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恍然大悟,这下安白云资料上的疑点也就完全解释得通了。
苗欣欣立马想到了一点,“照你的说法,安家应该也派人渗透进了荣家,企图夺取荣家的家产?”
“对!想要谋夺一个家族的地盘,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入敌人内部,让内部腐烂。安家派人渗透进了荣家,一方面不断瓦解荣家内部的力量,另一方面利用荣家和我父母的关系,威逼利诱我爸交出他持有的东西。”李一帆脸色有点冷,眼眸中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寒意,“现在你们还觉得我之前说的话,是毫无依据的猜测吗?”
放在五分钟前,他们一定觉得李一帆说的是放屁,完全是阴谋论,根本就没真凭实据。
但现在,在他层层剖析下,他们才知道李一帆考虑得有多远,有多深,天真可笑的是不是他,而是他们三人!
“信了,我相信你的推测!”里佩德连连点头。
匡子明表情复杂地看着他,“想不到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仅仅凭借安白云的一份看似平淡无奇的资料,就能分析出这么多证据出来,他这才明白自己为什么对上李一帆,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吃亏。
就连苗欣欣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他却丝毫看不出来,只能说他技不如人。
“我不敢说自己的推测完全正确,但从安家的种种行迹上来看,应该基本正确。”李一帆看着三人,目光微凝,“从现有证据上来看,匡子明,你的父母应该不是普通的商人。”
此话一出,里佩德和苗欣欣忍不住转头看向匡子明,而匡子明则沉默了。
从刚才一番谈话下来,他已经想到了这点,自己的父母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商贩,安家杀了他父母,用得着在意?
由此可以推测,他死去的父母恐怕隐藏了其他身份!
里佩德喉咙滚了滚,犹豫了下迟疑道:“阿扎布的父母,真的藏了其他身份?”
“明摆着的,不然安家根本没必要二十年前杀了人,极力掩盖所作所为,还化整为零,销声匿迹。”苗欣欣觉得,她们得回苗寨里好好问问叔叔伯伯,查查匡子明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李一帆深吸口气,看着匡子明说道:“如果可以,你最好查查你父母的身份。能让安家选择销声匿迹躲起来,只怕你父母来头很大。”
这也是他约谈匡子明,所说的“隐情”之一。
“我明白了,我会去查的!”匡子明深吸口气,忍下心中的惊涛骇浪。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的父母会来历不凡,从小在叔叔伯伯口中,他的父母只是一对平常又普通的小商贩。
“至于我爸手中到底掌握的是什么东西,我现在没有头绪。短时间内,我也没办法去京城找我爸,恐怕就是去了,他也不一定会见我。况且以我现在的能力,如果和安家正面硬碰硬,未必能全身而退,还会给我爸带来危险。所以这次就得你们去调查了,如果查清楚了你父母的身份,就及时告诉我!”李一帆到底没有一时冲动,选择跑去京城寻找李文岩,他现在的能力还不足以完全自保,对上安家实在是太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有种感觉,安家背后有个强大的靠山。
更甚至他还想到了和安家一同消失的另外几个家族,也不知道那些家族和安家是不是同样的情况。
疑问很多,他需要慢慢调查一个一个弄清楚,才能行动。
三人同时点头,“好!”
有了调查方向,他们也瞬间有了信心,不再感觉跟无头苍蝇一样只能乱撞。
匡子明犹豫了下,最后还是迟疑开口道:“李一帆,谢谢你!”
李一帆一怔,笑了笑,“客气了,安家也是我的敌人,况且我们之间也没深仇大恨。”
匡子明一阵恍惚,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李一帆那笑容和煦的面庞,他心情更加百感交集,他总算明白,自己为什么不如李一帆……
……
京城荣家。
“天林,最近我总感觉眼皮跳得厉害,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发生?”荣昌盛坐在椅子上,眉头紧锁,心情郁结。
荣天林笑着走上前,手抚了抚他的肩膀,“爷爷,你肯定是这几天没休息好,别想太多了。”
“也许是我想多了吧,”荣昌盛年纪大了,平时负责家族的日常事务,心力交瘁,虽然心里总盘旋着一种不好的预感,但他也只以为自己是操劳过度,并没有在意。转而问道:“天林,那贱丫头看好了吗?”
“爷爷,她在屋子里关着呢,出不来!”荣天林回答。
“哦,”荣昌盛点了下头,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一种痛恨厌恶的表情,而是拧着眉头叹息道:“那贱丫头,过去了这么多年还是不知悔改!哼,也不知道那个姓李的有什么好!”
荣天林想了想,“我听说那个姓李的好像一直没死,不过躲了二十年都没露过面,也不知道藏在什么地方。”
“管他藏在哪里,他那种下三滥的货色,根本没资格踏进我荣家的家门!”荣昌盛冷哼,他是个很传统的人,门户之见根深蒂固,是绝对不允许荣欣莲嫁给一个毫无背景的农民。
当年他棒打鸳鸯,时间过去了二十年,他仍旧没有松口。
尤其荣欣莲仍旧固执己见,宁肯被关二十年,也不肯屈服,更让他感觉颜面无光,于是赌气一般把人关着,也不打算放出来!
“哼!那个贱丫头,让我荣家蒙羞,不知道多少人暗地里嘲笑我荣家教女无方,居然做出这等有辱门楣的丑事!”荣昌盛每每想起这件事,心头就格外冒火。
大家族最注重的不只是底蕴,还有名声,荣欣莲当年逃婚,让荣家名声扫地。
这件事,哪怕过去了二十年,荣昌盛还是耿耿于怀,气得有时候都睡不着觉!
“爷爷,消消气儿!别气坏了身体,”荣天林小声提醒。
“唉!爷爷只是气不顺,咱们荣家,要是人人都能像你这样懂事,我也就用不着这么操心了!”荣昌盛感慨。
“爷爷,你说笑了,”荣天林故作谦虚地说,“我只是家族里的小辈,平时做事都得顾忌家族的名誉,哪来乱来?要说我,其实还不如大哥二哥表现优秀,他们做得比我更好!”