信得过的人,为人憨厚老实,大约四十岁。
李一帆想了想,“我一个人开车就行了,没事你就先跟成海说一声,这车暂时借我开几天!”
他这些天都要待在京城办事,有辆车的话,出行也方便一些。
“好的!”司机应声点点头,转身离去。
李一帆上了车,发动车子,向着机场的方向开去。
京城很大,两个小时也开不出城区。
好在这会儿不是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要少一些,李一帆开了一个半小时,总算到了机场。
“喂?青雪,你到了吗?”
“刚下飞机,马上就出来了,你现在人在机场外吗?”电话里传来翟青雪的声音。
“嗯,在门口的广场呢。你出门看到一辆黑色宾利了吗?”
“等等……”翟青雪拖长了尾音,电话里传出一阵拖拽行李箱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出了机场,走到大门口广场在人群中来回搜寻,“怎么没看到你人呢?”
“我看见你了,你往左手边方向走几步,就能看到我了,”李一帆远远地看到了一个身穿着墨绿色连衣裙的少女,一眼认出了那是翟青雪。
翟青雪扭头往左边走,走了大约五六米后,就看到李一帆在冲她招手,连忙笑着跑过去,“可算找到你了,刚才一下子没看见你人,有点慌。”
“上车吧,”李一帆把手机揣回兜里。
翟青雪惊讶地把目光投向他身后的车,“咦?这车是你买的?”
“借的。”虽然他现在什么车都买得起,不过他的确没车。
“哦,不过肯借你这么好的车,那人也够豪气的啊,”翟青雪眉眼弯弯,随手把行李箱放到车后备箱里,坐到了副驾驶座上。
车子很快发动,驶入高架桥车道。
“啊……”翟青雪伸了个懒腰,打了打哈欠,“累死了,早知道坐飞机这么累,我就不来京城了。”
“不来你爸肯?”李一帆摇头失笑。
翟青雪撇嘴,“又不是非要我才能拿资料,就是一些病人的检查资料,本来我说可以让京城这边的人给他送过去。他非说不放心,硬要我来拿。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在她看来,病历资料这种虽然重要,但根本用不着她亲自跑一趟,翟硕实在是大题小做。
更何况,现在通讯传媒那么发达,很多医院都是直接通过网络传递信息的。
病历资料,完全可以用网络传输过去。
但翟硕不肯,执意要让她亲自来京城取病历资料,她也搞不懂为什么。
“没准你爸要的那些资料很特殊呢?到了他那种层次,接触的病例肯定都不一般,对别人不放心也是理所当然的。”李一帆倒是可以理解翟硕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对于任何人来说,最信任的第一位永远是自己,其次是身边最亲近的人。
而且翟硕这种站在中医界顶端的人,往往都会具备天才的一切特征,对一切都很苛刻,在细节上追求完美。
让别人把病历资料送过来,的确方便,但万一路上出点状况,那是翟硕绝对忍不了的。
让翟青雪亲自去拿,也是翟硕信任自己的女儿,才敢放心大胆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女儿去做。
“好吧,”翟青雪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她对自己的父亲再了解不过,他对医术有种疯狂的痴迷,任何会影响他行医的事,他都深恶痛绝。
“对了,你要拿的病历资料,在哪家医院?”李一帆突然问。
“没记错的话,是第二人民医院,应该在通城区。”
“第二人民医院?我记得应该在第二附属医院附近,离得不远吧?”李一帆回想了下,他这几天他沿着仁德公司京城分公司附近逛了几圈,正好第二人民医院离得不是很远。
“对!我以前只来过一两次,还是几年前来的,都忘差不多了。正好你认识路,我就放心了。”
李一帆点点头,“不过现在都四点了,回到市区的话,恐怕已经六点了,正好赶上了下班高峰期,路肯定会很堵。估计医院得下班了,你拿资料是拿不上了。”
“拿不到就明天去吧,先去市区,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坐了一天飞机,我都累死了!”翟青雪也不急于一时拿到病历资料。
李一帆失笑,“好好!先去市区。”
翟青雪毕竟比不上他,他一个习武之人,向来精力旺盛,翟青雪就不一样了,女人天生体质就差一些,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飞机,长途跋涉肯定累。
晚上七点,在经历了一个小时的堵车后,二人总算平安来到了通城区。
嗤!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李一帆打开车门,“到了!”
翟青雪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扭头往旁边的酒店看了一眼,“你这几天就住在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